第134章
異狼立即驚慌道:“蝶兒,你怎麼了?”
蝶兒厲聲道:“怎麼了?剛才叫你好半天,你都不理我,我還以為你被這個奇怪的狐狸精給迷惑住了,想擺脫我呢。”
蝶兒說話真是針鋒有刺,她竟然把“狐狸精”這樣如此惡劣的話語用在了一位與自己素昧平生,自己對她一點兒底細也不清楚的女人身上,而且那個女人還是如此的神秘,開始對自己就顯得並非是友善的女人。
不過,白衣少女聽了這樣敏感的話並沒有轉頭看蝶兒,她還是很隨和地看著異狼,似乎她一直都將蝶兒的話當成是空氣。
但是,異狼是絕對不會把蝶兒的話當作是空氣的,因為他太明確自己的心。異狼是不會根據女人的姿色去選擇女人的,不光是異狼,或許天下間大部分男人都不會愚蠢的以為,女人的容貌等同與自己的幸福,女人越漂亮,那麼自己的生活就會越快樂,美滿。
異狼見蝶兒如此氣憤,他頓時也變成了口吃,說起話來吞吞吐吐,但是還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就在異狼不知所措的時候,白衣少女的一句話又讓異狼變得安靜,但是卻叫他心事重重的。
白衣少女問道:“你剛才看到了什麼?”
異狼變得愀然,聲音很低沉,冷冷地說道:“看到了我,看到了我從未經歷過的事情,或許我剛才看到的僅僅是一場噩夢。”
白衣少女道:“不對,你看到的不是夢,那是你的未來。”
異狼聽後急道:“不會的,怎麼可能,不會的,不可能的,絕對是不可能的……”
異狼剛才到底看到了什麼,他的情緒為什麼會有如此大的波動,蝶兒並非知道,但是白衣少女卻一清二楚。
這樣裡的一切原本就是詭異的,從異狼剛一進屋看到那一隻白兔,就覺得這裡有種叫人所無法琢磨的神秘感,待他看到屋內所發生一系列的變化的時候,就覺得更加的詭異與森然了,就在白衣少女不知不覺地在自己身邊出現,說她就是這裡的主人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這裡確實是一個詭異的不能再詭異,神秘的不能再神秘的地方。
然而,就在白衣少女笑時,異狼卻覺得她的笑是那麼的普通,自然,有著人類笑容裡固有的友善與自然,但是,一個詭異而神秘的人,怎麼會擁有那麼易於看透的微笑呢?
怎麼可能,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異狼看著白衣少女的笑,同時,也跟著她的笑走入了另一個未知的領域,到了一個他從來不曾去過的地方,也讓他感受到了他不曾感受到過的東西,更讓他看到了他不曾想象的未來。
所以,就在那一個時辰裡,異狼的肉體雖然在蝶兒的身旁,但是他的魂魄卻不知道去向了哪裡,所以,蝶兒對異狼說話,他都沒有理睬,蝶兒對他的瞪視,他也沒有注意到。
未來對人類而言都是未知的,不解的,不確切的,然而,異狼一時間竟然奇蹟般的看到了自己的未來,而且看得是一清二楚,這是一件令人不能理解,不可思議的事情,因為他實在是不相信,也不敢相信,更不能相信剛才眼中的一切竟然會是自己的未來。
異狼一向是很冷靜的,很沉穩的,但是就在此刻,他那激動的情緒卻久久不能平息,白衣少女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可是蝶兒卻異常的恐慌。
蝶兒慌張裡也隱藏著幾分關心,道:“異狼,你怎麼了?”
異狼聽到蝶兒那細柔的聲音,一時間象是從孤獨中尋覓到了依靠,在絕壁邊看到了繩索,雖然還是激動不止,但是,他的內心一時間也不覺得有所空洞。
異狼一把抓住了蝶兒,抓的很緊很緊,蝶兒感到有些疼,但是她並沒有試圖掙脫,也沒有喊叫,她反而有種幸福感,因為蝶兒知道,一位男人抓的若是抓得自己越緊,那麼他的心便會貼得自己越近。蝶兒,需要這種緊,她更加需要這份近,在現在,在這種未知的地方,蝶兒需要男人,對自己無怨無悔,深愛著自己的男人。
異狼很緊張地說道:“蝶兒,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蝶兒道:“不會的,我就在這兒,我怎麼會離開你呢?不是說好了嗎,我們這輩子都要相依在一起。”
異狼似乎對蝶兒的回答並不確信,還是又問了一遍,道:“不會,真的不會嗎?”
蝶兒重複道:“不會的,真的不會。”
異狼又追問道:“那麼你會永遠都愛我?會嗎?”
蝶兒不明白異狼這會兒為什麼會問自己如此莫名其妙的問題,但是蝶兒看到異狼那極其渴求自己回答的雙眸,所以她又不得不回答這個自己並不想回答的問題,不過,蝶兒並沒有表現出她的那種不情不願,而是特別坦誠地回答道:“當然會,我把我的所有都給了你,難道你是在置疑我對你付出的感情,你是不是看到比我更美貌的姑娘,你就不再愛我,想離開我了嗎?”
