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賭石棚
雖然礦石場上剛剛遭了大亂子，可一點也不影響賭石棚的生意，甚至於因為阮小五這礦石場新發現了一條礦脈，第一批開採出來的翡翠原石，切出了帝王綠的翡翠。
阮小五的賭石檔口上，生意比起之前還要火爆了幾分。
以往來這種地方賭石頭的，大都是一些沒什麼錢財，卻又做著一刀暴富美夢的爛賭鬼，可今晚阮小六賭石棚裡頭，還有不少一眼看過去，衣著光鮮，明擺著就是非富即貴的主兒。
無一例外，這些人全都是衝著那帝王綠的翡翠來的。
一個用一些破木板和油氈布臨時搭起來的一個破木頭棚子，幾臺老式柴油發電機轟隆隆，像是隨時會熄火，暗黃的燈光甚至於還比不上國內的路燈。
及其簡陋的環境，比起巖老三那開在地下車庫裡頭的賭石檔口還不如幾分，那就是阮小五礦石場的賭石棚了。
可即便這樣，等我和巖老巴趕到那賭石棚的時候，哪兒也是早就擠滿了人。
“特孃的怎麼這麼多人？”
“平時也沒幾個人啊！”
“阮小五說他手裡頭原石可不多了，這麼多人還輪不輪得到咱們！”
連擠進去都有些困難，巖老巴忍不住罵了幾句。
我也是眉頭一皺，不過我心裡頭明白，這些人都是衝著阮小五礦石場上新發現的那條能開出帝王種翡翠的礦脈來的。
一塊帝王種的翡翠，足夠讓任何一個以翡翠為生的人為之瘋狂了，這一點毋庸置疑。
可是，先不論阮小五礦石場上新發現的那條礦脈，是不是真的能切出帝王種翡翠來，假設這一切都是真的，阮小五又怎麼可能把那新礦脈開採出來的原石，放到賭石棚裡讓人來賭呢？
上杆子給人送錢的勾當，沒人會做。
“咱得想辦法進去啊，咱回去的時間可快到了，那批原石可還沒著落呢！”
這賭石棚人滿為患，擠都擠不進去，我和巖老巴本就是想來著靠賭石解決麻煩的，總不能一直在這賭石棚外頭乾站著。
巖老巴也知道今晚這場賭石，不僅關乎我的小命，更關係到他一家老小的生命安全。
“你在這等著，我去找人說說，三哥從阮小五這進了這麼多原石，這點面子阮小五不可能不給！”
巖老巴皺著眉頭想了想，便讓我在賭石棚外頭等著，他去找阮小五那邊說說情。
雖然他嘴上說的好聽，可我那會看不出來，其實巖老巴也沒什麼底氣。
巖老三從阮小五這黑石場上買了很多原石，是阮小五的大客戶這一點不假，可這兒管他巖老巴什麼事，說難聽一些巖老巴就是替巖老三跑腿的。
平常時候，不涉及到利益，巖老巴又是來送錢的，阮小五當然願意給巖老巴一點面子了，可眼前這情況明顯和以往不同。
我在賭石棚外頭等著巖老巴的時候，陸陸續續的又來了好幾撥人到阮小五這賭石棚裡賭石，那些人都是開著車來的，一個個衣著光鮮，聽口音有外地的、有本地的。
可無一例外那些都是有錢的主兒，也是衝著阮小五礦石場那條新發現，據說能切出帝王種翡翠的礦脈來的。
不大一會功夫，本就擁擠的賭石棚，直接被擠了個水洩不通，和我一樣被擠在外面，進都進不去的不在少數。
賭石棚裡頭更是一片嘈雜的吵鬧聲，那感覺，像是這些人都快要為了爭搶賭石棚裡的原石打起來了一樣。
足足等了半個多小時，終於巖老巴回來了，巖老巴的臉色陰沉的都快滴出水來了，一副憋了一肚子火的模樣，一看他那樣子，我就知道我沒猜錯，阮小五沒賣給巖老巴面子，他這熱臉去貼冷屁股，碰了一鼻子灰。
“特碼的！什麼東西，虧三哥還在你這買了這麼多原石！”
巖老巴罵罵咧咧的走了過來，嘴上一刻也沒消停過，一直在罵阮小五不仗義，眼裡頭只有錢。
那些話在我聽來是越聽越覺得可笑，阮小五眼裡都是錢這話巖老巴沒說錯，可他巖老巴何嘗不是這樣呢。
“現在咋整？要不然咱換個地方去碰碰運氣？”
“我知道這附近，還有幾個黑石場裡也有賭石棚，規模倒是不如阮小五這兒。”
自從塔寨村一事後，巖老巴雖然心裡頭對我一百個不爽，可他倒也不敢再像是之前那樣，對我呼來喝去，像是看一條狗似的，再加上這會，他也就只能指望我賭石，把巖老三的那批原石給搞定了。
我想了想，還是否定了巖老巴的建議。
去別的黑石場賭石棚裡賭石，倒也不是不可以，可就像是巖老巴說的那樣，那些黑石場不僅規模不如阮小五這，開採出來的翡翠原石，整體質量也都不高，賭垮的機率太大，我們現在不能冒這個險。
“媽的不去別的地方能咋辦！”
“你也不是沒看到眼下這情況，阮小五那孫子明擺著想坐地起價，只怕明兒個咱那批一早約定好的原石，也沒那麼容易拿到手！”
“輪不的輪到咱還兩說呢！”
黑石場裡新發現一條礦脈，開採出來的翡翠原石能切出帝王種的翡翠來，甭管是真是假，被佤邦那群人這麼一鬧，這事傳了出去，阮小五這黑石場名聲一下子就上去了。
這翡翠原石買賣，也和其他東西類似，都講個牌子，只不過這翡翠原石的牌子，就是出產原石的那礦場的名氣。
這會名氣大了，阮小五要坐地起價，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這點我和巖老巴再來這之前，是萬萬沒料到的，不過我卻覺得，這對於我和巖老巴來說是個麻煩，可也是個機會。
阮小五的翡翠原石要坐地起價，那要是賭出翡翠來，價格也會跟著水漲船高。
“大傢伙靜一靜，我知道大傢伙今晚都想到咱這賭石棚來賭一把，可今晚原石不多！”
“所以我們決定，改變一下以往的規矩！”
“咱們今晚的原石，改成競拍，價高者得啊！”
就在這個時候，賭石棚裡頭有人舉著一個大喇叭大喊了起來。
隨著這些話喊出來，本就亂糟糟的賭石棚，一下子就炸了鍋，我也是聽的眉頭一皺，心涼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