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全指望你了
細雨纏綿，蕭北辰和小魚徜徉到一座天青石建造的殿堂前，他們意外發現流雲大人正在風雨中遺世而獨立。
蕭北辰和小魚想要快步走過去，流雲遠遠揮手說道：“風雨如晦，秋意纏綿，隨本座走走。”
流雲沉默在前，蕭北辰和小魚稍稍分開了一些，旋即一陣猛烈的風雨襲來。小魚手中的油紙傘非常自然地傾斜過去，把自己的半邊身子露在了雨中。蕭北辰有些心虛的重新靠近小魚，兩個人再次恢復了並肩而行。
流雲眼眸中盪漾著溫柔的笑意，帶著這對少男少女兜了一個大圈子轉向了荒集的南側。
夜色擋不住夜行人，有許多匆匆進入荒集的人一頭扎進某家店鋪，也有行色匆匆的店鋪夥計穿行於各個商家之間。
荒集很大，數萬人匯聚在這裡，方圓數萬裡的修士把這裡當做唯一值得信賴的交易場所，數千年的積累，造就了荒集的繁榮。
沒有哪個門派能夠真正的自給自足，精通煉器的門派不見得精通煉丹，擅長飛劍的宗門也許符籙方面是短板，而他們欠缺的部分在荒集必然能夠找到。
各種稀有的材料在這裡流通，神秘的道法在這裡可以買到，哪怕是天級的法寶在這裡也有市場。
維護荒集安寧穩定的是守護者，一共五位守護者，共同把持著荒集，他們是荒集的最高首領，也是最嚴苛的執法者。
沒有穩定的環境，就不可能吸引修士前來交易，穩定才是最重要的資本，這是荒集立足的根本，流雲就是五位守護者之一。
蕭北辰覺得有門，流雲大人沒有提起三和酒店的事情，也許這件事情壓下去了。蕭北辰心中淡定。小魚則顯得患得患失，她沒有猜透流雲大人的心思。
流雲身上有無形的護罩，細雨在距離她身體一尺距離飄飛。夜色中身材窈窕的流雲也降世的謫仙，風采不可一世。
一直來到了荒集的南方邊緣，流雲倦怠地說道：“盡興了，你們兩個小東西回去吧。看住這個調皮的猴子，它偷酒是事實，被本座壓下了，僅此一次。”
蕭北辰揮手在老猴子腦門抽了一巴掌，恭敬對流雲的背影躬身，和小魚歡喜往回走去。
小魚和蕭北辰臉上滿是歡喜的笑意，忽然小魚收起了雨傘，在夜色中用最大的聲音吶喊了一聲。
在遠方的行人投來關注目光的時候，小魚拉著蕭北辰撒腿就跑。他們兩個跑到了沒人的地方大笑起來。
小魚仰頭看著飄雨的夜空說道：“很久沒有這樣放肆了，我曾經以為我是天之驕女，我以為我可以永遠那麼開心快樂。”
蕭北辰抹去臉上的雨水說道：“你現在依然可以很快樂，沒有誰不允許你這樣做，是你自己給自己背上了一塊大石頭。”
小魚神色黯然地說道：“這是我最後一次放肆，北辰，今後我們儘量不見面了。我要臥薪嚐膽，我要振興家業，我要回復家族的榮耀。”
蕭北辰無所謂地說道：“這很好啊，你能夠振作起來，吳伯肯定很開心。”
小魚意興闌珊地說道：“是啊，吳伯一直在期待，所以我不能被任何事情分心，我要振作。”
蕭北辰問道：“怎麼振作？有了目標如何去努力？”
小魚啞然，她有了宏偉目標，可惜她不知道如何入手。蕭北辰看著茫然的小魚說道：“千煉堂的產業是煉製法寶，我正在向這方面努力，你可以招收更多的學徒，和我一起在吳伯指點下努力學習。
等待千煉堂有百八十個學徒，經過幾年的學習，也許就會培養出數十個能夠煉製法寶的大匠，這樣千煉堂就東山再起了。”
小魚被蕭北辰描繪的美妙前景刺激得眼睛亮起來，旋即黯淡下去說道：“千煉堂倒了，沒有人願意來到這裡當學徒。”
