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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罪孽之子

白色鐵鏈橫空而鎖,將那一道白色身影緊緊束縛住,無數法紋在光芒綻放間閃爍流串,散發出一股古老而蒼涼的詛咒氣息,那是傳承於亙古不滅的禁咒,天的詛咒。

“天之詛咒……”

“怎麼可能…….”

所有人都驚呆了,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半空中那一道被白色鐵鏈牢牢束縛住的少年。

下一刻,所有醒悟過來的守天族人眼睛瞬間變的通紅了。

“他就是十八年前的那個罪孽之子,殺了他,殺了他…….”

“該死,他不是早在十八年前就已經死於天罰之下了嗎,如今怎麼還活著……”

“殺了他,一個罪孽之子竟然敢假冒祭祀祭天,這簡直就是在藐視天威啊,要把他綁上斬妖臺凌遲處死……”

“對,殺了他,殺了他……”

全場在瞬間暴亂起來,所有的人都漲紅了眼睛,一臉森寒殺意的看著半空中的白阿,嘴中紛紛叫喊著要將他殺死。

人群中,羽央尊者轉頭看著臉色陰沉到極點的北宮啻,冷漠的說道:“啻,我一直以為你雖然怨恨天都,但在大是大非上還是能夠把握好分寸的,所以我儘管懷疑白阿的身份,但卻一直放任了你們。只是沒想到,你居然如此糊塗,膽敢做出這等忤逆天意之事。你令本尊,感到很失望!”

“哼哼哼……”北宮啻忽然發出一陣低沉的冷笑,眼中閃過兩道猶如實質化的凌厲寒芒。

“失望?可笑,當年天帝便也是以這兩個字掩蓋了她的死,如今你也要用這兩個字來讓我放棄白阿嗎?白阿是我的孫子,我救他有什麼不對,難道你要我眼睜睜看著他死在那天之詛咒之下嗎?什麼忤逆天意,那只是你們自欺欺人的謊言,這世界信奉的從來都只有強者為尊,只要我力量夠強,天又能拿我如何?我之意志,便是天意!”

北宮啻直視羽央尊者,凌厲的目光如刀鋒斬空,渾身釋放出來的氣勢如一座通天巨峰拔地而起,與羽央尊者分庭對抗。

“住口,你可知你在說什麼?”羽央尊者臉若寒霜,憤怒的對北宮啻呵斥道。

不只羽央尊者,在場所有的守天族強者聽到北宮啻的話後都一臉震怒的看著北宮啻,若不是羽央尊者在場的話,他們恐怕早已出手一起拿下北宮啻了。

北宮啻毫不畏懼,眼中閃爍著憤怒的光芒,他直直凝視著羽央尊者,道:“事到如今,我只問你一句,是否還要像當年那般攔我?”

聽到北宮啻的話,羽央尊者身體一震,腦海中瞬間閃過當年那令她後悔了幾百年的事情。但是,她很快又恢復了鎮定,冷冷看著北宮啻道:“此事與當年的那件事完全不同,我不可能放任你胡來的!”

“很好……”北宮啻低沉的說道,聲音之中充坼著一股壓制到極點的憤怒。但是,如今他被羽央尊者和四大守天族的強者看著,根本難以衝上半空去援救白阿,只能暫時選擇隱忍。

天都,當天之詛咒那股氣息撕破空間的剎那,天帝原本平靜的臉上首次出現了一抹震驚之色。

“天之詛咒……”天帝緩緩轉頭望向北宮族所在的方向,深邃的目光彷彿直接破碎層層虛空,直視祭天台。

“怎麼可能,溫孤峰怎麼會出現天之詛咒,難道是當年那個罪孽之子還沒死?”站在天帝身後的中年男子一臉震驚的說道。

下一刻,中年男子猛然單膝朝天帝跪下,神情嚴肅的說道:“天帝,墨寒請命,扼殺罪孽之子,以贖當年之失察!”

當年,白阿出事引來滅世雷劫的事情,天帝交由墨寒去處理。不過由於有北宮啻的掩蓋,墨寒最終查得的事實是白阿已死於雷劫之下,如今天之詛咒在次現世,無疑說明了當年是他失察了。

天帝的目光始終遙遙望向北宮族的方向,過了好一陣,她才重新轉過頭,淡漠的說道:“不用了,孤方才已經說過,長逝山上的一切事宜均交由羽央處置。”

“可是……”墨寒有些不死心的說道。

“退下吧。”天帝一揮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是……”墨寒無奈的退了下去。

“這真的是天意嗎……”天帝遙望著虛空,良久之後悠悠嘆息了一聲。

風過,無息……

溫孤峰。

“不,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馨悅臉色蒼白如紙,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前方那周身被天之詛咒所束縛著的白阿,單薄的身子在寒風中竟是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她從未想過,自己喜歡的人竟然會是一個受到上天詛咒的罪孽之子,這對她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前方那道往日熟悉的身影,此刻竟是離她如此的遙遠,如此的陌生。以往她所尊崇的神聖光芒,在這一刻卻深深撕裂了她的心。

白阿忽然劇烈的咳嗽起來,一絲殷紅的血液從他口中溢位,在神聖光芒的照耀下反射出怪異的光澤。看到馨悅那瞬間變的蒼白的臉頰,他心臟劇烈一抽,一股深入靈魂的疼痛將他徹底吞噬,竟是比天之詛咒所帶來的痛苦還要強烈百倍。

