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壽命的妙用
出逃興奮程度：1EDOF值。
精神能量0
狂暴等級0
誘惑等級：0
物質力量：0
硬度：0
臥槽！
韓傑忍不住爆粗口一句，瞪大眼珠。
一對猩紅的眸子抬起，密密麻麻的紅色光芒霎時間，如雲如霧般飄向自己。
呼吸不順，恐慌叢生。
“我……”
許久，韓傑說不出話來。
其中的人型怪物見到韓傑，親切地招招手，收容單元裡黑黑的，與門外融為一體。
韓傑身處黑暗的大廳，四周黝黑、昏黃，沒有亮光……
視線挪移到身旁的桌子上，他的心被揪了一下，整個人彷彿因某物而顫動。
旁邊。
一瓶赤紅色熒光的能量體，徐徐冒出熒光，光芒不強，可在他眼中猶如太陽，亮到足以刺穿周身的黑暗帷幕。
他貪婪地抓住那瓶能量，且絕不會忘記，最初帶給他希望的那瓶能量。
像懷抱著一個嬰兒般寵溺凝視，心生一絲希望，觸控瓶子，掌心感應到那股滾燙的力量。
開啟瓶子。
“警報，能量輻射高達23%，預計肉體損傷6%。”
吸入能量。
力量湧進身體，韓傑神清氣爽，彷彿午後沉睡，一覺甦醒，神清氣爽般深呼吸，再撥出。
“啊！”
他如癮君子般，並未注意到事情不妙。
看了一眼小冊子，上面的時間真真實實地變多。
最初是“4天21時40分”。
現在變多了——5天12時20分。
韓傑緩了口氣，轉生過來的這兩天裡，生活太壓抑了，總算是能喘口氣。
自己為了解，為了學習，去圖書館，去調查，為的就是尋找這種能量。
舒心一笑。
一個小幅度，震動感的物品引起他注意，韓傑檢視，是胸口前的小冊子。
手持小冊子瞬間，奇怪的光微微閃動，若熒光，若隱若現，每一頁每一層間彷彿藏著住在光裡的神明。
神奇，精巧。
此刻，散發的熒光照亮韓傑陰黑的臉，半明半暗的臉閃過一瞬詭異，在好奇心的鼓舞下，翻開小冊子。
一頁，一行行金色的文字入眼，字型猶如書法大師所著，剛勁有力，記憶深刻。
這是……
冰雪王冠——1天6小時12秒
“你愛我，我愛你，蜜雪冰城甜蜜蜜……”
精神能量1
狂暴等級0
誘惑等級：0
物質力量：1
硬度：1
韓傑不太明白，視線下移，角落有一空出的區域，旁邊有“簽名處”的標識。
“簽名處”、“1天6小時12秒”？
難道是協議嗎？
從腰間拿出一支筆，提起筆，抱著試試的心態，嘗試簽上名。
倏然間，有什麼東西從身體流出，飄向看不見的虛無，化為某種存在，韓傑深吸一口，疲乏的虛弱感襲來。
“什……什麼，我又怎麼了。”
拍拍腦袋，檢視小冊子，頓時心中翻騰起千萬大浪，他的世界再次崩塌。
小冊子上的數字針扎似刺破心理防線，讓他無所遁形，找不到任何藉口和安慰的理由。
“4天6時18秒！”
“不可能！”
韓傑實在經受不了如此反覆橫跳。
他心情複雜，欲哭無淚，可冥冥之中，小冊子上的那張紙脫落，依附在手中。
撲通撲通跳動，如心臟般，使他感受別樣的力量。
一個念頭過後。
身上浮現微光，熒光粒子聚攏，螢火蟲般趨之若鶩，附在身上，眨眼間，一尊王冠悄然戴在頭頂。
韓傑瞪大眼珠，不敢相信。
最能體會到，王冠流動強大能量，恰如自身血液，沸騰有力。
這一刻，韓傑立刻明白了。
小冊子將自己的能量，轉化為特殊的裝備，正因自己簽下協議，能量才主動轉化，而所需要的能量，又是自己維持壽命的根源。
大致原理跟商店一樣。
“可怎麼收起來呢？”
韓傑一個念頭。
身上的王冠消失不見，一張紙浮現在手中，上面金色的文字介紹著“冰雪蜜城”的資訊。
“果然。”韓傑自通道。
可憑藉意念控制裝備的使用權，卸下裝備，或是穿上裝備，全靠自己的意念。
他又一個念頭。
手中的紙卷消失不見，又一個念頭，紙卷再度出現，好像紙卷被放進某一個奇異空間，又被自己從中取出。
太神奇了。
作為一輩子的學生，第一次有這種體會，難免會感到爽快。
隨之問題也出現了——所謂的“裝備”需要消耗壽命！
韓傑這才回過神來，背後冒汗。
在他看來，裝備的獲得消耗生命，協議本身就是一次賭命遊戲。
