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傻子和瘋子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顯然是後者。
很多賭石檔口也都是這麼做的，把翡翠原石放出來給賭石客賭之前，都會事先篩選一遍。
那些砂皮場口一看就很好，賭出翡翠機率大的，多半都會扣下來，即便放出來，也都是溢價出售。
只有那些風險高，或者賭出翡翠機率小的，才會被成批成批源源不斷放到檔口裡供客人來賭。
總之就一點，不管賭石客怎麼賭，賭石檔口永遠是賺錢那個。
我管龍俊借了五十四萬，加上我的六萬，湊夠了六十萬。
頂著所有人的鬨笑和嘲諷，以幾乎可以說是天價的價錢，買下了那塊巖老三坐地起價的翡翠原石。
巖老三也的確說到做到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因為不管最後這快翡翠原石解開，解出什麼樣的翡翠，巖老三都不會虧。
或者說巖老三已經賺了個盆滿缽滿。
就那塊翡翠原石，雖說個頭體積和砂皮都不錯，可畢竟是阮小五的黑石場出來的，擱在那邊充其量能到十萬就頂天了。
就算到這邊，翻個三四倍也頂天了。
六十萬，巖老三早就賺了整整五倍，而且是隻會多不會少。
這麼一鬧，巖老三賭石檔口裡那些賭石客，誰都沒去賭石頭了，反倒是全都圍攏了過來看熱鬧。
顯然，這些人都想看看，我這花了六十萬天價買下那塊翡翠原石的傻子，最後到底能撲騰出個什麼浪花來。
巖老三這檔口，雖然是見不得光的黑檔口，可也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解石的機器工具倒是一應俱全。
招呼了幾個人，替我把那塊天價翡翠原石搬上車床後。
檔口裡幾個我很熟悉的解石師傅抬起頭看傻子似的看了我一眼，可還是按照規矩問我打算怎麼解。
是直接切開，還是開窗，開蓋子。
這麼大體積的翡翠原石，穩妥一點就是開窗或者是開蓋，要不就直接選好位置切開。
不過直接切的話，對下刀的位置，就要選的慎之又慎。
因為要是一旦你第一刀切下去，沒切出翡翠，或者是賭出裂了，水頭不好。
即便你想轉手，也會被狠狠地壓價，反之你如果不繼續賭第二刀，選擇立馬當做開窗料子轉手的話，還能小漲一波。
而我當時，明顯是不可能賭了第一刀，就當成開窗料去轉手的。
因為這快翡翠原石，四十二萬就已經是高價了，巖老三又坐地起價抬高到了六十萬。
買這快翡翠原石我就花了六十萬，第一刀除非你賭出個高冰水頭或者玻璃種來，不然轉手當做開窗料賣出去的話，充其量只能買到六十萬，保個本。
如果只是保本的話，那還有什麼好賭的。
考慮這些，我便放棄了從尾部，去切開那塊翡翠原石。
雖然透過之前觀霧的結果判斷，從尾部下刀去解的話，第一刀大機率就會見水出翡翠，水頭也不會太差。
可那沒有任何意義。
最終權衡再三，我選擇了從頭部去解去切。
頭部，從此前觀霧的結果判斷，大機率是賭不到見水的，也就是沒翡翠，即便運氣好賭到翡翠，種水也不如從尾部解開賭到的翡翠來的好。
可從頭部開解，有個好處。
就是可以直接一刀把整個頭部挨著腰線切掉。
直接去賭腰線，到底是有裂，還是跳了色。
如果賭到跳色的話，那就萬事大吉，賭到裂紋的話，也能繼續去賭。
不過最後垮是必然的，不要說一百萬，六十萬的本錢都指定是拿不回來。
“從這邊，到這兒給我先切一刀！”
雖然透過觀霧，我基本確定頭部大機率賭不出翡翠，僥倖賭出來，種水也不好。
可萬事無絕對，賭石更是神仙難斷寸玉。
所以，我思索一番後，才拿起記號筆，往頭部的位置又移了一點，離開腰線畫了一個下刀的位置。
那兩個解石的師傅看了一眼，也沒說什麼，只是麻利的固定好翡翠原石，開啟車床，便開始切了起來。
刺耳的切割聲跟著就響了起來，滴滴答答的滴水聲也響了起來。
我一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兒，龍俊也顯得很忐忑。
雖然他嘴上一直說的很不在意，可賭石真的不好說。
在場的，大概只有已經很賺一筆的巖老三和龍五沒什麼緊張的神色，因為不管賭漲賭垮，他們已經賺夠了錢。
大概半個多小時後，伴隨著咔噠一聲，那是切割片落空的聲音響了起來。
第一刀算是切開了。
雖然嘴上鬨笑，覺得我是個傻子，才花六十萬賣這麼一塊翡翠原石。
可第一刀切開後，那些看熱鬧的賭石客，還是有一個算一個，伸長了脖子湊過去想看看，到底這第一刀賭出了個什麼結果。
結果，可以說在我的預料當中，可還是讓我有些失望。
第一刀賭出翡翠了，可水頭太差，勉勉強強達到了豆沙種的水頭，裡頭還能看到很明顯的裂紋，可以說垮的很徹底。
“哈哈哈，老子還以為這小子有幾把刷子呢？”
“感情就是個傻子啊，就這破爛玩意兒，六十萬哈哈哈！”
“要不是個傻子，怎麼會六十萬買這快石頭！”
周圍的鬨笑聲不出意外，立馬就響成了一片。
我這個傻子的標籤，似乎被貼的更穩固了。
巖老三和龍五也是滿臉的譏諷，特別是龍五，那眼神彷彿就是再說。
小子你真以為自己會賭石了？
甚至於，就連一直支援著我的龍俊，看到這樣的結果，也是眉頭擰成了一根繩。
“兄弟，這特麼啥情況？”
“怎麼會垮成這樣？”
“你不是說這快石頭，是這兒最值得去賭的一塊？”
“怎麼一刀切開，就賭出這麼個破爛玩意兒？”
“六十萬打了水漂還不要緊，這要是賭跨了，咱面子裡子都沒了，巖老三那鱉孫也肯定會乘機發難！”
其實，第一刀下刀的位置，應該更貼近那腰線一些，可我還是起了貪心，覺得直接一刀把整個頭部切掉，萬一裡頭真有好水頭的翡翠，豈不是一刀切掉幾十萬。
事實證明，賭石也是一樣，有舍才有得。
可眼下，第一刀不僅沒賭漲，還賭出了裂紋，而且是兩個剖面上都有裂紋。
這絕不是什麼好兆頭，直接切腰線，本就是賭裂和賭跳色，現在第一刀就賭出裂紋了，自然代表著往下去切，賭出裂紋的機率會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