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勢
哼，夜煙冷哼一聲，“你都把我當賭品了還不關我事！當我什麼人，還欺負嗎？”
“看到沒，一個女孩子都比你們有膽量，作為男人你們不感到羞恥嗎？”項閃激將眾人，並回頭對夜煙使眼色，“別搗亂，我辦正事呢。”
“我不管，我就要打，你敢不敢接？”夜煙好勝心強，對於敗在項閃手中一直耿耿於懷。
後者對這個性感美女有時一點辦法都沒有，十分頭疼。就在他不知道該怎麼應變時，一位背劍俠客跳出來劍指項閃。“本來不屑與你動手，但讓一個女人出頭不是英雄所為。如果我贏了，那頭虎歸我。”
此人十歲的樣子名莊兆，身材高挑相貌堂堂具有大俠之風。說話更是簡短概要，不多說半個字。項閃很欣賞他的作風，但並不認為自己會輸。“好，我答應你，來吧。”
兩人交手後各自震驚，他們都低估了對方。這一戰沒有花招沒有法寶沒有特殊技能對決，有的只是修為與武學的較量。打了半個時辰交換了幾百招才最終分出勝負。
“九天雲劍，名字霸氣實際上也不過如此，我和自創的切菜刀法也就一個等級。”
莊兆使用的劍法名九天雲劍，雲天國最強劍法之一。幾年後當項閃真正見識到此劍法威力時，不禁為此刻對九天雲劍的膚淺評論深感抱歉。此劍法的深奧與強大絕非他自創虎牙刀能比擬，劍法博大精深變化萬千有太多他學習與借鑑的地方。
此刻他之所以能贏莊兆是因為無論力量還是心力感知境界都比對方高上一籌，才能在久戰之後取得優勢險勝對方。
虎牙刀架到莊兆脖子上項閃十分嫻熟與老道的道：“一半清心丹和養血丹，外加一條有關藏屍洞的訊息。”
“願賭服輸，這是你要的東西。在藏屍洞中你需要特別注意天屍，它們非生靈死後的屍體，而是天生為屍，擁有金剛之軀很難摧毀。他們一般沒靈魂完全依靠本能殺孽，也正因此即便魂火攻擊也免疫。”
莊兆技不如人兌現承諾但他不認為自己的劍法差，只因九天雲劍需要與極元力配合才能發揮強大威力，所以修極之後他要與項閃再戰，為九天雲劍正名。
這些都是後話了，項閃沒時間多想，他更關心能得到多少訊息。面向眾人繼續叫戰，語氣囂張。“還有誰，請問還有誰敢出來一戰，我都接下。”
“我來”
話音未落定，一位衣衫樸素好似千里行者的少年閃現在項閃近前。速度非常快，在場很多人都沒看清他是怎麼出來的。
“在下鹿歌，請賜教。”
“項閃，這位朋友想要美女還是妖獸呢？”對於外表樸素看上去十分實誠的人項閃很有好感。
鹿歌手挽竹笛轉了幾圈背到身後道：“我不需要，只是單純的想與你切磋切磋。如果我贏了給我十瓶養血丹一瓶清心丹就好。”
“好，以武會友我交你這個朋友了，請賜教。”對方的話讓項閃好感更勝。
鹿歌武器便是手中竹笛，吹出的曲子有的輕柔美妙如夢幻，有的金戈鐵馬殺氣騰騰，屬於精神層面攻擊。他最大依仗是九歌行，並非一首曲子而是一種步伐。以九歌音律變化步伐，身如音符輕飄閃爍有節奏又讓人捉摸不透，一個呼吸間變換百步奇快無比。
“這是百步境，此人身法一絕，在場估計沒人比他更快。”又一個強大對手莊兆並未感到不安反而有些興奮，這是高手間的欣賞，同時也是很好吸取武學經驗的機會。
修極世界習慣將速度劃分為七層境界，百步、葉落、塵靜、殘影、止雨、飛光以及從未有人達到過的入空。還未正式修極便能達到百步境少之又少，九歌行絕對是一部高深武學。
一開始項閃踩動太極步想與對方在速度上一較高下，可惜他的太極步只是小範圍移動身法，根本跟不上對方速度最終不得不放棄。
鹿歌依靠速度立於不敗之地，然後吹奏竹笛對項閃靈魂發動進攻。他的笛音有的可以產生幻境，有的可形成靈魂音波甚至精神穿刺，攻擊千奇百怪防不勝防，更重要的是他也達到了如一境。
面對靈魂層次的對決項閃不虛，他雖然沒習練過什麼正規靈魂法訣，但有帝王術以及更加神秘一直未徹底參悟卻屢次救他的大悲咒。
鹿歌笛音響起猶如空谷幽蘭又逢春，仙境般美輪美奐香氣繞繞。曲名為《幽蘭逢春》清幽美妙，周圍眾人無不沉醉享受。項閃好久沒聽到這麼美妙的曲子了，心中平靜被帶入其中，但他很快清醒因為一直處於如一境，不會被對方小小計量進入幻境。