蕭北辰問道：“那你的振興之路打算如何走？”
小魚鬱悶地說道：“你。”
蕭北辰指著自己的鼻子，小魚也覺得丟人，她閉著眼睛說道：“我只能把全部的希望壓在你身上，聽懂了沒有？我會把父親傳下的珍貴手札交給你，你……不要辜負我的期望。”
石娘溘然長嘆說道：“完了，你完蛋了，這是賴上你的節奏。”
蕭北辰也覺得壓力巨大，小魚竟然把唯一的賭注壓在自己身上，這副擔子有些重啊。
石娘模仿著小魚的聲音說道：“你……不要辜負我的期望。”
蕭北辰大囧，小魚也覺得丟人，她立下了振興家業的宏願，還答應吳伯今後遠離蕭北辰，結果今夜並肩避雨，還不得不說出振興家業的唯一指望就是蕭北辰，她覺得有些無地自容。
察覺到蕭北辰根本沒有應答，聯想起蕭北辰只簽訂了三年的契約，小魚就覺得這夜空更加黯淡，本來溫柔可人的夜雨也變成了悽風苦雨。
小魚轉身，在風雨中蕭瑟離去，石娘說道：“笨蛋，還不追上去？”
蕭北辰不解，這不是石孃的作風啊，石娘不是不喜歡自己和小魚走得太近嗎？石娘見到蕭北辰依然站在原地，而小魚的腳步從遲緩變成了快步疾走，她憤怒說道：“沒聽到她說的話嗎？她要把家傳的手札交給你，有便宜不佔王八蛋。”
蕭北辰無聲呵斥道：“我沒那麼無恥。”
石娘被噎住了，她知道這一次觸到了蕭北辰的底線，她急忙換了語重心長的口吻說道：“她需要你幫著振興千煉堂，你需要得到來自她父親的手札，這是互利互惠，大不了幫她振興千煉堂，那不難。”
蕭北辰見到小魚已經快步奔跑了，他這才追上去。小魚以為蕭北辰會挽留自己，可是蕭北辰如同木頭人一樣愣在那裡，根本不理會自己的期盼。
小魚越想越是傷心，她心如死灰，她終於明白了吳伯為什麼不讓自己和蕭北辰走得太近，那的確太容易受傷了。
小魚越跑越快，渾然沒有聽到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小魚跑到了一個僻靜的小巷，她憤怒用拳頭捶著牆壁。
忽然小魚感到自己的手腕被抓住了，一隻有力的大手扣住了她的手腕說道：“振興千煉堂，不是問題。”
淚水和雨水簌簌滑落，小魚轉頭就看到了蕭北辰那張俊美的臉旁，蕭北辰鬆開小魚的手說道：“不能依靠我自己，你也應該去努力，我們一起學習鍛造，一起成為高明的大匠師。”
小魚震驚說道：“我？也學習鍛造？”
蕭北辰肯定地說道：“既然振興家業不分男女，那麼學習鍛造也可以。今後你就把自己當做一個男兒，苦心孤詣恢復祖業的女漢子。”
女漢子？小魚在風雨中凌亂了。
小魚恨不得一腳把蕭北辰踹出荒集，有這樣鼓勵女孩子的嗎？怪不得蕭北辰以前不安慰自己，這個傢伙根本就不會說話。
兩隻落湯雞回到了千煉堂，小魚鬱悶的沒有道別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蕭北辰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蕭北辰覺得既然要挑起振興千煉堂這個擔子，那麼就不能把自己當做嬌滴滴的大小姐，至於依仗蕭北辰，那是長久之計嗎？總有一天蕭北辰會離去，那個時候小魚還指望誰？
指望任何人也不如指望自己，如果小魚自身成為能夠煉製法寶的大匠師，千煉堂那個時候才能安穩發展下去。
清晨蕭北辰繼續開始了一天的鍛造，他剛剛把一個鐵錠燒紅，就看到小魚換了一身利落的對襟短襖走出來。
