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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江湖是偌大的,前路也是未知的。這是冷月有生以來,第一次懷揣著一種極其仇恨的心理走出了寒宮的大門。街市上,那熙熙攘攘的聲音,更擾的冷月心神不寧的。

冷月凝息諦視著街市上的一切,她在打探著黎顧雛曾向自己提起的一座樓——鳳別樓。

鳳別樓在江湖上並不是誰都知道的,因為那座樓總會給一些浣女,思婦寄予些什麼解脫,凡是去過那座樓,並且還久久依戀於那座樓的人,或多或少,都是會對人生的悲歡離合有著那別樣的思考。

鳳別樓離古城是有些距離的,它瀕臨沿海。傳聞,在鳳別樓樓柱的兩側有著那麼兩句話:人去樓空但知雨潺潺,故人已去卻留思不盡。

並沒有人知道是誰將這麼兩句很有離愁別緒的詩句刻於那,也不知道是在何年何月刻在上面的,具體的背景更沒有人刻意去調查,追溯,或許是因為沒有接踵而至的人光顧吧,在冷清的地方總是會駐守些寂寞的人。

黎顧雛是寂寞的,所以他一有閒暇,但心緒還很瑣碎的時候,他時常會駐守在那海畔上的鳳別樓。俯瞰海面之上,茫茫的白帆,思索於浣女們簡單的快樂和思婦們痴守於那裡的心情。

黎顧雛在江湖上雖然不神秘,但由於他習慣了那獨來獨往的奔波,所以,無論是誰,想有機會見一見他,倒是一件極不容易的事情。冷月第一次孤身於江湖之中,擦肩與豪俠之間,她所有的目的,就是想找到黎顧雛。

也許,冷月真的是想不顧青紅皂白地殺了黎顧雛,為她死去多年的娘報仇雪恨,也許她只是想找到黎顧雛,盤問他到底瞭解當年的多少事情,寒刀圖到底牽連著黎家與西門家怎樣的恩怨,能理智地去思考西門豹曾為自己灌輸的一切。

飯莊,匆匆的綠林好漢。

“好漂亮的一位姑娘呀!”

冷月一個人靜坐在那裡,她那綽約身資,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嚮往與色容,多種複雜的眼光,都拘身於冷月一人。在江湖,沒有人不會不知道寒宮西門家,也沒有人不知道邀命閻羅的大名,自然,寒冰公主的名聲也是滿於江湖,但是,若真的能把冷月認出的還是少的。

“好標緻的一位姑娘,不如到我這裡喝一杯如何?”

在冷月周圍,一位男子高聲喝道這一句,這讓整家飯莊喧囂一片。冷月見重目紛紛而至於身,並沒有流露半點赧顏,相反,她也賠笑道:“想找我喝酒的人,在江湖上真不勝列舉,既然這位公子想找我陪酒,我倒想開個條件,看看你到底能不能答應嘍?”

那人身高體胖,長得很豐厚,顯得很老實,但從他那富態的嬉笑聲看,倒象是個性情中人,一把赤紅色大刀縱臥於桌上。倘若不在這熱鬧紛繁之時看到那把刀的話,一定會讓人覺得心驚膽寒。在江湖中看到赤紅色的東西,無非會讓人聯想到一種會流動的液體,那便是血。

與他同桌的是一個與他年紀相仿的中年男子,他面色發黑,相比之下,這個人要瘦很多。看到他那皮包骨頭的樣貌,不由得會讓你想到他滿身惡疾。周圍的人都在笑,笑得很輕狂,笑得很不羈,這讓一個滿懷心事的人來到這裡,想必都會被這種開鍋式的氣氛所感染,也會忍不住的跟著嬉笑一陣。然而,他顯得很沉穩,似乎不屑於這樣的喧囂氣氛,他很冷漠,有些病態的面目上緊鎖著眉頭,好似在哭。一把漆黑色大刀也縱臥於那張桌子上。兩把大刀,殺氣騰騰,面面相對著。

他們兩人共桌飲酒,真的很象是至交,但他們的面目表情彰顯出彼此迥異的性格,倒真的很難相信他們真是朋友。

那個笑面男子道:“姑娘好生豪爽,為了能博得芳顏一笑,我什麼條件都能答應。”

尚未等到冷月開口,那個坐在他對面,看似沉默寡言的病秧子微聲嘟囔道:“女人難惹,我奉勸你還是老老實實喝你的酒吧。”

笑面人道:“你懂什麼,怨不得你年至三十,竟沒有一位姑娘看上你。”

這本是一種譏諷,但那個病秧子依舊平和,小抿了一口酒,道:“你懂什麼,紅顏禍水,你整日在外拈花惹草,我看遲早你會死在女人手裡,到那個時候,你可別怪我事先沒有提醒你啊。”

笑面人顧作姿態道:“喝酒也堵不住你這死人的烏鴉嘴,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我看你再活不到兩年,就會抑鬱而終。”

聽到了笑面人如此詛咒的話,那個病秧子依然神色未變,迥然,兩人在一起整日無深無淺地拌嘴,無論說如何言重的話,彼此之間,並不隱藏於心。

冷月見那個笑面人尚未回答自己的話就與那個病秧子拌起嘴來,於是催促道:“喂,你還沒有問我到底是什麼條件哪,怎麼就和那個人鬥起嘴來,真是豈有此理!”

