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相認
“這……好吧，千萬不要跟陌生人說話！”
“嗯，知道了！”
小女孩小雞啄米的點點頭，快步的朝著一旁長椅跑去。
風白羽半躺在長椅之上，靜靜的看著天外雲捲雲舒，小時候他就喜歡蹲在門口石獅子前看著人來人往，如今那石獅子猶在，可惜那一張張熟悉的臉龐卻是已經不再了。
“哥哥，能不能給我挪一點位置，我……”
小女孩低著頭，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盯著風白羽，弱弱的問道。
“哦，不好意思！”
風白羽趕緊將自己的屁屁挪了挪。
看到那小女孩的瞬間，風白羽微微一愣，這小女孩長的黑痩，一身泛白的校服上打著補丁，但那一雙眼睛卻是十分靈動，讓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堂妹風笑笑。
自己離開之時堂妹才三歲，現在算起來，若是不出意外的話，恐怕應該跟這小女孩差不多大小吧。
小女孩從書包裡掏出作業本，扶著下巴認真的寫了起來。
“咳咳，姑娘，你上初一了啊！”
風白羽乾咳一聲，臉上擠出一抹不太自然的笑容。
作為一名莫得感情的冷麵殺手，吃冷麵和殺人，他很在行，搭訕這種事情可以說是很蹩腳了。
“嗯！”小女孩低著頭嗯了一聲，一臉戒備的扭過頭去。
“你今年幾歲了啊？”
雖然風白羽明知道不可能，但這女孩給他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奶奶說了，不讓我跟陌生人說話！”
小女孩撅著嘴巴，一臉戒備。
風白羽撓了撓頭一臉尷尬，他順著小女孩的目光，自然也注意到了廣場上那乞討的老婦。
一種莫名的心酸油然而生，風白羽伸手摸了摸錢包。
“哥哥，請你吃糖！”
風白羽摸出錢包瞬間臉皮猛烈抽搐起來，裡面竟然一分錢都沒有。
“我去，老李，你這贅婿當的也太慘了吧！”
小女孩嫌棄的看了風白羽一眼，抱著作業本蹲在了一旁綠化帶之前，跟這個怪蜀黍保持距離。
“算了，算了，大不了晚上回去問我那傻老婆要點，明天再來幫幫他們！”
風白羽搖搖頭，一臉尷尬。
這時一名紋龍畫虎的青年，嘴裡叼著菸捲橫行霸道的走了過來，看到這青年周圍商販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
“看什麼看，沒見過靚仔啊，你們幾個，份子錢該交了！”
青年仰著脖子一臉囂張。
他走到老婦身前，一把將那罐子裡的錢全部抓了出來。
“麻蛋，才二十？真是沒用的廢物！”
青年抬腿將那罐子踢翻，不屑的把零錢踹到了兜裡：“明天你要是拿不不出兩百塊，以後不許在這個地方要飯！”
“兩百？”老婦瞬間如遭雷擊，她一把抱住豹哥的大腿，眼淚橫流的抽泣道：“我一天都不一定要到一百塊，哪裡有錢啊，豹哥，你行行好吧，我孫女還沒吃晚飯呢，你要是把錢拿走了，我們可咋辦呢！””
“滾，老子管你吃不吃飯，在這個盤子上混，都得給老子交份子錢，不交錢，打死你個老東西！”
豹哥冷臉，抬腿一腳將老婦踹倒在地上。
“奶奶，不要打我奶奶！”
小女孩驚叫一聲，抱著小書包跑了過去。
“放開我奶奶啊……”
小女孩攥著小書包，氣鼓鼓的朝著豹哥砸去。
豹哥一把攥住了小女孩的脖子冷冷吼道：“麻蛋，你個小要飯的，不想活了嗎？”
“豹哥，您要打打我，放過我孫女吧，她還小不懂事啊！”老婦顫顫巍巍的爬了起來，她右腳殘廢根本站不穩身子，瞬間便重新摔倒在地上。
“奶奶，奶奶你沒事吧……嗚嗚嗚……”
小女孩拼命掙扎著眼淚嘩嘩直流。
“閉嘴，在叫抽你！”
豹哥吼了一聲，直接揚起了手。
“太可憐了！”
“就是啊，那青年好過分，老人孩子都不放過！”
聽著周圍的議論之聲，豹哥眼珠子轉了轉，瞬間眼睛一亮。
“啪！”他抬手將那小女孩推到在地上，目光陰翳的冷笑道：“老太婆，我給你個機會，想接著在這要飯，可以，以後帶你孫女一起，你孫女這麼可愛，應該會有不少人給錢吧！”
“不……不行……豹哥，你行行好吧，我孫女還要上學啊，要不這樣，我去賣血還你錢！”
老婦一臉緊張的喊道。
“麻蛋，一個臭要飯的，上個屁學！”
豹哥伸手將小書包從小女孩手裡奪了過來，直接撕的粉碎重重的踩了幾腳。
“嗚嗚嗚……我的書包……我的書……”
小女孩抱著那殘破的書本痛哭起來。
“切，就這麼決定了，明天我看不見你孫女來要飯，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呸，還看書，垃圾就是垃圾，一輩子都別想翻身！”
豹哥吐了一口唾沫，伸手抓向小女孩手中的書本。
“啊……”他突然身子一顫，忍不住吃痛嚎了一聲。
“兄弟，你知道人和禽獸有什麼區別嗎？”
風白羽扣著豹哥的手腕，目光冷漠至極。
“什麼區別？”豹哥條件反射的問了一句。
“我跟你的區別！”
風白羽冷著臉沉吟一聲。
“小子，你敢耍我，老子弄死你！”豹哥氣急敗壞，抬手一拳朝著風白羽的腦門砸了過來。
風白羽手腕輕輕一扭，“咔啪”一道脆響。
“啊……我的胳膊……斷了！”
豹哥慘叫一聲，痛苦的癱倒在地上哀嚎不止。
“老人家，您沒事吧！”
風白羽伸手將老婦扶了起來。
“沒事，謝謝你，小哥！”
老婦躬著身子，一臉感激，她看到風白羽那一雙瞳子之時，瞬間身子一顫。
“小哥，敢問一句，你……你是不是姓風？”
“嗯？你怎麼知道？”
風白羽眉頭挑了挑，眼中露出一絲戒備之色。
“少爺，果然是你，我就知道，你的眼睛我肯定不會認錯的，十年了，我終於找到你了，嗚嗚嗚！”
老婦低吟一聲，一臉激動的抽泣起來。
“你是……吳媽？”
風白羽這才看清老婦的長相，她不正是十年前自己的奶媽嗎？
“奶奶，你別哭了！”小女孩一把抱住老婦抽泣道：“看見你哭，我也想哭，嗚嗚嗚……”
“是我，少爺，就是我啊，沒想到有生之前我還能看到你！”吳媽老淚橫流。
“那……她是……”風白羽看著那小女孩難掩激動之色。
“她是你堂妹風笑笑啊！”
吳媽激動的說道：“笑笑，快別哭了，叫哥哥，他是你哥哥！”
“真的嗎？我……我還有個哥哥嗎？”
風笑笑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閃爍的盯著風白羽。
“對，他就是你哥哥！”
看到吳媽點頭，風笑笑小聲的喊了一句：“哥！”
“乖妹妹！”
風白羽一把將風笑笑攬在懷裡，他擦了擦眼角淚水，拳頭攥的嘎吱作響。
“你們放心，哥回來了，從今天起，這世界上沒有人可以欺負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