本來是說的坦誠,但是說著說著卻變得極其傷心,傷心的可以讓異狼看到她眼中暗藏的那似落非落的盈盈淚花,異狼見她淚閃金光,此刻,他的心變得很塌實,同時也有內疚。
異狼依然緊緊地握著蝶兒,道:“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會變心,這輩子我們註定會永遠在一起,生生世世,不離不棄。”
蝶兒聽著這句話,柔柔的眼波也覆蓋在異狼的整張臉上,她的雙唇閉的很緊,點了點頭,異狼也點了點頭,此刻他們緊緊地握著彼此。
有人在笑,在這個屋子裡只有三個人,但是異狼與蝶兒都沒有笑,所以只有那位白衣少女在笑,她剛才的笑是沒有聲音的,但是此刻,她卻發出了聲音,可是,聲音很小。
白衣少女在對異狼笑,此刻,她的笑容與剛才也有不同,剛才對異狼是微笑,笑的很友善,現在她的笑卻很冷淡,似乎在冷淡之中也夾雜著一絲的嘲諷,在嘲諷中又予以一種不知不覺的關切。
白衣少女道:“你真的很瞭解你身邊的女人嗎?你讓她看到了你的這把刀,或許,將來你就會死在這個女人的手上。”
尚未等異狼開口,蝶兒就很緊張地說道:“你在胡說些什麼,我怎麼會傷害異狼,異狼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不要相信這個女人的話。”
白衣少女道:“你緊張什麼,倘若你真的愛,愛的那麼深,那麼真,你就不會這麼緊張了,異狼,你要聽我的,現在就把這個女人給殺了。”
“不。”蝶兒還是那麼緊張,道:“異狼,不要相信她的話,千萬不要聽她的。”
異狼不理解她們之間怎麼會變得如此反常,但是異狼也不想去了解,他只是沉浸於剛才自己所看到的事物中,那是自己的未來,但異狼依然置疑,在置疑中,他變得徹底的不信。
白衣少女轉頭對異狼說道:“這個女人真的會害死你的。”
異狼無語,因為他來不及插口,卻聽蝶兒悵然而又慌張地問道:“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白衣少女道:“來殺你的人。”
蝶兒聽後,一下子變得鴉口無言,她的頭頓時垂了下來,連看一眼白衣少女的勇氣都沒有,因為她很害怕,害怕這裡森森的氣息,害怕這裡神秘與詭異,害怕白衣少女的眼神,自她見到白衣少女的那一刻起,她就便對白衣少女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恐慌。
異狼聽了這句話也很驚異,因為他實在是想象不到象白衣少女這樣眉清目秀的姑娘竟然會說出這樣帶有濃濃血腥味的話來。
異狼在意蝶兒,所以他此刻看出了蝶兒的駭然,異狼自認為自己有保護蝶兒的責任,固然他是不會讓蝶兒感覺到無助的。於是,異狼大跨一步,一下子擋在了蝶兒的身前,蝶兒下意識地蜷縮成了一團,象個賊似的躲在了異狼的身後,她的眼睛在盯著異狼那寬大的臂膀,她的目光也頓時看不到白衣少女,就這樣類似與掩耳盜鈴一樣,她也認為白衣少女看不到了自己,這樣,對自己的欺騙,她才感覺到內心之中平靜許多。
但是,異狼的身體根本就無法擋得住蝶兒,蝶兒的大半個身體其實都白衣少女那銳利的目光下,白衣少女看到蝶兒的身子在顫動,她更明白,她身子的顫動,蝶兒自己是感覺不到的。
異狼道:“你在說什麼,你到底是什麼人,這裡又是什麼地方,你又是怎麼出來的?”
異狼一連問了這麼多的為什麼,但是這一連串的為什麼絲毫不能減輕對此地的置疑,因為他對眼前的這一切,有著千百,甚至是上萬了為什麼要問。
聽到異狼那倉促的聲音,白衣少女似乎重歸了平靜,她頓時收起了自己那利辣的眼神,她的那恬適的笑容也回到了臉上,這次的笑,她依然發出了聲音,似乎她再次嘲諷異狼,在嘲諷他的愚。
異狼初出中原,他什麼都不懂,但是他還懷著一顆熱忱的心,認為自己能夠成功,可以成名,他太會做夢,異狼對待感情更是用一顆單一的不能再單一的心,這樣的心叫做痴心,有時候痴心就是一種愚,但是異狼卻絲毫不認為那是一種愚。
白衣少女道:“我剛才對你身邊的女人說什麼,我想你應該聽的是很清楚吧。”
異狼道:“我不管你是誰,為什麼要殺蝶兒,總之我是不會讓你傷害她的,除非你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