小魚搬來了另一個鐵砧板，和蕭北辰隔著火爐相對而立，在蕭北辰開始鍛打的時候，小魚有些生澀的開始把一塊鐵錠放在火爐上。
小魚真的決定開始學習鍛造了，蕭北辰投去鼓勵的眼神，小魚驕傲地昂起頭擺出不屑的架勢。
早飯是臨近的小飯館夥計送來，午飯依然如此，晚飯同樣如此。小魚和蕭北辰一樣揮汗如雨，兩個人“叮叮噹噹”的敲打聲讓沉悶已久的千煉堂恢復了一絲往日的生機。
小魚是築基期的修士，比蕭北辰高了一個大境界，她的真元比蕭北辰的真氣雄渾得多。
而且小魚從小耳濡目染，她是在千煉堂長大，她雖然以前從未接觸過鍛造，卻絲毫不比蕭北辰入門的速度慢。
午後，打造出了五柄匕首的蕭北辰開始敲打昨天提煉出來的金屬條，金屬條在天工錘子的敲打下緩緩成型。
每一錘落下異常的凝重與沉穩，蕭北辰的神色也極為凝重，比打造匕首的時候慎重了許多。
小魚不時偷眼看著蕭北辰，這個傢伙打造的是什麼東西？尺寸如同匕首，為什麼尖端會出現一個倒鉤？
吳伯悄然來到了後面，昨夜蕭北辰和小魚頂風冒雨的跑回來，吳伯甚是擔心。可是他震驚地發現清晨開始小魚也加入了鍛造的行列，這是蕭北辰的緣故？
當蕭北辰手中的錘子抬起來，準備落下的時候，吳伯突然說道：“這一錘子下去，這個胚子就廢了。”
天工錘子停頓，蕭北辰轉回身，吳伯說道：“我走眼了，你甚至已經開始錘鍊法寶的雛形，可是你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前面的步驟對了，現在這一步錯了。既然開始打造法寶，你不知道應該使用真氣溫養的道理？”
蕭北辰尷尬說道：“我後孃傳給了我打造這柄竊道鉤的方法，不過她老人家沒有傳授任何技巧。”
吳伯打量著竊道鉤的雛形說道：“打造法寶有許多方法，表面的手段不一樣，其中的道理相同。使用這種傳統的方法鍛造，那就必須不斷使用真氣溫養，這是極為關鍵的步驟。
至少要溫養四十九日，每日堅持兩個時辰，這樣在最後打入符文的關頭，才能夠順利進行，否則你以為煉製法寶很容易？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這個世界早就法寶滿天飛了。
溫養法寶胚子耗費心血，越是強大的法寶耗費的心血越多，越是高明的工匠，越不輕易煉製法寶，那等於損耗自己的壽元。”
小魚放下錘子說道：“家父留下的手札裡面有溫養法寶胚子的訣竅，可以減少心血的損耗。”
小魚快步離開，回來的時候拿著一卷發黃的手札交給了蕭北辰，蕭北辰道謝之後，帶著竊道鉤的胚子和手札迅速回到自己的房間。
吳伯不悅看著小魚，這份手札極為珍貴，小魚怎麼可以隨意交給北辰？小魚輕聲說道：“他勸說我一起開始學些鍛造，他說振興千煉堂需要靠我自己的努力。”
吳伯微微頷首說道：“北辰的後孃來歷絕對不凡，這柄竊道鉤的胚子雖然粗劣，已經可以透露出一部分玄妙。”
小魚驚訝看著吳伯，吳伯淡然說道：“雖然我的身體廢了，念力還儲存著，可以感應到肉眼看不到的秘密。竊道鉤的名字就不同尋常，胚子裡面的真氣脈絡更是前所未見。”
小魚吃驚地說道：“她後孃既然如此強大，為什麼不親自指點北辰如何鍛造？”
吳伯審慎地說道：“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北辰的後孃是理論高手，沒有任何實踐經驗。”
