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談判開始
果不其然，客人前腳剛走。
老太婆就迫不及待地，推門進來興師問罪了。
“剛剛在我兒子的學生面前，你到底想幹什麼呢？”
一張兇橫惡煞的臉，掐著腰，手指都快點到我的頭上。
她氣呼呼地，大嗓門地嚷嚷著，完全不顧我身邊的兩個孩子。
“你以為我要幹什麼？”我不理會氣急敗壞的老太婆，依舊帶著果果唱歌給妹妹聽。
“媽媽，小寶的眼睛徹底睜開了。”果果手舞足蹈的高興極了，愉快地對我喊道。
怒氣不止的老太婆，一拳打在棉花上，更是火冒三丈。
“我跟你說，別影響我兒子的工作，小心我跟你拼命。”
老太婆猙獰的五官，越發的可怕。
“媽媽，我害怕。”老太婆一臉的戾氣，果果見狀，直往我懷裡鑽。
“媽，你別動氣，一家人和睦最重要。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才這麼害怕呢？”
我一手摟著果果，一手抱著小寶。
臉上的風輕雲淡，心裡卻是萬分的防備。
母親的本能，讓我此時異常的警惕。
“你這個。。。。！”老太婆一下子詞窮，當著孩子的面，又不好破口大罵，感覺下一秒要被氣暈了似的。
黝黑的臉，隱約看著被漲紅了。
“吃飯的，你們別吵了，帶著孩子吃飯吧。”
關鍵時刻，媽寶男的聲音響起，結束了這劍拔弩張的局面。
“哼！”兒子發話了，老太婆也不好在說什麼，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這生孩子都多少天了，我這個產婦終於吃上了一口熱飯熱菜。
我抱著小寶，使勁地扒著飯菜。
一言不發，不是自己吃，就是督促果果吃飯。
不虧是兒子回家，一桌子都是肉菜。
就連唯一的青菜，也都是他兒子最喜歡吃的涼拌海帶。
我顧不上其他，一個勁兒地往果果碗裡夾雞腿。
“吃吧，吃完媽媽再給你夾。”
說著，我自己也夾了一個大雞腿，一聲不吭的吃了起來。
老太婆見自己兒子最喜歡吃的燒雞腿，被我們都吃了，那叫一個著急。
“來，兒子你也吃，快吃。”說著，連夾兩筷子，小小的碗碼得高高的。
“媽，我自己來。”媽寶男皺著眉頭，又把雞腿送回菜盤子裡。
一臉的不滿，意外地沒有聽從他媽的安排。
老太婆筷子落空了，卻對著一旁地果果，低聲咒罵起來：“跟你媽一樣，好吃懶做。”
無辜的孩子，明明在開心的吃著飯，卻沒由地被自己的奶奶說了一頓，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
“你是不是有病，為什麼突然說正在好好吃飯的孩子！”
我忍住想要伸手暴打她的念頭，回頭大吼到。
“我。。。。”
老太太剛想硬著脖子槓，卻看見媽寶男筷子一摔，大聲吼道：“就不能消停會兒嗎，讓人安靜吃個飯。”
見狀，老太太趕緊想縮頭烏龜一樣，把脖子往回一縮，開始安靜地數自己的飯粒。
媽寶男巨大的拍桌子聲，把果果也嚇了一大跳。
剛剛孩子眼眶裡轉圈圈的眼珠，一下子都掉在了飯桌上。
“沒事沒事，你別怕，吃自己的飯。”我心疼的給孩子擦擦眼淚，安慰道。
果果怯怯地看看她那怒氣衝衝的父親，還有那怨氣滿滿的奶奶，一時膽怯不已。
可憐的孩子，本來每天都無憂無慮的。
結果生了妹妹，家裡變得烏煙瘴氣的。
小小的自己，面對如此大的落差，嚇得不知道該怎麼辦。
“沒事，吃吧，吃吧。”我耐心的寬慰道，拍拍她的小腦袋。
媽寶男依舊繃著臉在吃飯，老太太端著自己的飯碗回廚房了，估計害怕自己的兒子再次發火。
果果見可怕的奶奶走了，這才擦擦眼淚，接著小心翼翼地吃起了飯。
我低頭看了看懷裡的小寶，她依舊閉著眼睛在酣睡。
她真是幸福！
家裡再大的吵鬧聲、爭吵聲，對她都沒有任何的影響。
暫時恢復寧靜的飯桌，只剩下規律地咀嚼聲。
我不時給果果夾點菜，給自己盛碗湯，吃得好不樂乎！
“就按你說得辦吧，我會讓我媽做飯，你好好在家帶孩子。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們好好撫養這兩個孩子。”
半響，媽寶男突兀地說了一句，緊接著就放下了飯碗，站了起來往外走。
“我今天有晚自習，可能會回來的晚一些，不用等我。”
不等我回答，媽寶男自顧自的回答道。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我有點不適應。
直到大門被關上，我的手機接到了轉賬資訊，我才敢確信他說的是真的。
這個小氣的媽寶男，居然給我轉了錢，備註上還明明白白的寫著：生活費。
或許，是我拿菜刀跟他媽對砍，讓他明白了什麼叫做魚死網破，什麼叫做絕不妥協。
再或許，錄音讓他明白，只要做過的虧心事，總會留下痕跡。
只要有痕跡，他就不能為所欲為。
我放下手機，面目表情的開始吃飯了。
“來，果果，吃個海帶。”
我給果果夾了一個海帶，柔聲細語地說道。
當前混亂不堪的局面，似乎是結束了。
我和兩個女兒目前的生活，是得到了保障。
當務之急，我一定要吃好喝好，養好身體。
暫時的寄人籬下，我可以忍辱負重。
可是未來的我，還要像這樣一直受人擺佈嗎？
而此時吳俊的舉動，是改變，還只是暫時的妥協，我不得而已。
他就像一個定時炸彈，而他媽更像一個失控的機關槍，每時每刻都是威脅。
此時安穩，不代表一世的安穩。
我端起碗，將最後的湯水一口氣喝乾。
嗯，終於有了飽的感覺。
產後第四天，我終於吃了一頓飽飯。
我抱著小寶，看著果果還在和一個雞腿都最後的鬥爭。
她似乎很喜歡吃，桌子前面擺滿了雞骨頭。
即便是好吃得停不下來，果果也只是默默地啃著，不言不發。
因為曾經她在吃飯的時候，就喜歡吃可樂雞翅太開心了，說了一句：媽媽真好吃！
便被她狠心地父親，用筷子打了嘴巴。
從哪兒以後，不管遇到多麼好吃的飯菜，她只是默默地吃，從來不會多說一句話。
一個四歲的孩子，如此乖巧懂事，背後全都是心酸的壓抑和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