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機會
帝王綠這三個字，對於任何賭石客來說，都絕對是有著致命吸引力的，不知道多少賭石客，就為了帝王綠這三個字，一腳踏進了賭石這個泥潭當中，賠了個傾家蕩產，甚至於是為此丟掉了性命。
所以，當時看到那一條縫當中那一點綠之後，我整個人一下子都不受控制的燥熱了起來，雙眼瞪大到了極致，拳頭也是咔嚓一下子握緊了起來。
巖老巴也看出了我的不對勁，他眉頭皺了一下，順著我的視線看了過去，好在那條縫很是細微，旁邊還有很多新鮮的泥土，想來那塊原石，還真是不久前才從礦洞裡頭挖出來的，角度問題，在加上巖老巴又不是正兒八經的賭石客，眼神可沒我那麼毒辣，他也沒看出那一點點破綻來。
不然讓巖老巴看到那塊原石底部那一條細微的縫隙，看到縫隙裡透出的那一點綠色，只怕以巖老巴的德性，定然會頓時大喊大叫，倒不是巖老巴自控力差，實在是因為帝王綠翡翠這五個字，對於任何一個賭石客來說，都有著致命的誘惑力。
今晚來到阮小五石場上這賭石棚裡上百號賭石客，又當冤大頭、又被當猴耍，可到現在依舊每一個人願意輕易離開，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你小子看啥呢？”
“這塊原石這麼小，起拍價這麼低，難不成你小子相中這塊原石了？”
巖老巴見我還是盯著那塊原石看，遲疑了一下後，還是忍不住開口有些不太滿意的問了一句。
的確，那塊原石單從石殼子的皮相上來看，一點出彩的地方都沒有，而且體積不夠大，只是勉強達到了公斤料的級別，一般的賭石客，對於那塊原石，多半是看一眼，就不會在提起看第二眼的興趣來。
這會在場的那些賭石客，也的確是如此，很多看了看那塊原石，便沒了興趣，也沒有想要開口競價的跡象，只不過事無絕對。
我能看到那塊原石底部那條縫隙、看到那條縫隙裡頭透出的那一點點綠，說白並非是我眼力過人、賭石技術高超，而是我站的角度恰恰好，是我的運氣爆棚了，可難道在場這幾百號賭石客裡頭，就沒有像是吳剛那般真正將賭石技術給鑽研到了爐火純青地步的賭石高手在。
所以在看到那一條縫裡頭透著一點綠之後，我心裡頭便立馬下定了決心，要拍下這塊原石，這塊原石就是我和巖老巴今晚翻身的機會。
“就是這塊原石，咱們今晚能不能翻身，就看它了！”
我沒有跟巖老巴解釋那麼多，也是把心裡頭那一點點竊喜給強壓了下去。
這會周圍那幾百號賭石客，可都不是傻子，哪一個不是在這賭石行當裡頭摸爬滾打了多年的老油條，甚至於包括臺上的阿郎他們也不是傻子，誰都不會去做那種明知道有錢賺，還拱手送人的傻事。
一旦我對那塊原石表現的過於熱情過於看重，難保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在場的這幾百號賭石客裡頭，可不乏那種財大氣粗，捨得一擲千金去賭一賭的傢伙。
而我和巖老巴的錢，可架不住像是之前那樣的哄搶和抬價。
“不是吧？你小子真相中了那塊原石，那破石頭要個頭沒個頭，要皮相沒皮相的！”
“我可告訴你，今晚這賭石可不單單是關係到我的命，要是賭垮了，你小子也得給老子陪葬！”
巖老巴不懂賭石，可也知道賭石的基本邏輯，一般來說賭石都是有場口選，肯定不賭黑石場，能賭大的肯定不賭小的。
“呵呵，這一點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反正我相中的就是這塊，你要是不信我，或者說你覺得你賭石比我厲害，眼力比我好，那你可以自己重新選一塊！”
“一起死而已，反正老子是爛命一條！”
“不過到期沒法把巖老三要的那批原石帶回去，不知道巖老三會不會對你家人客客氣氣！”
我這會也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哪裡還會逆來順受，側過頭瞥了一眼身邊還想要強壓我一頭的巖老巴，毫不客氣的回敬了幾句。
“你……”
我那些話無疑算是一下子踩到了巖老巴的痛腳，可也等於是捏住了巖老巴的軟肋。
巖老巴多年往返兩地，做著替巖老巴帶人背石的勾當，可以說他經手過的原石沒有幾千噸，也有幾百噸了，可這不代表巖老巴就是賭石高手，不然他當初也不會被我拉上賊船了。
“好，算你小子有種！”
“老子信你，可你要是賭垮了，老子死之前，也一定會讓你嚐嚐什麼叫生不如死的滋味！”
巖老巴惡狠狠的看了我一眼，扔下幾句話狠話後，倒也是不敢再繼續對賭石這事兒指手畫腳了。
確定了就要那塊原石，接下來就是拍賣了。
雖然價高者得競拍的方式，極其不公道，完全是吧今晚在場的賭石客當冤大頭，可就像是那阿郎說的那般，在這阮小五的石場上，想要他阮小五的原石，就得按照他阮小五的規矩來。
不過也是因為這種逼著賭石客當冤大頭、又把賭石客當猴耍的行為，再加上那塊原石的確表面上看沒什麼特別出彩的地方，這會那塊原石的競拍並不劇烈。
過去了好分鐘，價格也不過是被抬到了四千萬，雖說這是四萬千的價格，比起平時的行情來說，依舊算是翻了幾個倍了，可如果和今晚之前被競拍出去的那些原石比較起來的話，這四千萬的價格還真不算高了。
我和巖老巴這會能用來競拍的錢，全部加起來，也就六千多萬，所以我沒敢一開始就競價，而是等到那塊原石的價格又被抬高了幾百萬後，就沒人在競價了，這才開口喊出了五千萬的價格。
在喊出五千萬的價格後，我一顆心也隨著提到了嗓子眼，緊握著拳頭，手心裡頭全都是冷汗，雖然還有一千萬的競價餘地，可這種情況下，一千萬壓根不夠看。
然而，那塊原石卻關係到我和巖老巴的生死存亡。
“五千五百萬！”
可就在我以為，這次應該穩了的時候，突然人群當中有人又喊出了一個比我高了五百萬的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