小魚臉上吃驚的表情極為可愛，理論高手？一個讓吳伯也感到震驚的理論高手？這怎麼可能。
吳伯用更低的聲音說道：“術業有專攻，懂得煉器的奧秘，不見得有真正操作的經驗。這樣的人有，而且往往是地位極為尊崇的特殊存在。如果實力強大到了一定的境界，可以看穿任何秘密，北辰的後孃應該就是如此。”
小魚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向了遠方蕭北辰的房間，吳伯肅容說道：“等待北辰煉製出竊道鉤，你就會明白那件法寶的不同凡響，目前我們靜觀其變。”
蕭北辰被手札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石娘能夠把竊道鉤的內部結構展現給蕭北辰，讓蕭北辰按圖索驥。
正如吳伯說蕭北辰一樣，石娘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這本手札涉及到了煉器的諸多環節，讓蕭北辰心頭的許多迷惑迎刃而解。
鍛打金屬的時候真氣如何輔佐，敲打的時候錘子執行的節奏，真氣如何在不同的法寶或者飛劍中留下不同的脈絡，溫養胚子的時候如何減少心血的損耗……
蕭北辰沒有繼續向後翻閱，他反覆揣摩著這關鍵的一段。溫養是關鍵中的關鍵，不懂這個秘密，那就無法真正煉製出得心應手的寶物。
溫養胚子如同修士在打通經脈之後的固本培元，打通經脈不是目的，而是一種手段，讓真氣在體內經脈順暢流通的手段，真正的目的是讓真氣生生不息。
溫養胚子就如如此，在長時間的溫養中，讓胚子之中真氣留下的脈絡固化，免得經脈斷裂，那個時候就徹底廢了。
蕭北辰吃透了手札中溫養的步驟，他握住竊道鉤的胚子，把自己的心血使用真氣逼出來注入到胚子之中。
這塊礦石是石娘選中，據說出售礦石的人走眼了，這是一塊在人間極為罕見的礦石，裡面暗黑色的金屬不是烏鐵，而是黑耀金。
蕭北辰對於材料不瞭解，石娘說什麼就是什麼，在提煉礦石的過程中蕭北辰也沒有察覺到有什麼異常，比鐵錠稍硬，比鋼母稍軟，僅此而已。
在蕭北辰使用心血溫養竊道鉤胚子的時候，蕭北辰覺得自己的心血彷彿決堤的洪水，瘋狂注入到胚子之中。
這不是蕭北辰主動去溫養，而是竊道鉤的胚子在搶奪蕭北辰的心血。當蕭北辰心頭熱血流失一空，他的生命也就走到了終點。
蕭北辰的臉色驟然蒼白，玉佩自動啟起來，石孃的聲音響起道：“張嘴，這麼大的孩子，還需要老孃餵奶。”
一滴乳白色的液體滴入了蕭北辰口中，蕭北辰發出舒暢一樣的聲音，這口氣終於緩過來了。
這滴乳白色的液體進入口中，化作了充盈的心血注入到竊道鉤胚子中，蕭北辰這才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太嚇人了，如果不是石娘提供的這滴乳白色液體，蕭北辰毫不懷疑自己會被吸成人幹。
被自己煉製的法寶吸成人幹，這種事情不稀奇。蕭北辰曾經聽說過有一個大修煉製了一件逆天的法寶，結果法寶成功的那一刻，那個大修也命喪黃泉。
難道竊道鉤也是這種逆天的法寶？石娘當初說起那塊礦石的稀罕，蕭北辰還沒當回事，現在他百分之百確認了，這的確應該是什麼黑耀金。
這個世間罕見的特殊材料，加上煉製出來的特殊胚子，兩種因素加在一起導致蕭北辰險些被吸乾心血，否則怎麼可能如此的詭譎？
