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又生了一個女兒
“我媽說幸好是順產，過半年再生吧。”
眼前這個男人，一臉嫌棄的站在我的病床前面。
他甚至都沒有抱一抱,自己剛出生的女兒.
責備的語氣，似乎是我犯了什麼欺君大罪。
“果果，餓不餓，讓爸爸帶你去吃飯吧！”
我沒有理他，只是轉頭看了看站在床邊的大女兒。
她眨巴著眼睛看著我，乖巧的點點頭。
大女兒才四歲，本來今天要上學.
無奈我要生孩子，沒人接送，只能跟著一起來醫院了。
早上六點發生，這都快12點了。
孩子還沒有吃早餐，就喝了一盒奶。
“你帶大寶去吃飯吧！”
我冷冷地語氣，像是這六月的空調，讓人絕望。
“你聽到了沒有，我媽說了，讓你過半年再生一下。”
眼前的男人依舊不依不饒，全然不顧正在流血的我。
“你們是要逼死我嗎！”我強忍的怒火，狠狠地瞪了這個媽寶男一眼，沒好氣的嗆了一聲。
媽寶男似乎知道自己理虧，眼神躲閃了一下。
剛準備低下頭去，似乎又不敢忘記老太婆的叮囑，硬著脖子又想開口說什麼：“可是。。。”
我冷冷地看向他：“我這剛出產房，伺候地人都沒有，大寶早飯都沒吃，你還在這嚷嚷生三胎！”
“爸爸，我們去吃飯吧，好餓！”
果果看了一眼怒氣衝衝的我，乖巧的拉拉她爸爸的手說道，似乎不想我們吵架。
“那我們走吧！”這個愚孝的男人，在女兒的呼喚聲中，似乎恢復了一點理智。
“那你休息一下，我去給你買點粥！”
他看向我的眼神，終於帶了點溫情。
可是，剛出產房的我，被他這麼一鬧，滿心只剩下憤恨和怨氣。
我轉過頭去，看了看熟睡中的小寶，算是無聲的抗議。
“爸爸我們走吧，餓！”果果似乎很餓，煞白的小臉，一直搖晃著爸爸地手，催促著。
伴隨著他們遠去的腳步聲，我一個人陷入了沉思。
剛生產完，身體虛弱不堪。
再加上媽爸男一氣，更是虛汗不已。
空調在耳邊呼呼冒冷氣，也無法壓制心中的怒氣。
我正準備閉著眼睛休息一下，卻聽見病房外傳來哭天搶地的聲音。
“這真是家門不幸啊，怎麼又生了一個小丫頭片子啊！”
蹩腳的普通話剛傳來，接著就聽見病房的門被粗暴的推開。
緊接著，一個挑著菜籃的老婦人走了進來。
黝黑的臉龐，胡亂一把的頭髮，像稻草一樣紮在大腦袋上。
顯然在家打扮了一下，碎花的汗衫，黑色的燈籠褲，散發著樟腦丸的味道。
或許是因為走了很遠的路，黝黑腦門上還掛著汗珠。
靈動的汗珠，襯得那雙混種不堪的眼睛，格外的狡猾。
“小甲，媽早上要去賣菜，來晚了哈，別怪媽。”
粗魯的老太婆徑直走到我面前，粗著嗓門，聲音格外的讓人反胃。
“媽，你小點聲，孩子睡著了！”我不情願地睜開眼睛，強忍的上湧的胃酸說道。
老太婆好像沒聽見我說話似的，自顧自地嚷嚷到：“哎呦小甲，你大嬸子家孫子都四歲了，你這又生了一個女兒，那還是要再生一個兒子呀！”
“這五百塊錢你收著！”接著，她從自己碎花襯衫的內兜裡，摳摳搜搜拿了一疊錢出來。
似乎怕自己給多了，拿出來又數了兩遍，這才不情願地伸手遞到我面前。
遞的時候，一雙貪婪的眼神都捨不得離開手裡的鈔票。
我沒有說話，也沒有動手借錢的意思，就那麼冷冷地看著她笑。
老太婆似乎有點著急：“小甲，快拿著，拿著。”
黝黑的臉，堆滿虛偽的笑容，顯得更加的醜陋不堪。
我還是一動不動，只是看著她表演。
老太婆看了看我紋絲不動的被子，大概猜到了我沒有伸手的意思。
覺得臉上無光，自己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便回頭把錢放在了小寶的被子上。
對著酣睡中的小寶訕訕地說道：“給錢你媽，你媽都不接。你拿著，以後要知道照顧弟弟知道嗎？”
剛從媽媽肚子裡的小寶，似乎還沒有適應外面世界，緊緊地攥著自己的小手，像一隻小蝦米一樣，躺在哪裡。
誰知，這個可惡的老太婆連小蝦米都不放過。
放下錢，用自己又黑又粗地手指去戳已經睡著的小寶。
“寶寶，奶奶來了，睜開眼睛看看奶奶來。寶寶，寶寶。。。”粗魯的嗓音，口水都噴到孩子腦門上去了。
“媽，孩子睡著了，你不要再戳了！”
看著蝦米一樣的孩子，被老太婆戳得一晃一晃的，我實在是忍不住怒吼道。
“嘿，我跟我孫子打個招呼！”老太婆依舊無動於衷，用力的戳小寶。
“媽！”一時著急，我忍著撕裂的痛，妄圖想撐著床坐起來，阻止這可惡的老太婆的行徑。
無奈身體太虛弱了，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滴米未進，根本使不上力氣。
“媽，媽，媽，不要弄孩子！”我只得勾著脖子，苦苦哀求著。
“大媽，孩子睡著了，你幹嘛一直戳她！”正當我哭訴無門的時候，正巧護士來查房。
有外人在，老太婆似乎收斂了一些。
卻依舊擺出一副不好惹的模樣，拿出吵架的氣勢嚷嚷到：“我看看我孫女，不行啊！”
護士似乎見怪不怪，沒好氣的說道：“看就好好看，戳孩子做什麼!”
說完，白了一眼老太婆，就拿著吊瓶出去了。
“跟我兒子說，讓我兒子教訓你！”看著護士離開的背影，老太婆似乎很不高興，低聲嘀咕著。
我強撐著身子，把小寶地床往我這邊拉了拉。
看到孩子似乎沒有受到什麼影響，依舊在睡覺，我就放心了。
似乎是剛剛過於著急，又開始流血了。
人又是一陣眩暈襲來，一身冷汗。
我忍不住閉上眼睛，來躲避眼前這天旋地轉的小星星。
誰知，我剛閉上眼睛，老太婆的聲音又響起來了。
“小甲，這生了二胎，我可沒時間幫你帶了。一胎我伺候的月子，二胎讓你媽來！”
雖然我閉著眼睛，但是我依然可以感覺到老太婆那理直氣壯的唾沫，滿滿地噴到我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