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可憐的女兒
“不就是一個小丫頭片子嗎，農村多得是生了女兒就送人，接著生兒子的，你為什麼就是想不開呢？”她一邊拿眼光掃自己的兒子，一邊喃喃的說到。
面對我的強烈反抗，老太婆居然一臉的不理解。
看她的表情，似乎我才是那個頑固不化的人。
“你抱不抱回來，不抱回來，我就去你們學校鬧，讓你的學生看看，他們的老師如此愚昧冷血！”我紅著眼眶，瞪著眼睛看著媽寶男，咬牙切齒的說到。
或許是我的面目過於猙獰，又或者是他的良心發現，媽寶男終於妥協了。
“媽，你去把孩子抱回來的。”他回頭對他媽說到。
末了，擺了擺手，走出家門。
“可是。。。”老毒婦顯然不甘心，想要爭辯什麼。
無奈，媽寶男早就摔門走了。
他似乎不想捲入，眼前這個是非之戰鬥。
這個自私的男人，只想什麼也不管，不承擔任何的壓力和責任。
“帶我去把孩子抱回來。”
我死命拽著老毒婦的衣服，大聲地嘶吼著。
“一個小丫頭片子，抱回來盡添麻煩。”
老毒婦雖然千百個不願意，無奈兒子已經發話了，她也不能再說什麼。
她很不情願的掏出了手機，打了一通電話。
“你這個老不死的，遲早要遭報應！”
我紅著眼眶，惡狠狠地詛咒著。
居然想把我女兒送走，我跟你沒完。
“報應，我看你就是我的報應，你那個聾子女兒就是我的報應。”
老太婆毫無悔改之心，對著我大聲嚷嚷到。
“走吧，去抱你那聾子女兒。”
說著，她就默默出門了。
“你劈壞的門，你自己看著辦。”
就在出門的前一秒，她還不忘回頭警告我。
現在我一心只想，儘快抱回我那可憐的孩子。
老太太的警告聲，破碎不堪的房門，亦或是渾身衣衫不整的自己。
我甚至都已經不在乎了，我只想盡快見到我的女兒。
我默默地流著眼淚，自己卻毫無知覺。
我那早已痠痛不已的腳，只有一隻拖鞋還在我的腳上，我卻毫無察覺。
我那凌亂不堪的頭髮，被老太婆死命的拉扯，已經掉了一塊頭皮，我依舊無所畏懼。
我只想盡早見到我的女兒，我那可憐的女兒。
我一言不發跟著惡毒的老太婆，死死地盯著她。
就好像我一不小心一眨眼，她就會消失不見一樣。
我不知道我在哪兒，只知道我們換乘了兩次公交車，緊接著又坐了一輛大巴車。
最後，在一個城鄉結合的村頭下車了。
下車便看見一個一臉鬼祟地老村婦，懷裡抱著一個孩子。
那熟悉的包被，就是我的孩子。
“小寶！”我踉蹌的跑上前去，一把搶過我的孩子。
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模糊著雙眼。
“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我使勁擦乾眼淚，將孩子上下打量了幾遍。
小寶似乎在沉睡，緊閉著睫毛，沒有一絲的聲音。
“她還活著嗎？”我大腦有一個可怕的念頭飛快的閃過。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害怕得全身顫抖起來。
“試試呼吸就知道了！”
想到這裡，都抖擻著把手指輕輕地放到了孩子的鼻頭下。
幸好！幸好！孩子是活的。
我不由得在心裡感謝上蒼，願意把孩子還給我。
“送出去的孩子，怎麼能又反悔呢！”
我眼前這個陌生的老太太，見我搶過女兒，嘴裡不依不饒。
“怕不怕我報警，說你們拐賣兒童！”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你這個媳婦還挺厲害，當初你既然當不了家，何必折騰這一趟。”
陌生老太太看在我這裡得不到便宜，少不了嘴巴上挑撥一下。
果然，惡毒的婆婆果然上當了。
“哼，我是當不了她的家，也不會由著她拖累我的兒子。”
她一邊說著，一邊亂七八糟的咒罵著。
似乎我找回我的女兒，簡直就是撬他們姓吳的祖墳。
很顯然，我跟她已經徹底結下了不共戴天之仇。
想到這裡，我瞬間變得坦然了。
既然是仇人，那就索性活得自私一些。
什麼家庭和諧，夫妻和睦，都去見鬼吧。
從今以後，我只為自己而活，只為我的兩個女兒而活。
想到這裡，我突然走到老太婆的身邊，一把搶過她的手提包。
不顧她的阻攔，我徑直在包裡翻出了我的手機和鑰匙。
是的，在坐車的時候，我就在她的包裡發現了我的手機和鑰匙。
這個惡毒的婆婆，滿腦子的封建殘餘，一肚子壞水。
拿過手機和鑰匙，我抱著孩子就回家了。
孩子終於有驚無險地，回到了我的身邊。
剛剛還提心吊膽、焦躁不堪的心，瞬間也踏實了起來。
我緊緊地抱著孩子，絲毫不堪有一絲的懈怠。
即便是坐著車，我都緊緊地盯著孩子看。
那怕她已經睡著了，就連睫毛都沒有抖動一下。
我依舊緊緊地抱著她，生怕她再一次消失不見。
孩子回來了，天色卻暗了下來。
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我翻出手機一看。
哎呀，十幾個未接。
全都是大寶幼兒園老師的電話，還夾雜著無數的微信訊息。
“果果媽媽，什麼時候來接孩子呀？”
“果果媽媽，不方便接電話嗎？”
“果果媽媽，方便回個資訊嗎？”
“果果媽媽，是有什麼突然狀況嗎，為什麼總是聯絡不上您？”
剛找到小寶，卻把大寶給忘了。
我可憐的女兒們，怎麼會遇到這樣的家庭呢？
“喂，老師，不好意思，剛剛家裡出了一點狀況。我半個小時到，請幫我再照顧一下孩子。”
我連忙接起老師的電話，心中充滿了愧疚和難受。
別人是喪偶式育兒，我這說是喪命式育兒也不誇張吧。
電話很快就掛掉了，公交車也到家門口了。
但是我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估計得先回家收拾一下才行。
二寶依舊在襁褓中，昏昏欲睡，沒有半點甦醒的樣子。
一天的奔波，我早已渾身痠痛乏力。
無奈，大寶還沒有接回家，我依舊不能停下來。
我走進家門，忽視掉凌亂不堪的景象。
媽寶男似乎還在加班，惡毒的婆婆也沒有回來。
我混亂換了一身衣服，抱著二寶就出門了。
孩子我是不會再交給任何人了，這對毫無人性的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