在白色光芒與森黑死氣的交界之中,白阿強忍著劇痛,顫抖著向馨悅伸出了右手,似乎想要捉住什麼,但黝暗的虛空在這一刻卻成了他與她之間永恆的阻隔。看得見,卻永遠難以再像以前那般靠近。這就是所謂的命運嗎,還是一如以往的殘忍與無情……

“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馨悅淚流的一句話,卻瞬間將白阿打入了無盡地獄。

“對不起……”白阿還沒說完一句話,一口鮮血猛地吐出,染紅神聖一如往昔的祭天袍。

這一刻,他身上穿著的祭天袍與周身所纏繞的天之詛咒無疑成了最鮮明的謊言,深深刺痛馨悅的心。

一抹深深的絕望襲上白阿的眼睛,令人望而心顫,寒風中,他緩緩收回了右手,整個人流露出一股無盡的悲涼氣息。

看到白阿眼中流露出了的那股絕望之色,馨悅心中猛然一顫,差點忍不住便衝上前去。但最終,她選擇低下了頭,緩緩向後退去。

看著馨悅漸漸遠去的身影,白阿只覺她正在從自己的生命中逐漸離去。想要挽回,卻終究無能為力。

白阿轉頭望向祭天台下,當看到往日對他親近友好的族人此時都對他流露出一副冰冷的殺意麵孔時,他心中的最後一點光明逐漸被黑暗所吞噬。

絕望的目光最終投到往日的好友身上,當看到燕軒和含煙那顫抖的身軀緩緩向後退去時,他笑了,笑的如此的生硬,如此的淒涼。

風,吹起他的白髮,有一股名為悲傷的絕望在瀰漫,在淒涼。原來,自己在他們眼中,終究只是一個不應該來到這個世上的罪孽之子嗎。這一刻,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與失望……

他無聲的笑著,一股無力感與絕望感徹底吞噬掉他的身心,這一刻,他感覺到了一陣從未有過的疲憊,真的好想就這般死去啊,那是一種徹徹底底的解脫……

“桀桀,沒想到你竟然受到了天的詛咒,這真是一件可笑到極點的事情啊,守天族原來已經變的如此沒落了啊,哈哈哈……”噬天妖王一雙眼睛緊緊盯著白阿,忽然仰頭髮出一陣猖狂的笑聲,彷彿看到世間最荒謬的事情一般。

原本處於震驚之中的万俟仙兒一眾宣光祭祀聽到噬天妖王的話後不由驚醒了過來,隨即紛紛轉頭望向下方的羽央尊者,以目光詢問她的意念。

羽央尊者目光深邃的看著白阿,沉默了一陣最後,忽然望向万俟仙兒一眾宣光祭祀,聲音冷酷的說道:“所有宣光祭祀聽令,將罪孽之子北宮白阿……誅殺!”

殺——殺——殺,冷酷的聲音迴盪在整座溫孤峰上,其中所蘊含著的冷冽殺意令所有人內心一寒。聽到羽央尊者的命令,馨悅和含煙等人的臉色再次一白,幾乎同時望向那道懸浮於半空中的白色身影。但是,那一道白色身影此時卻深深低著頭,白色的長髮將其臉龐完全擋住,令人難以看清其表情。在聽到羽央尊者的話後,他依舊一動不動,彷彿那根本與他毫不幹系一般。

“什麼,你敢!”北宮啻身體一震,下一刻想也不想便直接撕裂虛空衝向半空中的白阿,欲搶在眾人動手之前將其救下。

轟,但就在北宮啻身體一動的剎那,一道凝練如實質的紫色光芒從天而降,一舉將其所在的空間層層封鎖住。

紫光天囚,這一守天族絕學在羽央尊者的全力施展下展現出令人心悸的恐怖威力,但見那一道百丈來寬的紫色光柱之內,所有的天地法則全部失效,時間與空間之力徹底扭曲,瞬間將北宮啻困在其中。

“羽央,你會後悔的……”紫光之中傳出了北宮啻憤怒到極點的吼聲,但面對羽央尊者趁他不備全力施展的紫光天囚,他一時也難以衝出來。

半空中,眾宣光祭祀相互看了一眼,神色各異。其中,馨悅的眼神是最複雜的,而千棠的眼神則是最平靜的。

“你們去吧,我和他畢竟同是北宮族人,我不想沾上同族人的血。”千棠率先說道,語氣依舊平淡,似乎對眼前發生的事情並不在意。

“如今你還把他當成同族之人?”一名姜族少年面色冷酷的說道,語氣之間,流露出一股倨傲之意。

“我也不會出手的……”這時,馨悅忽然轉過身背對著眾人,低沉著聲音說道。儘管無法接受白阿是罪孽之子的身份,但要她出手殺他,她卻是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手的。

“你們……”姜族少年面色一寒,剛欲說話,卻被万俟仙兒攔下。

“好了,羽央尊者的命令已經下達,我們再在這裡爭吵的話就是懈怠尊者之令,反正北宮白阿如今天之詛咒發作,我們隨便一個人上去便能將其處死,何必在此爭論這些沒用的。”

“哼,他已不配擁有北宮這個姓,他的存在是我北宮族的恥辱,就由我來誅殺了他吧!”一名北宮族少年冷冷丟下這句話,隨即當先朝白阿飛去。

“白阿,你這罪孽之子,竟敢欺瞞族上,妄想得到天光洗禮,簡直罪不容誅,今日便由我來將你凌遲處死,以洗刷我北宮族的恥辱!”北宮族少年提著一柄寒光閃爍的長劍,一步步踏在虛空朝白阿走去,每一步之間都散發出一股森寒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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