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她是我的妹妹
一股強者獨有的氣息，將在場所有人的氣息掩蓋。
文道山一動不敢動的盯著秦胤。
此時的他雙腿發軟，身體無力。
在秦胤散發出的那股強者氣息之下，他連動手的勇氣都提不起來。
“你…真的突破了？”
他聲音顫抖的詢問道。
言語中充滿了肯定。
朱果乃是天地奇物，除了延年益壽外，對於武者而言還有更大的作用。
五年前，秦胤曾造訪文家，想以巨大代價換取朱果，尋求武道上的突破。
那一次，文家拒絕了。
因為秦胤沒有做的太過分，又有丐幫那等千年大幫作保，所以文家沒做計較。
但這一次，秦胤身上的王者氣息告訴文道山。
秦胤，確實突破了。
那個近乎於傳說，四百多年來從未出現過，武者夢寐以求的境界。
罡氣境！
“老夫倒是要看看，這傳說中的境界到底有什麼不一樣……”
文天引口中發出雷霆般的怒吼，話音未落，身形已經向前。
這一次，他爆發出了所有的實力。
近二十米距離，文天引只用了一個眨眼。
“小輩受死！”
一聲怒喝，用盡渾身氣力的拳頭，將四周的空氣都打碎。
空中，形成了一道肉眼可見的氣浪。
這股力道少說有上萬斤，即便是一頭牛，也能瞬間打死。
然而，秦胤只是簡簡單單的舉起了左手。
他手掌緩緩張開，正好接住了文道山的拳頭。
“咔嚓……”
因為力量過大，手腕關節骨骼錯位的聲音傳出。
文天引的整條右手變形，身體受慣性驅使，半跪在了秦胤的腳下。
而他的右拳，依舊被秦胤握在手中。
反觀秦胤，手中的大刀依舊指著文道山。
身體，紋絲未動。
強悍如斯！
“殺你，如殺雞。”
秦胤不屑一哼，腳下對著文天引隨便一踢，直接把文天引踢飛出了僰王殿。
藉著文天引動手的空檔，秦風已經將暈倒在地，險些窒息的蘇燕救了回來。
秦胤掃視一眼文家的老骨頭。
“你們幾個，足夠代表整個文家了。”
“一炷香內，老子要聽到文家的答覆。”
說罷，不在理會眾人，側身望向身邊的秦風。
“孩子，這些年，苦了你了。”
一聲輕嘆，讓正在為蘇燕急救的秦風身體忽然顫抖。
秦風眼睛溼潤，徘徊在眼眶中許久的淚水，終究是落了下來。
他好似沒有聽到一樣，繼續給蘇燕治療。
“為什麼？”
“八年，整整八年……”
“為什麼連你活著的訊息都不透露給我？”
秦風想過一萬種和父親相見的畫面，想過無數個交談的場景。
到最後，真正父子相見這一刻，還是忍不住出口質問。
八年來，他一心為父親母親報仇。
八年來的不屈，只因為揹負著報仇的信仰。
父親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無疑讓他八年來的信仰，徹底崩塌。
秦胤凝視背對著她的秦風，心裡不是滋味。
“孩子，當年得事，是為父的不對。”
那張霸氣逼人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愧疚。
“你母親她……”
秦風猛地轉過頭來，那張臉扭曲得幾乎變形。
“她死了，我埋的！”
不甘、無助、憤怒、怨恨……
八年來的所有情緒，在這一刻，終於不顧一切的發洩了出來。
“如果你當年站出來，那我和母親就不會淪落天涯。”
“如果你當年站出來，那母親就不會死。”
“你知不知道母親生前的願望是什麼？”
“你知不知道母親只剩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都在唸叨你的名字？”
兩行帶著血色的淚水，從秦風的臉頰劃過。
他依稀記得，母親生前最後一刻，都在叫著父親的名字。
“夠了！”
身後，一聲輕喝。
秦瑟不耐煩的走了過來，沉聲道。
“是你自己學藝不精，沒能保護好你母親。”
“你父親也有你父親的難處，別什麼事都賴在你父親身上……”
“小妹！”
秦胤打斷了秦瑟的話，滿臉愧疚的走到了秦風身邊。
“有些事情，為父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秦家的事，我已經無法插手，這條路，只能靠你自己走下去。”
他欲言又止，看著秦風那張飽經風霜的臉，心口莫名的刺痛。
“你有你的陽關道要走，我有我的獨木橋要過。”
“為父能幫你的，就只有這些了……”
秦胤說著，從懷裡掏出剛從文家祖墳上取下來的東西，小心翼翼的遞到了秦風身邊。
東西是一顆硃紅色的果子。
果子只有櫻桃大小，通體散發著硃紅色的光芒，晶瑩剔透的外表下，有一股奇特的氣息在空中瀰漫。
是一股說不出的果香味，聞上一口，就讓人感覺神清氣爽，好像身體的疼痛和煩惱，都渾然消失不見。
“朱果！”
秦風一眼就認出了秦胤手裡的果子。
他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從秦胤手裡奪過朱果，迅速走向秦無依。
妹妹現在需要這顆果子。
“秦胤，朱果乃是給老祖宗續命的重寶，快還給我文家。”
“秦胤小子，莫要欺人太甚。”
“秦胤，你好大的狗膽！”
“老夫命令你把朱果還回來，如若不然，縱使我文家望族滅種，也必讓爾等葬身於此。”
……
身後，一陣喧譁。
一眾秦家太上長老情緒激動，開始和秦胤帶來的人拼命。
秦風視若無睹。
他走到秦無依身邊，蹲下身子，用手輕輕掰開秦無依的小嘴，將手裡的朱果塞了進去。
“老天保佑……”
秦風雙手合十。
他從來不信天不信地。
但現在，他只能向老天祈禱，祈禱朱果能讓妹妹起死回生。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僰王殿內的打鬥已經蔓延到了殿外。
殿內倒是出現了短暫的安寧。
秦無依發暗的臉蛋上出現了一些血色，呼吸也開始變得均勻，身體毛髮間，有少量的黑色液體流出。
秦風震驚之餘，伸手去查探秦無依的脈搏。
下一刻，秦風臉上綻放出了久違的笑容。
“真的有用。”
“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
妹妹的心脈平穩，除了血液中依舊含有毒素外，身體和常人無異。
他激動得身體顫抖，連忙為秦無依拔掉身上的銀針，生怕這些堵住經脈的銀針影響朱果發揮作用。
秦胤站在秦風身後，惋惜的搖了搖頭。
“朱果乃是天地奇物，千年難得一見，你若是自己食用，日後的成就，必定不在為父之下。”
他聞訊趕來，本意是希望給自己的兒子送個見面禮，沒想到秦風居然把朱果給了這個女娃。
“把如此奇物給一個垂死病中的女娃，不覺得可惜麼？”
秦風自顧自的取著銀針，固執的回答到。
“她是我的妹妹，是我為數不多的親人。”
秦胤愣了愣。
“親人？”
他自嘲一笑，臉上露出幾分悲涼。
“好一個親人啊……”
“呵呵……”
要是親人就能化解一切矛盾，那麼他從小照拂的二弟三弟，他恭如親府的那些叔伯，又為什麼要一心置他於死地呢？
秦風扭頭望著秦胤，想要出言感謝。
但那個謝字，卻是怎麼也說不出來。
斯人已逝，過去的已經過去，重要的，是眼前。
“你手裡那把刀，是苗疆一族祖傳的聖物虎魄，對吧？”
“我和阿雪身體裡的東西，也是你做的，對吧？”
“告訴我，你做這些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