不能透過裝備在短時間內，獲得對應的能源，死亡緊隨其後，自己逃脫不了死亡的命運。
至少，韓傑有了一個清晰的目標——收集能源，活下去。
韓傑定下目標，準備朝目標前進。
“韓傑？”
一個聲音試探性問道。
洛不傻，他感覺到奇怪，某些事情在黑暗中發生。
韓傑聽到聲音，當即亂了手腳。他呆呆地注視右手的空瓶子，自己沒多想，一股腦開啟瓶子，把能量吸的一乾二淨。
“這下怎麼辦？”
韓傑想到一個好主意。
他把能源瓶故意放在桌上，輕輕一推，瓶子軲轆一路滾到桌邊。
落下。
“咔嚓！”聲音響起，尖銳且刺耳。
一縷青煙從瓶子碎片處飄出，消逝在影中，韓傑故作吃驚，喊了一聲。
遠處的洛聽聞，從沙發上站起，不緊不慢走來。
在黑暗中，洛從身後踱步。
“你在做什麼？”洛質問道。
韓傑故意表現出驚慌，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我，我不知道，這裡太黑，我碰到右手邊的桌子，有一瓶東西碎了。”
他表現得不知所措，想要逃避責任，這些舉動在洛看來十分正常。
洛蹲下來，檢查一番，眼珠瞪大：“你先離開，能源有一點輻射，雖說不重，但對健康有危害，我來處理。”
保持鎮定，韓傑故作失落地回到原處，坐在沙發上。
事實上，韓傑心情忐忑。
“不知道洛能否看出端倪。”他心想道。
不一會兒，洛走了過來。
點了一根悶煙，一點星火在黑暗中徐徐燃燒，灰黑色的煙霧如霧氣顆粒，沾的滿臉都是。
“你……”洛沉猛吸口煙，雙眼耷拉著，很是頹廢，右手夾煙，吐出一口濃霧：
“問題不大，廠房太黑，我沒有提醒你，這不是你的問題，只不過仍需要你付出一點代價，大概一個月工資。”
洛說完，韓傑淡然點頭。
一個月工資，不是什麼難事，活著遠比錢要重要。
“再說，我能活過一個月都不一定。”
他是這樣想的。
洛看到韓傑同意了，也不再追究，他而是坐了下來，把煙按死在菸灰缸內，他低聲問道：“你是哪個專業的。”
“我是能源鎮壓專業的。”韓傑回答。
“哦。”洛明白什麼微不可見地點頭：“好好學，專業挺好，實在不行，可以去協會應聘賞金獵人。”
賞金獵人？
韓傑曾在書上看過，抓捕收容物的，不僅僅有能源公司，還有賞金獵人。
賞金獵人們會把有價值的收容物抓來，然後賣給其它公司。
在第十區，有公家的大型賞金獵人協會，及私人的賞金獵人工作室，其中的利益糾紛尤為複雜。
因此，獵人們常年發生私鬥，致人死亡。
韓傑淡然點頭。
外面天黑了下來。
這一天又結束了。
夜裡，韓傑回到宿舍，他揣著口袋，開啟手機，努力查詢世界的資訊。
不一會兒。
他回到宿舍，上樓，眼看就要到大門外，赫然發現門口有一個人。
一個女人出現，她身材樣貌端莊，氣質比普通人稍好一點，且靠著牆，閉緊雙眼，等待著誰。
韓傑憑藉著第六感，他猜測女人是在等自己，沒準是“韓傑”的哪位情人……
“開個玩笑。”
韓傑笑了笑。
他裝作沒看見，從她眼前走過，靜靜來到門外，面部開鎖，正準備進入，女人開口了。
“等等。”女人漫不經心，不耐煩地說：“你難道還想逃避我嗎？”
逃避你？
韓傑一頭霧水，他清楚，不能多說，多說容易暴露。
見到韓傑一臉冰冷，不打算回答，女人有些生氣。
女人正準備發怒，屋內，萊恩斯探出個腦袋，低聲道：
“韓傑，你姐姐已經等了很久了。”
我姐姐？
“Nice，萊恩斯，你真是我的神啊。”
韓傑感嘆道。
這幾天，韓傑從日記本中，瞭解到不少“韓傑”的家庭關係。
據他所知，“韓傑”和家庭關係非常差，特別是他的姐姐，因為他的父親是繼父，那位繼父卻有一位比自己大的女兒。
她叫劉燕，理所應當成了自己的姐姐。
“韓傑”叛逆，叛逆到令人髮指，自從上了高中，跨年飯從沒回過一次家。
韓傑明白，這裡是男寢，劉燕一向討厭髒亂的地方，估計劉燕等了很久，把她所有耐心耗盡。
劉燕雙手挽胸，嗓音和藹，卻夾雜一股冷冰冰：“韓傑，你的事情我聽說了，但你應該清楚，梅琳是什麼身份……”
“我知道。”韓傑不耐煩地回答。