吸納了足夠心血的竊道鉤胚子發出淡淡的血色光芒，蕭北辰的真氣輸入，在胚子中執行一圈返回來，在這緩慢地溫養中，蕭北辰和竊道鉤的胚子緩緩形成微妙的感應。
小魚父親的手札有如何精確控制心血的技巧，可惜面對黑耀金打造的胚子，這種技巧用不上。
手札記載的是正常的材料煉製的正常法寶，黑耀金不是尋常的材料，竊道鉤也不是普通的法寶。
兩個時辰過去，蕭北辰覺得自己依然餘勇可賈，蕭北辰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使用真氣溫養。
小魚推開房門，見到蕭北辰盤膝坐在床榻上，正在握著竊道鉤的胚子溫養，她把飯菜放在桌上悄然退出去。
第二天清晨，蕭北辰醒來，石孃的聲音也在此時響起道：“那個未老先衰的傢伙說的沒錯，法寶胚子的確需要溫養，不過你溫養的方法和傳統的方法不一樣，今天已經可以繼續打造了。”
蕭北辰的真氣注入竊道鉤的胚子，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讓蕭北辰的眼皮跳了跳。這種感覺就如同那柄玄級飛劍一樣，經過煉化之後和蕭北辰形成了氣機感應。
這僅僅是一個胚子，距離真正打造完畢還很遠，這已經形成了如此強烈的感應，等待竊道鉤真正煉製完畢，那該多麼通靈？
蕭北辰把昨天的剩飯菜吃下，急匆匆來到外面開始了新的一天工作。小魚也早早起來，開始練習把鐵錠捶打成鐵板。
在中途休息的時候，小魚看了看逐漸成型的竊道鉤說道：“吳伯讓你溫養一段時間再繼續。”
蕭北辰說道：“我老媽子說……呃，我……那個……我溫養完畢了，可以一邊鍛造一邊溫養。”
小魚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北辰的老媽子？也就是他的後孃？她什麼時候到來並指點北辰了？莫非真的如同吳伯所說的那樣，北辰的後孃是個深不可測的高手？
小魚知趣的沒有追問，蕭北辰捏了一把冷汗，他習慣了和石孃的特殊交流，以至於忘記了別人不清楚這點。
蕭北辰的敲打聲越來越緩慢，當黃昏來臨，一柄造型奇特的匕首，或者說一把鉤刀逐漸成型。
蕭北辰不斷注入真氣來搜尋哪個地方的脈絡不夠完整，距離石娘展現的那柄竊道鉤很遙遠，至少數年之內蕭北辰不可能做到那麼完美，不過這件半成品對於目前的蕭北辰來說已經是巨大的突破。
依然整夜的溫養，這一次竊道鉤半成品沒有貪婪汲取蕭北辰的心血，而是緩緩吸收著蕭北辰透過真氣傳入的心血精華。
第五天，當蕭北辰打磨掉竊道鉤表面的鍛打痕跡，開出鋒刃之後，站在後面的吳伯說道：“登堂入室了，三年後，你肯定能夠打造出玄級的法寶，我小覷你了。我有一份小禮物送給你。”
這是一塊紫檀色的木頭，正好可以給竊道鉤裝上刀柄。黝黑色的刀身，紫檀色的刀柄，就連鋒刃部位也是暗黑色，閃耀著森冷的寒光。
這柄竊道鉤本身就是蕭北辰的心血結晶，蕭北辰預先也沒想到自己能夠打造出如此精美的法寶，這絕對是突破性的進展。
下一步就是打入相應的符文，讓這柄竊道鉤真正變成一件法寶。這就是蕭北辰來到荒集不足一個月就成功打造的第一件法寶。而且這不是尋常的法寶，竊道鉤關係到蕭北辰未來的成長之路，這是石娘期待已久的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