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給李家做局,做自己人生的掌舵人
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響,說出口的卻是讓李刻幾乎要嘔血的真相。
這些年來他什麼都懷疑過,但對於這個從來在李家只會逆來順受,沒什麼存在感的李諾諾,他從不覺得她會對李家造成什麼威脅,並且還敢對他的親兒子動手。
“李諾諾,你……竟然是你?
是你害得李星浩成了植物人,是你把他推下樓梯的是不是,你這個賤人,老子好心收養你,你竟然對我恩將仇報,害了我的親兒子!”
聽到真相的一瞬間,李刻就慌了,他有多難才得了這麼一個親兒子,可以說將來的李氏集團的接班位那都是給李星浩留著的。
他一手培養起來的兒子,雖說很多時候放縱恣睢,目無法紀,但只要在南省犯的事兒,他這個做父親的哪次不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給他解決了。
雖說有把兒子養歪的嫌疑,可他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就算寵著、縱著些又如何呢?
他有這個資本培養李星浩。
當然,李星浩也並不是個窩囊廢,能力還是有的,並且就是因為有能力才更加清高孤傲,自尊且高傲。
當年。
他也曾是李家的一個三好學生,是彼時還沒被李家揭破是假千金的“李星諾”的好哥哥。
李星諾也就是後來的李諾諾,她當時也很崇拜和親近這個哥哥,像只小尾巴似的乖乖跟著他,兩人的關係很好,更是實打實的青梅竹馬。
可,一切都在她不再是李星諾之後變了天,李星諾變成了李諾諾,不配再用李家自家人才能用的“星”取名,這個名字就相當於給李家所有人宣佈,李諾諾此後永遠都只是李家的一個“外人”!
當然,李諾諾最終也接受了這一點。
藏巧於拙,乖乖做起了李家的透明人,也接受了從小寵愛自己的父親成了自己的養父,這麼大的一個跨度轉變。
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李星浩對自己的感情就發生了變化。
她成了李星浩血緣關係上再也沒有連結的“養妹”,李星浩也沒什麼過多的意見,好像一碗水端平一般平衡著她跟李星悅之間的關係。
直到後來,她發現李星浩對自己竟然有那樣齷齪的心思。
她覺得噁心,更是想要直接離開李家,但她當時還沒成年,甚至根本沒有能力離開李家獨自生活。
李諾諾太清楚自己的處境,她在李家是養女還能繼續讀書,她現在的困境也只有提高認知,讀更多的書,擁有更高的學歷,學更多她接觸不到的東西才能走得更高,不會被李家再如同捏死一隻螻蟻一樣隨意抹掉。
她清楚,自己當時要是直接離開了李家,那迎接她的就是為了養活自己打工而不得不輟學。
那麼她一輩子就定型了,沒有更高的認知,更好的學歷,沒有對這個世界更多的競爭力,她只能成為泯然眾人,沒辦法往上走的螻蟻。
屆時,只要李星浩想做什麼,他完全可以用李氏集團的權力財力,一步步攻陷自己,不管自己是出於對現實的妥協,還是對尊嚴的放棄,她都只能走向一條任人宰割的不歸路。
李諾諾足夠聰明,太清楚自己要是離開李家的下場,越是這樣她反而越不能太早離開李家,她要藉助李家的培養,給自己一個更高更大的舞臺,成為足夠厲害的存在,才能有不被李家裹挾,不被李星浩擺弄的結局。
所以,李諾諾在明白這一切後,一直都在李家忍氣吞聲,乖乖做一個透明人。
可是,李星浩偏偏不願放過自己。
不僅各種騷擾,更是半夜還想潛入自己的房間。
不就是因為他現在篤定李諾諾已經是個孤女了,沒有依靠,在李家是個任人欺負任人宰割的存在。
李諾諾唯有自救。
在一個深夜,故意將李星浩約出來,完成了一場神不知鬼不覺的“意外”,讓李星浩徹底成了植物人。
當他躺在病床上,只有一雙眼睛還能轉動時,李諾諾才居高臨下地盯著他緩緩勾起了嘴角。
在這個家裡,她根本就不是一個可以任人欺負的存在。
在李父知道自己的身份後毫不猶豫對她變了嘴臉,徹底把她作為李家女兒這個身份抹殺的時候,她就知道這個世界上她還能依靠和信任的就只有自己。
特別是,她本以為與自己從小依靠,對她寵溺有家的哥哥,在知道自己不是他的親妹妹後伸出了魔爪,徹底把她心目中那層哥哥濾鏡肆無忌憚打碎時,她就認識到了這李家到底是個魔窟。
這整個李家,沒有一個人配她還抱有感情。
她只是羽翼未豐,所以沒有離開李家,還是乖乖在李家的資助下去讀了大學,並且認識了顧雲崢,她一直很清醒地知道自己的未來是由李家掌控的。
要是李家知道自己跟顧雲崢在一起,那彼時的顧雲崢也會成為李家的聯姻物件,她說到底,也只是李家一個體面的聯姻工具。
她能夠學習更多的東西,上最好的學校,並非李家多想培養自己,將她養得頭腦聰慧,而是他們在無形中給自己鑲金,增加她去聯姻的砝碼罷了。
大學時,李諾諾那麼義無反顧選擇與顧雲崢分手,那時候她很清楚自己還是沒能選擇用一個自己愛的人來被她的養父利用,一輩子擺脫不了李家的糾纏。
李諾諾就是太清醒,沒法放縱自己在愛裡迷失,在愛裡放任。
她還是放過了顧雲崢,在她的眼裡自己已經享受了一把大學時期的愛情,也在最好的年紀把最好的自己給了最好的愛情,她不後悔。
她李諾諾的人生,就如一隻船,她能做到的就是自己永遠是那個掌控方向的船長。
是掌舵之人!
並且她做的每一個決定,她都有能力自己承受,自我消化。
譬如此刻,李諾諾輕聲說出了隱藏多年的秘密,為的可不是讓李刻來對自己興師問罪的。
此刻她與小安寧孤兒寡母,自己的臉上還有被李刻打出的那麼顯眼的一個巴掌印,她臉色慘白,好像難以置信養父對自己的控訴:
“父……父親,您這是什麼意思?
您可以為了要梁氏集團的榮譽打我罵我甚至要我的命……但您不能這樣血口噴人,把李星浩出意外的事兒都栽在我的頭上,以此來威脅我必須把加入南泱商會的機會讓給李氏集團啊。”
“都說商場如戰場,是兵不厭詐之地……可您也不能顛倒黑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