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買小雞仔
趁著王克倫還未正式就任宏祥小學的職務，白帆充分利用自己作為班幹部和校幹部的身份，爭分奪秒地獲取了全校同學的通訊錄，為將來拓展其他生意做了準備。
那時候沒有影印機或印表機之類的裝置，他偷偷地獲取了這些通訊錄的原件，必須儘快抄寫完畢然後歸還。
他先抄寫完了二年級的，接著是三年級、四年級，然後再抄寫五年級的。
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落下任何一個。
這個任務白帆不敢在學校裡完成，只能每天放學後回家，專心致志地動手。畢竟他不需要複習功課，做作業也是小菜一碟。
有一天下午，只有一堂課，白帆匆忙回家，準備抄寫最後一部分通訊錄。
剛剛踏入院子，他突然感到眼前一亮，伴隨著淡淡的香氣。
仔細一看，他發現東廂房和正房之間的空地上開滿了五彩斑斕的鮮花，在風中搖曳生姿。
正當他感到驚訝時，姥爺拿著水壺從裡屋走了出來，估計是準備去水房打水。
白帆連忙迎上前，接過姥爺的水壺。
“姥爺，這些花都是您採的嗎？“
姥爺笑嘻嘻地點點頭。
姥爺是一個閒不住的人，雖然行動不便，但閒來無事時喜歡拄著柺杖四處走動。
剛搬到這裡沒多久，周圍的鄰居們都認識了姥爺。
大家都親切地稱呼他為“老白頭“。
白家的大院離野外鄉村不遠，姥爺時不時還會去野外漫遊。
這些野花很可能是姥爺在野外摘回來的。
白帆幫姥爺接好水壺，然後把水澆在花地上。
一邊澆水一邊問道：“姥爺，這些花都是您在野外採摘的嗎？“
姥爺使勁點頭。
“但這些花能養活您嗎？“白帆繼續問，關心地看著姥爺。
姥爺再次點點頭，然後從白帆手中接過水壺，自己小心翼翼地給花澆水。
姥爺雖然半身不遂，一半身體麻痺，但另一半的胳膊和腿卻依然健康，甚至還很有力氣。
當白武和張詠花下班回家，看到姥爺在照料這些小花時，也感到非常高興。
一家七口人坐下吃晚飯，白帆提議：“姥爺總是閒不住，不如讓他養點什麼東西。”
姥爺眉開眼笑，點頭表示同意。
張詠花皺起眉頭：“但是你姥爺腿腳不便，養什麼呢？”
“小雞，養小雞！“白宇興奮地大叫。
白宇特別喜歡小雞，平時一看到街上有小雞就停不下來。
白武補充說：“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我們家的苞米麵兒都吃不完，正好可以餵雞，也不會浪費。”
由於白帆貼補家用，白家現在的主食已經以大米和白麵為主，苞米麵每年都有很多剩餘。
“好吧，可以試試看嗎？“張詠花看著姥爺，詢問他的意見。
姥爺使勁點頭，表示同意。
附近不遠的農貿市場有賣小雞的地方。
第二天放學後，白帆帶著姥爺去買小雞。
那時的農貿市場很少有小商販，大多數賣東西的都是來自附近農村的人。
城裡人有時會戲稱他們為“農村老咔”，意思是他們看似不懂事，但一到城市就會投機取巧。
姥爺顯然對這個場景很熟悉，一到市場，他的眼睛立刻放光，彷彿腿腳也變得更加靈活。
一路上，姥爺不時東張西望。
對於蔬菜等食材，他會彎下腰用手摸摸，還會用鼻子聞一聞。
顯然，姥爺是個行家。
白帆也不敢大聲詢問，只能小聲對姥爺說：“姥爺，您想買什麼就買什麼，我們有足夠的錢。”
一直到他們走到賣小雞的攤位前，兩人都是空手而來。
站在賣小雞的攤位前，白帆扶著姥爺蹲下，仔細觀察著姥爺挑選小雞仔的過程。
白帆取出自己隨身攜帶的編織筐，準備把選中的小雞仔裝進筐裡，帶回家。
因為小雞仔的存活率通常很低，它們長大的機會也不大。
十隻小雞仔中，能夠養大的可能只有一隻，這已經算不錯了。
姥爺時而觀察小雞仔的嘴巴，時而瞧瞧它們的眼睛，又時而檢查它們的屁股。
賣小雞的農村人們都在一旁點頭：“老爺子真懂行。”
最終，姥爺只買了三隻小雞仔。
白帆欲言又止，但姥爺買這麼少肯定有自己的把握。
買完小雞仔，姥爺幾乎不再看其他東西，拄著柺杖蹦蹦跳跳地走了。
他直接來到之前經過的一個菜攤前。
這裡售賣一種野菜，口感略帶苦味，但可以清熱解毒，去油膩，蘸醬吃非常美味。
這種野菜是白帆上一世成年後特別喜歡的一道菜。
儘管現在由於資源匱乏，白帆並不是特別愛吃。
但當姥爺指了指這種菜時，白帆連忙掏出五分錢，買了一大捆。
回到家後，姥爺將小雞放在炕上，一心一意地逗弄它們。
直到吃晚飯的時候，姥爺才從裡屋出來。
一家人埋頭吃飯，突然白帆注意到姥爺只吃野菜，沒有動其他食物。
這些野菜經過開水焯過後，再蘸大醬吃，雖然好吃，但顯然不夠營養。
“姥爺，您為什麼只吃野菜啊？“白帆好奇地問道。
白宇也突然回想起來：“是的，姥爺這幾天一直都吃得很少。”
張詠花有點擔心：“爸爸，您沒哪裡不舒服吧？”
姥爺搖搖頭，但臉上卻露出了一絲羞澀的表情。
白帆的心一下子咯噔了一下。
“天哪，難道姥爺有那方面的想法了嗎？“他心裡暗自猜測。
農村的老頭們通常身體非常健康，80多歲的老頭都能比得上城裡40多歲的中年人。
但姥爺已經年邁，白帆雖然每天忙著工作，但他也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態，不可能滿足姥爺的需求。
正當大家七嘴八舌地討論時，白力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姥爺好像這幾天一直沒有上過廁所。”
這一說，大家突然恍然大悟。
白家的廁所位於院子的西南角，靠近門口的位置。
白武對廁所很重視，認為上廁所是除了吃飯和睡覺之外的第三重要事情。
因此，白武特意修建了一個十分精緻的廁所。
當修建水房時，白帆還特意吩咐將一部分水流引入廁所，以常年沖刷，以免產生異味。
由於廁所和樓房外觀差異不大，常常有來串門的街坊鄰居走錯門。
當然，這也與廁所上的字有關。
在修好廁所後，為了炫耀自己的文化素養，白武還特意在白灰牆面上寫下了幾個字：“五穀輪迴之所”。
然而，後來遭到張詠花的痛斥後，白武不得不在旁邊加上了一個“廁”字。
儘管廁所的建設非常精緻，但它仍然是蹲便的。
姥爺這種行動不便的人，小解可以自己完成，但如果要蹲大號，就需要使用專門的凳子。
也就是說，如果姥爺要蹲大號，必須有人幫助他。
眼下，全家人都在這裡，但似乎沒有人記得幫助姥爺。
而姥爺搬來已經將近十天了。
“給姥爺買點瀉藥吧。”白力提議。
但白武搖搖頭：“不行，時間太長了。”
張詠花有些困惑：“那怎麼辦呢？”
“只能灌腸了。”白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