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尊嚴
那一刻，我第一次有了做一枚棋子的覺悟。
也許有人會覺得做一枚棋子還需要覺悟？
這不是自甘墮落？
那我告訴，很多時候，你想步步高昇，還真就得從別人手中的一枚棋子做起。
這就好比是公司、部門當中那些心甘情願給上司當狗腿子的，儘管也許他們沒什麼真本事，可人家就是不見得混的比你差。
而且，一個有覺悟的棋子，絕對要比一枚沒有任何覺悟，總有自己想法的棋子，更招棋手喜歡。
“行了，既然李小姐看得上這小子，那我也樂意買李小姐一個面子。”
“咱們還是閒話少說，趕緊談談正事吧。”
阮小五瞥了我一眼，那眼神裡多少還透著一股子陰狠。
我知道要是下一次，我在落到阮小五手裡頭，多半不會這麼善了，下一次李賽琳也不見得會替我說話。
“還不謝謝阮老大寬宏大量！”
李賽琳則是瞪了我一眼，開口命令式的說了一句。
這會給阮小五道歉、道謝，對於我來說都覺得是奇恥大辱。
的確我算是背叛了阮小五，可我何嘗不是做了最正確的選擇呢？
常言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是阮小五把我逼上了絕路，那我又何錯之有呢？
可我又能如何呢？
在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和小命比起來的話，所謂的尊嚴和麵子，都絕對是一文不值的。
別說我這樣一個李賽琳、阮小五手裡的棋子不配考慮所謂的尊嚴面子了。
就是阮小五，他這一次和李賽琳暗中勾結，又何嘗在意過自己的尊嚴和麵子呢？
“多謝阮老大寬宏大量，繞了我這條賤命！”
雖然心裡頭想的透徹，知道這種情況下，所謂的尊嚴和麵子，都是笑話，都是狗屁。
可當我真正低下頭，低聲下氣去給阮小了道謝道歉的時候，真的我依舊是覺得心裡頭好似千把刀子、萬根針在猛扎猛刺一樣，鑽心的疼。
胸膛裡頭更加像是憋了一肚子火，彷彿整個人都隨時要炸開了似的。
阮小五則是用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瞥了我一眼，似乎對我的道歉和道謝顯得很不滿意。
他冷哼了一聲說了一句。
“你就是這麼道謝的？”
“難道你這條賤命，就值這麼一句話的事兒？”
我心裡頭咯噔了一下，真的那一刻羞惱到了極點。
“還不快給阮老大跪下道歉？”
李賽琳則是瞥了我一眼，繼續用那種命令似的口吻說著。
在她眼裡，我本來就只是一枚棋子，她又怎麼可能去在意一枚棋子的尊嚴呢？
我的拳頭攥的咔咔作響，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掌心的皮肉裡頭，可我卻絲毫也不感覺不到疼痛。
或許是那一刻，心理上的折磨和劇痛，遠遠超過了身體上的感受吧。
我跪了下去，毫不猶豫的跪了下去。
因為如果不跪，也許我連活命的機會都沒有。
阮小五和李賽琳暗中勾結，如果現在阮小五依舊步步緊逼的話。
即便我對李賽琳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可李賽琳也斷然不會為了我，選擇放棄阮小五這個合作伙伴。
“哈哈哈，這還差不多！”
“小子記住了，少給老子耍心眼兒，就憑你，想跟我阮小五斗，還差得遠呢！”
阮小五縱聲大笑著，那一刻我最有一絲尊嚴也被徹底踐踏的粉碎。
就像是一條狗，一條為了一塊骨頭只能去搖尾乞憐的狗。
乃猜、老黑和李森他們三個在旁邊看著。
老黑依舊是那一副面無表情，好似除了賭石之外，這世上在沒任何東西能激發他興趣的冷淡模樣。
乃猜和李森則是有些玩味和戲謔的看著我。
其實那個時候，不管他們用什麼眼神來看我，我都覺得是在嘲笑我。
人的心理，就是如此複雜、如此卑劣，很難改變。
等我慢慢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之後，我只覺得大腦裡頭嗡嗡嗡的作響。
隨後，透過李賽琳和阮小五的談話，我才得知。
其實早在帕卡賭石大賽剛剛有風聲的時候，李賽琳和阮小五就已經暗中勾結在了一起。
不僅如此，還是阮小五主動去找李賽琳談的合作。
至於為什麼險些礦場都被李賽琳給吞掉、自己也差點丟掉性命的阮小五會主動找李賽琳合作。
原因也很簡單，因為之前李賽琳帶著瓦邦的人，想要侵佔阮小五的黑石場。
阮小五為了保住黑石場，找了波剛將軍做靠山，代價就是黑石場上開採出來的翡翠原石，其中六成要給波剛將軍，包括阮小五黑石場上新發現的那條能度帝王綠翡翠的新礦脈。
原本這四六分賬，就已經讓阮小五心存不滿了，畢竟誰也不願意吧自己個碗裡的蛋糕分給別人。
就算是真到了非不得已的情況，必須要分出去一部分，那也是分出去的越少越好。
可就在帕卡對外宣佈這場賭石大賽前不久，波剛將軍突然得寸進尺，提出要阮小五黑石場上開採的翡翠原石八成。
如果阮小五不答應，那結果很明顯，波剛將軍會動手，吞了阮小五的黑石場。
於是阮小五便主動找到了李賽琳密謀勾結。
至於為此阮小五許諾給李賽琳什麼好處，我並不知道，也無從猜測。
不過肯定是一筆常人一輩子都無法想象的龐大財富。
要不然李賽琳也不可能跟阮小五暗中勾結。
而眼下，李賽琳和阮小五合謀一起參加帕卡的賭石大賽，顯然也是想要出其不意。
畢竟現在，大部分人都只以為李賽琳和阮小五是不死不休，即便有些明眼人，或許能察覺到一二端倪。
可也斷然想不到，阮小五竟然會真的和李賽琳沆瀣一氣。
“阮老大，這次帕卡賭石大賽，可吸引了不少賭石高手參加。”
“你我安排的參賽者，雖然不差，可也未必就能穩操勝卷，再加上這一次那帕卡宣佈的規則，若是誰好運抽到五號籤，就等於贏了一半。”
“這對我們相當不利。”
李賽琳開口說著，我、乃猜和李森則是站在一旁，也不敢插嘴，或者說也沒插嘴的資格。
“這的確難搞，而且馬大元那孫子回來了，一直盯著我，暗中給我使絆子。”
“我原本準備的翡翠原石，被馬大元那孫子弄走了不少，要不是我另有準備，只怕上半場比賽就宰了跟頭了。”
“這點不用擔心，我的人已經暗中盯住馬大元了，回頭在下半場比賽上，我自有辦法，替阮老大除掉這個眼中釘肉中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