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自由之時
她蒼老的臉多了抹哀傷。
想到自己的安全要由名少年來守護，她的心，不由地開始痛。
她酸澀道：“你真就這樣去？”
韓傑立即停住，雙腳剎車，就好似插入地裡似的，“對，有問題嗎？”
朵拉哼了幾聲：“比如——槍、手雷，特殊的武器。”
韓傑非常清楚她的擔憂，正常人都會思考類似的問題，他並不在乎。
他聲音逐漸變得低沉,嗓音卻帶著莫名的誘惑。
“女士，這可不一定哦。”
他揣著口袋，遠遠離開。
天氣陰沉沉的，秋風掃過，總給人種要降下傾盆大雨的感覺。
韓傑不再理睬他們，遠遠離開。
周身散發略微的霧氣，蓬鬆的薄霧如干冰似的，加之陰天的原因，霧氣不易察覺。
大街上人不多，或許因為快要過節了，一些學生早早離開學校，回家去過節。
韓傑還在笑，揚著眉，有些調侃地說：“希望能過第一個好年吧。”
他鑽入幽深、黑暗的小巷。
話鋒一轉，嚴肅道：
“起霧了~”
大街的溝溝角角，黑暗的某些陰黑處，霧氣騰騰，大霧席捲而來，使常人見了必然會露出難以隱藏的驚愕。
在小巷的死衚衕裡，空間延展。
一尊潔白如玉的天使雕像，突破大霧，緩緩移動到韓傑身前。
‘霧都戰車’賓士而來。
韓傑則環顧，趁著四下無人，戴上‘萬相鬼面’。
臉部肉瘤浮動。
臉部變成漆黑，笑容猙獰，像只陰狠的小丑。
坐車。
韓傑再度化身‘黑麵人’，雙手握住扶手方向盤。
錄音機內傳來聲音，拼拼接接，斷斷續續的。
“主人~您~終於又是要來~~呼喚~~~我了。”
“麻煩你了。”
“~沒關係~”
韓傑想了想，“去‘鬆懈’大街，具體的地點聽我的。”
‘霧都戰車’周身大量能量噴出，裹挾著霧靄。
汽車發動機響起，從尾氣通道湧出團團的冷氣。
濃霧綻放。
汽車消失不見。
……
時間過得很快，夜幕降臨。
作為中心區邊緣地帶的‘鬆懈’大街，人口密度極大，都擠在繁複的小閣樓、公寓中。
黑暗的大街，燈光幽暗。
‘霧都戰車’賓士在大街上。
它很安靜，如平常的普通汽車般，毫不起眼，甚至因為老到進墳墓的車型而遭到它人吐槽。
韓傑乘坐‘霧都戰車’，等待著。
他觀賞了中心區的大面積的風景——由中間地帶到邊緣地帶，風景變化很大，尤其是建築物明顯變矮、變胖，失去美感，充斥著滿滿的實用感。
韓傑不由問道：
“你活了多少年。”
‘霧都戰車’：“我不知道~”
“都市人的生活如此混亂，難道就沒有人想要做出點行為，改變這一切。”
收音機中，傳來沙啞的聲音：
“吟誦者~末~瑞~雅兒~題……金燦烈~”
莫瑞亞提？金燦烈？
韓傑記得金燦烈這個名號，他曾懷疑有同為藍星人的穿越者，先他一步來到異世界。
而他，最確定的便是——金燦烈。
“主人，改革，勢必要發生戰爭。”
“發生戰爭？”
韓傑有些費解。
‘霧都戰車’繼續回答道：
“都市~，掌握者，由世界級公司~。掌握經濟，科技，軍事，權利。”
“甚至是，瞭解真相的權利。”
按照‘霧都戰車’的意思——
都市由那些世界級公司掌握一切，無論經濟、科技等，均在他們手中，作為普通人沒有抵抗，甚至是拒絕的權利。
或許，任何世界的普通人都是如此……
韓傑笑了兩聲，他突然對另一位“同胞”的事蹟感到好奇，希望瞭解他到達異世界後的神奇經歷。
‘霧都戰車’察覺到他的意思意圖，提前回答：
“主人~，您不要去做。金燦烈~掀起了一場戰爭，與一家世界級公司的戰爭，且戰火至今仍未熄滅。”
噗？孤身一人掀起了場戰爭……韓傑心情複雜。
他想到最初自己來到異世界，同樣不適應，就算適應了，一些在當地人看來十分合理的事情，自己依然無法接受。
作為老鄉，韓傑自然能體會到那位“前輩”的心情。
但韓傑仍覺得沒有什麼必要，這個世界的世界級公司，近乎相當於擁有國家級的軍事實力。
總覺得那位同胞太過沖動了。
“在你看來，他是不是很傻。”韓傑問道。
‘霧都戰車’：
“是的~也不是，主人，如果你在都市生活二十年，家人慘死~您又如何選擇呢……”
這一句話，韓傑沉默了。
等待許久。
他緩緩開口：“大概，我會瘋吧。”
‘霧都戰車’：“有一輛列車~停在自己的面前，有兩條鐵軌，一方是您的親人，一方是都市的所有人，您有改變鐵軌方向的權利，您如何選擇呢……”
韓傑最瞭解自己。
自認為自己是自私的。
如果，真有列車難題擺在自己面前，一方是自己的父母，另一方是千萬人。
韓傑會毫不猶豫的讓那千萬人去死。
“那就讓全都市的人去死，憑什麼為了他們，要犧牲我的親人。”
說完，‘霧都戰車’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韓傑：“還有金燦烈的資訊嗎？”
‘霧都戰車’：“有他的戰爭**~，從~電視節選的。”
隨即，他播放出一段粗糙、沙啞的錄音——
錄音機裡傳來洪亮的聲音——它乾淨利落，語速流利顯得十分輕鬆，並不帶一點緊張味道。
“~我們每個人都有親切的家人，所愛之人，最親密的朋友。他們投來善意的目光，傳遞給我們溫情……”
“每當我見到父親因戰鬥而傷痕累累，我的心，我總是感到要哭泣！”
“那種激昂而又溫柔的旋律在我身體中流淌！！我知道這是愛。”
收音機的聲音愈發清晰……
“追逐朝露的蝴蝶振翅起舞，安靜看樹上纏繞著發芽未久的嫩芽，溫柔地與家人共享午後。不用擔心明天，或者死亡！”
“相信即使未愈心痛的你們，也會渴望！我們也會因過去痛苦的回憶而流淚滿面！正因如此，我也會嚮往美好的生活！”
“奉獻吧，讓我們創造沒有任何嘆息的世界，讓我們把有形的激情，化作無形的幸福，讓我們勇敢的淨化這個世界！”
收音機中。
那高昂的聲音，蓄滿力量的聲音狂湧，給予聽者無窮的力量，引起韓傑心底最深處的共鳴。
韓傑鮮血沸騰。
他往後靠去——
“無論前方等待著什麼，我也不會後悔！我們今日的每一份努力，日後……都會聚集到那無憂的世界之中。”
“在這乾旱而悲傷的世界裡，人們所掙扎的絕望之中，即使我失敗了……”
“我也會拋棄一切，將此身化作力量，腳踩大地，在這深愛的土地之上，重重踏上一步！毫不動搖地往前走，為他人留下足跡！”
“因為，我相信，我的腳步會和後來者連線在一起，一步步印下足跡！”
“起來吧！現在正是自由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