劉燕沒多說，她明白，自己說太多又會讓韓傑反感。
她冷冷盯了一眼韓傑，走向遠處，韓傑順勢跟過去。
兩人站在遠處走廊邊緣，扒著欄杆，悄悄聊了起來。
“你想說什麼。”韓傑非常直接地問，第一是“韓傑”的說話風格如此，第二是他心裡驚慌，生怕暴露破綻。
劉燕似乎未察覺不妥，她輕聲道：“前幾天，我看到你滿身是血的回來。”
這話一出，韓傑當即心慌起來，彷彿頭頂懸了一把利刃，搖搖欲墜。
韓傑這才想起來，原來前幾天，在路上差點認出他的女生，就是劉燕，也正是他的老姐！
“F**k。”
韓傑內心罵了一句。
他咳嗽一聲：“所以呢？”
劉燕眨眨眼，她薄唇一抿，冷硬的唇角越發冰冷：“我不否認你的所做。但三天前，你為什麼要跟梅琳私自見面。”
我跟梅琳見面？
韓傑表情愕然，微微一怔，若有所思。
他記得，轉生來的那天，他滿身是血的從雨水中爬起，像是受到某物重擊。
難道……
“我的死亡，並非意外？”
韓傑心情複雜，板著臉，如臨大敵一般。
劉燕拿出一張宣傳單並遞給韓傑，韓傑接過宣傳單。
“水晶研究室”
“招聘專業的技術研發人員，鎮壓人員……”
“……”
“資訊釋出：水晶研究室辦公室”
韓傑一副抓不到要領的樣子，一臉不解。
作為姐姐，劉燕耷拉著眼皮，側著眼，指了指角落裡的名字。
韓傑一看。
“水晶研究室主任：梅琳”
這是梅琳創辦的研究室！
韓傑總算明白劉燕的用意。他的訊息不靈通，但他也知道——水晶研究室的建立通知。雖廣告不多，其他人眾星捧月般地宣傳，只要不是視力缺失，任何人都會注意。
劉燕：“這可是一個鐵飯碗的機會，有不少人因為各種目的，各種原因，因為利益、名譽或是鐵飯碗靠近梅琳。”
“我的意思是，建立研究室也只能由她，第七公司的公主，梅琳創立，我們普通人靠太近的話，容易受到牽連……”
“我擔心你會受傷。”
劉燕咽回那句“你們不適合”，一臉沉寂。
她見到韓傑並未回應，嘆了口氣，短暫口吃繼而道：“哎……對了，今年你回家吃一趟飯吧，爸媽很想你。”
短暫“哦”一聲，韓傑不知為何，厭惡如怨毒的釘子，深深插入血肉。
即使他對他們一無所知，也異常憤怒。
知道如此，韓傑壓制住身體內原本的情緒，冷靜下來，繼續保持沉默。
看到劉燕沮喪的表情，韓傑嘆口氣，“我知道了，我會回去的。”
劉燕知道，韓傑桀驁不馴，但絕不會說謊。
“好，我們等你。”
她轉身離開，緩緩下樓，不見蹤影。
韓傑彷彿明悟什麼，回到房間。
萊恩斯貓著腰，環顧門外四周，關門。
“韓傑，你姐姐好帥啊，感覺……”萊恩斯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對，幾乎所有女生，都是你喜歡的型別。”韓傑調侃道。
一說這話題，萊恩斯來勁了。
萊恩斯雙眼放光，嘿嘿一笑：“那是，我可是包容性極強的人。”
“這不是渣？”韓傑說。
“我這叫海納百川。”
好一個海納百川。
韓傑被逗笑，點點頭：“最近學校要搞什麼實訓課，不會真讓我們對戰收容物。”
萊恩斯攤開手，聳聳肩：“學校領導認為有意義，我們也沒辦法。”
“領導這種新近被發現的企鵝跟其他企鵝不同，在寒冷的冬天它們不需要依偎在一起取暖，而是成群結隊地飛了起來！這簡直太驚人了！”
“好一個肥起來。”
韓傑笑出聲來。
萊恩斯：“我聽說，‘冰雪公主’梅琳，建立了一間水晶工作室，想要應聘的人都擠破頭，把門都推爛了。”
韓傑：“真的假的？”
萊恩斯：“切，你爹爹我親眼所見！那麼多人，那麼多武器擺在外面，只要進去的人，會自動分配武器！甚至，明天的實訓也成為焦點，如果能在‘冰雪公主’面前表現一番，留下一個好印象，沒準能獲得她的青睞！”
他回過神來，顯然有些震驚：“你韓傑！竟然笑了，難道世界要毀滅了嗎！”
“我給你三秒鐘組織你的語言。”韓傑道。
“呵呵，欺負弱小又無力的我，果然成為美型男人是一種煩惱。”萊恩斯扶胸，額首道。
兩人閒聊，很晚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