笑面人聽後,對那個病秧子白眼一眨,低聲輕道:“都怨你,看人家等急了吧,耽擱生意。”病秧子並沒有理會笑面人,埋頭喝酒,似乎什麼事都不掩於心上。

笑面人迴轉過頭,笑如春風,問道:“小姑娘,什麼條件?”

冷月對答道:“幫我找到飄香劍客。”

聽了,笑面人猛然一頓。的確,在江湖中,任何人在毫無準備之時,聽到那個名字,定然都會驀然驚詫。但那個病秧子倒是神無變換,低聲對笑面人道:“怎麼樣,惹禍上身了吧,看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轉瞬,笑面人又變得清醒,對那個病秧子道:“你幸災樂禍什麼,你就看我敢答應還是不敢答應。”

笑面人與那個病秧子好似坐到一起,就有著那說不完的話。兩人若真的是談論起來,看似也無法受到外界的叨擾。

病秧子道:“看你臉上的駭色,我就知道你不敢。”

笑面人皺了皺眉,道:“我有嗎?”

病秧子道:“當然,看樣子你是陰影還在呀,一年前,飄香劍客將劍舉於你胸前,你的褲子都溼了半截了,我就不信你……”

笑面人急忙將手掩住病秧子的嘴,“噓”的一聲,道:“小聲點兒,那都是一年前的事了,你還提它幹什麼,這要是被這位傾國傾城的姑娘聽到,我還有何顏面在江湖上混下去了。”

冷月見兩人嘰裡咕嚕的不知在說什麼,遲疑了一會兒,問道:“喂,你倒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呀?”

病秧子也跟著在私下催促道:“人家姑娘問你呢,你答應還是不答應倒是痛快點兒啊!”

笑面人遲疑了一下,然後吞吞吐吐,道:“這個嗎,這個……”

笑面人的幾個“恩”,“這個”,“那個”的話,使說話的不急,聽著的倒是會急死。

冷月見笑面人言語吞吐,心中不禁暗忖道:“為什麼這個人聽到飄香劍客竟有如此大的反應,他好象很怕阿雛的樣子,難道他與阿雛有什麼過結嗎?”冷月凝神思索,有將目光聚焦在他對面坐著的那個病秧子,心中又道:“看這個人好象很沉著冷靜,真不知他們在江湖中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就在冷月思索的這麼久的時間裡,笑面人還是在嘴中嘟囔著:“這個嘛,這個嘛……”

冷月此刻目不轉睛地看著笑面人,可是笑面人並沒有一點點的察覺。病秧子注意到了這一點,於是推了推笑面人,給他使了個眼色。笑面人茫然一怔,身子一顫,這一顫似乎將滿身的顧慮在瞬間抖落的乾乾淨淨,於是,對冷月說道:“這個嘛,我倒要看看。”

冷月凝視著他,蔑視道:“要看看什麼?”

笑面人道:“看看你與飄香劍客是仇人,還是朋友。”

病秧子在底下又道:“還算你聰明,沒有被美色全然迷住,尚且知道女人和自己的命哪個重要。”

聽後,笑面人又斜眼瞪了病秧子一眼,但是什麼話都沒說。病秧子依舊埋著頭,看著杯中的清酒,並沒有理會笑面人對自己作何表情。

冷月倒對笑面人剛才那選擇性的疑問頗生興趣,笑問道:“是敵怎樣,是朋友又如何?”

這次,笑面人倒是很暢快地答道:“這個嘛,是仇人,我就不用你陪我喝酒了,是朋友的話,我可以幫你找他。”

說完,越來越對這個人好奇了,於是道:“為什麼有如此決斷,不妨說來聽聽。”

病秧子好象很聰明,對笑面人又輕聲說道:“喂,現在這個女人可纏上你了,我看你還是先冷靜冷靜,別在與她說話了,弄不好一會兒說錯了什麼,你又要尿褲子了。”

笑面人道:“去,去,你懂什麼,你也不想想,這麼一位恬靜嬌柔的姑娘,怎能敵得過我這把赤血狂魔。”

病秧子道:“真是大言不慚,等會兒被人打成落湯雞時,千萬別找我,我可不認識你啊!”

冷月見兩人總是古里古怪的在下面不知嘰裡呱啦地說些什麼,於是故作厲色,對那個笑面人說道:“喂,那個坐在你身前的是你什麼人呢?你們為何總是心不在焉的,到底在說些什麼呢?”

笑面人回過神來,眼眯成了一線,對著冷月說道:“他啊,他是我的兄弟。”

病秧子這時急道:“不,我可不認識他,你們聊你們的。”

冷月這是第一次聽到那個病秧子的聲音,看他長得矮小瘦弱,泛黑的臉上總是帶著那麼一種似哭非哭的象是活不起了的樣子,但是他說話倒是充滿了熊熊底氣。冷月也是個習武之人,她的武功高的,目前也是沒人知道她究竟會有多厲害,所以,她透過那個病秧子說話時的氣勢,知道,這兩個人並非是什麼等閒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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