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有些人,看著就安心
活著面前,什麼仁義道德,什麼禮義廉恥,全都可以被丟個乾乾淨淨,這個時候,是不會有人當君子的。
即使是吳邪這種好脾氣的也不例外,他轉身直接罵道:“你是說是不說,不說我直接就把你踹下去!”,吳邪說完,老癢便直接將剛剛從二麻子身上撈過來的槍抵在了涼師爺頭上。
涼師爺一看形勢根本就不在他這邊,立刻說道:“潛下去,只要潛下去就能活命。熱水是浮在上面的,下面的水不會那麼燙。”
現在也管不得真假了,吳邪扭頭就對張起靈喊道:“小哥,潛水!”
張起靈點點頭,一個猛子就抱著鐵鏈扎進了水中,吳邪和老癢把涼師爺弄上鐵鏈,也幹趕忙的扎進了水裡。
沒過一會兒,吳邪就感覺不對了,這熱流還沒徹底過來呢,水溫就開始快速上升了,他現在已經有些燙的受不了了。
他現在算是知道了,水上水下肯定都會熟,躲在水下面,唯一的區別估計就是全熟和七分熟的差別。
吳邪轉頭去看老癢,發現他已經被燙的抓耳撓腮了,很明顯,也是堅持不下去了。
他在水中和老癢打起來手勢,要順著瀑布滑下去,就算是粉身碎骨,好歹死的快,沒這麼痛苦,總比就這麼在這裡被煮熟的好。
老癢手一鬆,就順著水流滑了下去,吳邪轉頭看了眼張起靈,沒有多餘的比劃,他就這麼看著他,然後鬆開了拉著鐵鏈的手,隨著水流開始往瀑布個下面衝去。
他覺得張起靈可以懂他想幹什麼,還有就是,一點小小的私心,在這種動盪不安,不知道是否可以活著的時候,他就想看他一眼,彷彿只要看著他,一切都會變得安定起來,也沒有那麼恐怖了。
吳邪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鵝卵石淺灘上,張起靈生了火,正坐在一旁燒水,吳邪感等覺頭疼欲裂,渾身的骨頭都像是摔斷了一樣。
他看了看四周,發現老癢已經醒了,在揹包裡翻東西,涼師爺正在篝火邊上取暖,看見他醒了,有些尷尬的朝他笑了笑。
吳邪:“小哥,我們這是到哪裡了?”
張起靈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
周俊:“我醒來的時候和你們都不在一起,就順著水流走了一截,發現你們從瀑布上面滾了下來順著水流飄到了不同的位置,我就把你們都撿到這裡來了。”
吳邪看了看自己受傷的地方都被包紮好了,還被清理了衣服,他有些好奇地看了看張起靈一眼,張起靈並沒有肯定,但是,也沒有否認。
那,對於吳邪來說,就當成這樣好了,誰能指望一個鋸嘴葫蘆自己說些什麼呢?雖然渾身上下都疼的要命,但是,不妨礙他心情現在還不錯。
老癢這個時候終於翻到了自己要找的東西,喊吳邪和張起靈過去看。
隨後他朝著上方就打了一發訊號彈,訊號彈燃燒,亮起一片紅光,將黑黢黢的上空撕破了一個口子,讓他們得以看清上面的情況。
吳邪看著眼前的景象不由自主地睜大了眼,那上面是個一片懸崖,懸崖下面有一個天然的洞窟,裡面密密麻麻排滿了棺材,有些單獨放置,有些疊在一起,擠擠挨挨的,連成一片,感覺應該有上千只。
吳邪:“這是個棺材倉?專門放棺材的地方?”
涼師爺也略有所思地說道:“難不成是高坡苗人洞藏洞?”
吳邪:“可是高坡苗人不是應該在貴州嗎?”
涼師爺:“誒,非也,非也,這邊在解放以前有很多小村莊,裡面有少數民族,我看了下這個棺材和漢人的制式並不相同,應該很大機率是這個。”
老癢也告訴吳邪他之前就是從這裡的一個地方逃生的,然後又打了一發訊號彈讓吳邪和周俊看了一下,那個位置位於墓葬的東北角,沒有擺放任何東西,粗略估計有二三十平。
吳邪覺得奇怪,整個墓葬群擠擠挨挨都是棺材,就那一處沒有,難不成是有什麼特殊的風水習俗嗎?
不過,現在也不是專門研究這些的時候,可以確定,只要爬上去,從那個洞就能出去。
他們又待了一會兒,分析了半天,最後的結論也還是得從那個洞上去,沒有別的辦法了,那麼,唯一能上去的辦法就只有從棺材上爬上去。
問題是,他們現在的裝備全部丟失了,這二十米高的懸崖,徒手爬上去的可能性,真的說不清楚。
還有就是這裡面有沒有粽子也不清楚,這裡的洞藏用的棺材非常簡陋,不僅不密封,有時候縫隙粗的老鼠都能鑽進去,剛剛照明彈照耀下,可以看到很多棺材蓋子已經翻開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總不能是因為粽子的睡相不太好,把棺材給睡爛了?
吳邪他們朝篝火旁邊走去,發現,涼師爺正想朝黑暗當中逃走,老癢擦著槍,然後給手槍上膛,喝道:“再走一步,我就打斷你的腿。”
涼師爺給嚇得拔腿就跑,老癢朝天開了一槍,槍聲響徹整個山洞,涼師爺一縮脖子,轉身說道:“別開槍!別開槍!我不跑,不跑!”
老癢:“誰信你說的話!把裝備留下,你愛去哪兒,去哪兒。”
吳邪覺得這個涼師爺還是有點道行的,留著他說不定有點用,涼師爺還想和老癢講道理,老癢直接說道:“老子不是什麼君子,是畜生。要留下我們三個就一起,想走就該留的都給我留下來。”
這直接給涼師爺了,發現沒辦法和老癢講道理,瞬間就倒戈了,吳邪覺得好笑,覺得還是他爺爺說的對,這個世界上,人心最是叵測難辨認。
幾人分好了裝備,就開始去爬那巖壁。
只不過,其他人是小心翼翼地在山崖上挪動,張起靈卻輕巧的像只小山雀,在各個空隙間轉輾騰挪,其他人挪一米時間,他能躥出去好幾米,不過他也不敢走太遠,害怕出事了,自己來不及策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