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一刀貨
賭鬥的規矩都定下後，盛興賭石坊藉此機會開了外圍盤口，下注的賭石客一時半會不多，可也吸引了很多圍觀的賭石客。
我和龍五，則是互相看了對方一眼，也沒浪費時間，便開始各自去挑選翡翠原石了。
“大哥，這太特麼刺激了！”
“可是這三百萬的翡翠，我覺得恐怕沒那麼容易賭到啊！”
田小軍那傢伙死皮賴臉的纏著我，他本就對賭石很有興趣。
這又是第一次摻和到兩個賭石師傅的賭鬥裡，自然是顯得激動不已了。
可這傢伙也不算純粹沒腦子，多少還知道，這三百萬的翡翠，說起來就是一句話的事兒，可真想要賭出來，那絕對是難如登天。
“行了田小軍，你就別在這兒添亂了。”
“這事兒鬧到這地步，要是咱們輸了可不好收場。”
王麗雪瞪了田小軍一句，斥責了一句後，田小軍那傢伙這才悻悻的閉上了喋喋不休的嘴巴。
“小兄弟，你打算怎麼賭？”
“龍五那人，我打過幾次交道，就賭石來說，確實有幾分能耐。”
“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笑了笑，隨口說了一句，其實我雖然應下了龍五的賭鬥，可真的也沒多大的把握。
要是按照一般的賭鬥規矩，只需要考慮儘可能去選好的翡翠原石，確保最後解石的時候，賭出好翡翠的機率更大一些。
可因為龍五提出來，這一次賭鬥，最起碼也得賭出價值三百萬的翡翠，要是低了三百萬，那賭出翡翠，也算不得贏。
有了三百萬做底線，自然也就沒那麼簡單容易了。
價值三百萬的翡翠，起碼也得是半料的高冰種或者是滿料的次高冰。
當然如果體積足夠大，普通的冰種翡翠，也不是沒可能漲到三百萬的價格。
可要賭出的翡翠體積要大，那翡翠原石的體積就得更大。
偏偏翡翠原石的體積大小，又是決定毛料價格的重要因素之一。
龍五的要求是用價格越低的毛料，賭出價值起步達到三百萬的翡翠，那才算是贏。
所以，其實真算起來，這一次賭鬥，起碼也得賭出滿料的次高冰種或者說半料的高冰種。
賭出其他水頭的翡翠，基本不用想，已經輸了。
心裡頭理清楚頭緒後，我也有了大概的盤算。
開始精心挑選起了翡翠原石。
整個三樓的翡翠原石數量不少，一眼看過去起碼也上千了。
價格從最低的四十多萬起步，到四五百萬多有。
不看場口的話，這三樓的料子，也是從半開窗到全開窗再到整料，是一應俱全。
我第一時間並沒有去看那些半開窗和全開窗的料子。
一來那些料子價格比整料貴的多，二來賭這半開窗和全開窗的料子，風險太大，不到萬不得已，或者把握不大的情況下，基本上沒有那個賭石師傅，會選擇去賭半開窗、全開窗的料子。
這樣一來，我選擇範圍一下子就小了至少五分之一。
然後因為龍五要求價格越低越好，那麼超過三百萬那些翡翠原石，自然也不用考慮了。
範圍一下子又縮小五分之二還多。
最終我把心裡頭能接受的價格，確定在一百萬左右。
一來，一分價錢一分貨，你想去賭價值三百萬的翡翠，不是說那幾萬塊幾十萬的料子，就賭不出三百萬的翡翠，而是比起那些價值一百多萬的料子來說，機率小了很多。
二來，算上之前在巖老三賭石檔口裡，撿了大漏賭漲的那三百萬，我身上也只有不到兩百萬的錢。
賭石坊可從來不興賒賬，向來都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大概掃了一眼，篩選了一輪後，其實可供我選擇的翡翠原石，也就一百多塊罷了。
這個數量不算多，可也不算少。
至於要說質量，那沒法說，也許這一百多塊翡翠原石裡頭，沒有一塊能賭出一塊價值三百萬的翡翠，也許這一百塊翡翠原石裡頭。
不止一塊能賭出價值超過三百萬的翡翠。
因為這場賭鬥不單單牽扯到我，還牽連到了田小軍。
我也不敢馬虎，認認真真粗略看了一遍再心頭選定的那一百多塊翡翠原石。
在心中幾輪篩選比較下來後。
最終確定了十塊翡翠原石。
那十塊翡翠原石，價格都在六十萬以上，最貴的一塊整整一百一十萬，體積相差並不大。
唯一的區別就是場口，最貴的那塊，一看那砂皮，就是三十六個大場口裡出的料子，雖然不是木那，帕崗這些頂級場口出的。
可三十六大場口，本身就是一塊金字招牌。
剩下那九塊，則是一些二流場口出的料子。
又經過一輪篩選後，我選中十塊翡翠原石裡頭最便宜的一塊，和最貴的那塊。
兩個極端，兩種選擇，可卻關係到我和田小軍兩個人，兩條胳膊。
“不是大哥，你這選的跨度也太大了點吧？”
“一塊才六十萬出頭，一塊一百多萬了都。”
“雖然我不懂賭石，可這一分價錢一分貨啊！”
見我吧目光鎖定在那兩塊翡翠原石上，田小軍看了一眼兩塊翡翠原石上的標價，也是直皺眉頭。
確實一分價錢一分貨的道理，在賭石圈子裡頭也同樣適用，可卻不是恆定的更不是唯一的。
“行了，田小軍，你不懂就別搗亂。”
“難道你真想讓那馬天剁掉你一條胳膊啊！”
王麗雪也知道這場賭鬥干係重大，她白了田小軍一眼，遞給了我一支強光手電筒。
“謝謝！”
我伸手接過那強光手電筒後，並沒有著急去觀霧。
而是仔細端詳琢磨起了兩塊翡翠原石的砂皮。
兩塊翡翠原石，一塊是青色的砂皮，一塊則是青灰色的砂皮。
青色砂皮的是最貴的那塊，看那砂皮的顏色和質地，典型的山料。
三十六大場口裡，山料最好的必然就是木那，可那塊明顯不是木那場口出的料子，而更像是目亂幹場口出的料子。
目亂幹場口出的料子，種水底水一般都不差，賭出異色翡翠的機率很大，其中尤其是紅翡和紫翡的比重最大。
這樣說來，其實那塊最貴的翡翠原石，賭到三百萬翡翠的機率更大一些。
可目亂場口的料子，賭出裂的機率也很大，而且一旦賭出裂來，基本上都是滿裂，壓根沒有賭第二刀的可能性。
所以這目亂的料子，在賭石圈子，又叫做一刀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