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平面鏡’計劃
老人鬍子花白，滿臉皺紋之下掩蓋著一股精明。
他穿有米色呢子大衣，可還是掩蓋不了他那股穩重處事的氣息。雙排扣披風大衣敞開著，風一吹，裡面白色襯衣前的黑色領帶就張揚地舞動著。
突然，卡列夫卡老了很多，略顯蒼涼的背影，心裡莫明的一痛。
他張大嘴時，韓傑等人靠近。
雅格先行禮，後向他介紹道：“卡列夫卡先生我人帶來了。”
卡列夫卡意識到他自己的失禮，連忙咳嗽一聲，伸出手，擺出標準的應付式笑容：
“你就是完成此次任務的員工吧，感謝你為卡列夫卡公司的付出。”
韓傑鞠躬行禮，保持謙恭的姿態，壓住內心的那股躁動與不安：“我其實沒有做到什麼實質性工作，大部分主力還是比爾森主任所為。”
搖搖頭，卡列夫卡笑道：“不，其實，C級公司理論上是不需要進行戰鬥，這次事出突然，才發生如此意外。”
“當然，您的實力也不容小覷。我聽雅格說過，你戰勝狂手是嗎？”
嗯……韓傑微不可見地皺皺眉，哼了一聲。
卡列夫卡連連稱讚道：“好，好啊！”
他愣愣神，低沉道：“奧對了，我忘了問你的名字。”
噙著一抹若有如無的笑意，韓傑緩緩答道：
“韓傑……”
聲音不大不小，徹底擊穿卡列夫卡的心理防線。
他再也無法維持他的表情。
“你叫韓傑？你姓韓？你……”
卡列夫卡在眾人面前，情緒激動地追問。
引得眾人一驚。
雅格、小月等人無不感到困惑。
雅格原本以為韓傑是沒有背景的無名小卒，如今看來，難不成韓傑和卡列夫卡先生認識？
他忽的豁然開朗，韓傑身上的謎題他自認為抓到幾分真相。
小月則本就異常興奮，畢竟，不是誰都能見到卡列夫卡先生的！
但如今，她似乎發現卡列夫卡先生和韓傑認識，她便更加興奮，不，是狂熱！
與此同時。
韓傑沒有直接說明來意，他淡淡答道：“怎麼了？卡列夫卡先生？”
老人左右晃動兩下，明顯是聽到令人震驚的事情，而倍感詫異。
卡列夫卡嗓音清和，帶有一股濃濃的深沉、深邃感：
“廖世傑。”
“是我父親。”
韓傑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卡列夫卡嗡的一聲，雖然他面上很平靜的微笑著，心裡卻是熱熱溼溼的，好似一場濛濛春雨灑在乾燥的非洲荒原上一般。
老人倏地，幾滴淚水流了下來。
他如見故人一般，一邊拍打韓傑的背，一邊詢問：
“韓傑，你是韓傑，你是他的孩子啊，沒想到都這麼大了，我都沒有機會去拜訪……”
卡列夫卡的嘴巴一時間剎不住車，說出些其他人聽不明白的資訊。
其他人只感覺資訊量突然大了一倍，摸不清楚兩人間的關係。
韓傑和卡列夫卡先生沒有理睬他們。
卡列夫卡先生熱淚盈眶，他仔細打量韓傑的眉目，連連稱讚：“像，真像，真有你父親的影子，你簡直是廖世傑的第二條命啊。”
微不可見點點頭，韓傑恭敬回了幾句。
突然，卡列夫卡意識到某個問題，“韓傑，按道理講，你應該調查不到我的資訊吧……”
韓傑則回答是母親韓雯說的。
卡列夫卡肯定這個回答，“韓雯啊，你父親廖世傑和你母親韓雯關係真令人羨慕，一家人間不存在什麼秘密，而且，一家人也能守得住秘密。”
他試探性問道：“那、你一定是來找我的，對嗎。”
韓傑心領神會的點點頭。
卡列夫卡先生向其雅格說道：“雅格，帶客人們出去。”
隨後，雅格帶一眾人離開。
終於，第四層僅剩韓傑和卡列夫卡兩人。
兩人間的氣氛略有傷感。
卡列夫卡噙著難以言說的酸澀，用略帶哀傷的神情看向韓傑。
“韓傑，這裡沒有外人，你可以暢所欲言，你一定是來找我詢問你父親的事情對吧。”
韓傑沉聲，問出在他內心憋了已久的問題：
“卡列夫卡先生，我父親是不是已經死了？”
“廖世傑已經死了，但我沒有親眼見到，我是透過第一公司釋出的死亡通知得知的。”
“那…他為何死亡。”
卡列夫卡眉頭緊皺，“韓傑，那時你還沒出生，你的老本家韓家反對韓雯和廖世傑的婚事，而你的父親為了獲得‘純黑’的稱號，獲得韓家的認可，毅然決然參加這次任務。”
韓傑眼眸緊縮，身體輕顫，握緊拳頭死死地隱忍。
“卡列夫卡先生，我想知道真相。”
老人閉緊雙目，額頭上揚，露出複雜而具有深意的表情。
“韓傑，那你跟我來吧。”
說著，一人在前，一人在後，兩人在第四層穿梭，來到間辦公室。
辦公室不大，桌上放置著諸多檔案。
卡列夫卡走向書櫃，他伸手，敲向某個暗格，從彈出的暗門裡拿出一本檔案。
他遞給韓傑。
“這裡有你想要的一切，包括你父親為何失蹤，為何而死，以及……”
“某些最為隱秘的密辛。”
韓傑接過那份塵封已久的檔案，擦拭上面的塵土。
幾行大字入眼。
“平面鏡”計劃。
他開啟檔案，短短一瞬間，他整個人彷彿如觸電一般，頭皮發麻。
檔案上，有關廖世傑等資訊一清二楚，且記載了諸多關於平行世界的資訊。
韓傑一時無法消化上面的內容。
他順手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照片，那是拍攝於基地冰原的照片。
照片畫面角落裡，有一個米子藍白紅的國旗。
畫面上，廖世傑、卡列夫卡和其它幾人朝著照相機揮手。
他質問道：“卡列夫卡先生，你知道這張照片它的來歷？”
卡列夫卡接過照片，垂下頭來，低聲道：
“韓傑，其實你父親突然失蹤並非偶然，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樣，他參加了‘平面鏡’計劃，前往了另一個世界。”
韓傑如餓極了的人，兩眼發直，他不敢相信他的耳朵。
如今，他內心已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測，他真的不希望，事實跟他預料的那樣。
老人繼續回答道：
“在幾十年前，我們還年輕的那會兒，我、你父親以及其他人在第一公司的號召下，參加了‘平面鏡’計劃。”
“‘平面鏡’計劃，顧名思義……”
卡列夫卡深沉道：“平行世界你知道嗎？”
平行世界？！
韓傑追問道：“難道，難道說……”
卡列夫卡：“對，你父親作為先遣隊，提前前往平行世界已有了幾年之久。在長期失聯後，我們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勉強聯絡上他。”
“那時，他已經在異世界有了一位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