“有曲無歌豈不無趣，既然鹿歌朋友這麼有雅興我也唱上一首給大家助助興。”如一境可以將情緒釋放出去，自己卻始終處於無情無愛的冷靜中。
“狼煙起江山北望，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心似黃河水茫茫，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
沒錯他唱的正是《精忠報國》，大氣磅礴英雄氣概的一首歌，與鹿歌的幽蘭逢春格格不入。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他在歌聲中施展了帝王術，以龐大氣勢蓋過對方笛音，這就是他的戰鬥方式。
鐵血沙場的蓬勃氣勢立刻將幽蘭逢春幻境衝散，殺氣騰騰向鹿歌壓過去欲將他絞碎在戰場上。
鹿歌微微一笑並未感到太過震驚，畢竟之前他已見對方使用氣勢壓人，這正是他想與之一戰的原因。能施展精神攻擊手段的人太少了，難得遇到一個不切磋切磋鹿歌都覺得對不起自己。
笛音一轉優雅笛曲換成了《十面埋伏》，以笛音演奏《十面埋伏》金戈鐵馬更加尖銳沉悶，更加悲涼血腥。
不得不說鹿歌的笛曲太厲害了，聽到十面埋伏項閃硬生生被打出瞭如一境，淚流滿面思緒湧動。在他耳中這是一首十分熟悉的曲調，聽在心裡並非被十面包圍的絕望，而是四面楚歌的淒涼，和濃濃的思想之情。他思念的不是浮陀村而是上一世的地球，思念的是那個與他一同被炸死的溫馨。
如一境消失，他強大的氣勢被十面埋伏完全壓制了下來，第一次項閃再氣勢上輸給別人。如果他一直這樣沉溺在思念之中，會被對方強大氣勢乘虛而入攻破心裡防線，那將必輸無疑。
可是對於溫馨他心中情緒斑雜始終無法割捨，還有那麼透過同心鎖一絲若有若無的聯絡讓他冥冥中好像能感應到對方一樣，只是距離太遠遠的都說不清在哪個方向。
嘡，兵器相撞的聲音，項閃沉寂在思念中時鹿歌突然出手。項閃氣勢被對方壓制心情也受影響按說是躲不開的，但他身體對危險有本能反應，虎牙刀擋下試探性的竹笛。
鹿歌進攻目的並非要打敗項閃，相反是想將他打醒。好不容易遇到個對手這麼快就結束豈不很沒意思，所以他要項閃從思念中清醒過來拿出全部實力與他一戰。
回到現實的項閃感激的望了一眼鹿歌，並向其點點頭全力對戰，這樣才是對對手的尊重。
然而在對方強大氣勢下他心臟好像有杆大錘一直再敲，稍有不慎氣勢便會徹底崩潰，他苦苦支撐著思考應對之法。
帝王術的第二個字是忍，勢強才能稱為勢，勢弱則只能選擇忍。臥薪嚐膽將勢一點點積攢下來壓縮到極點再行爆發，才能反敗為勝。苦苦支撐中項閃似乎領悟了一絲忍的真諦，他開始收斂自己的勢，忍而不發慢慢積攢。
同時唱起了成龍的《男兒當自強》，暗中施展帝王術忍字訣自強不息，看似氣勢越來越弱卻如浪中一葉扁舟浮浮沉沉始終不被徹底淹沒。
《十面埋伏》音調越來越高，氣勢更加強大，可依舊無法徹底將項閃壓垮。鹿歌換曲，轉為《高山流水》殺伐盡斂更加磅礴大氣，以山河之勢重壓項閃。
後者索性盤膝而坐緩緩閉上眼睛，將自身氣勢再行收斂，三丈之勢硬是壓在了三尺範圍。他依舊在忍，因為對方運用氣勢的手段比他細緻比他靈活，硬拼的話他根本佔不到便宜，所以必須突然爆發出其不意才能一擊制勝，他只有一次機會。
久攻不下鹿歌也開始爆發全力，高山流水又急又快強大氣勢如浪潮般一波波衝擊項閃。後者停止唱歌緩緩睜開雙眼嘴角勾起一絲笑意，他雙手攤開突然做了一個託天之勢，爆喝“臥虎藏龍”。
一條金龍破體而出，緊跟其後還有一頭虛幻的白虎影子。龍是第二元神的金龍魂，虎是本命元神施展帝王術形成的氣勢虛影。龍虎帶著霸絕天下的氣勢沖天而起，將鹿歌高山流水之勢衝個粉碎。
麻衣行者悶哼一聲笛音再轉，他可不會就此放棄《高山流水》轉為《石破天驚》，天崩地裂爆發性的氣勢反衝回來衝擊金龍白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