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返程途中,馬路殺手
二十多分鐘後,我依靠風聲探尋到的空地出現在了眼前。
這片土地不僅有人工清理出的痕跡,而且殘留了著斷壁殘垣。
在最中心的位置,是一座平坦的祭臺,四角已經缺損嚴重。
但是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圍繞著祭臺的十多根木架,每一根上面都掛著一具乾屍。
在看到這種場景的第一眼,我的視線就開始模糊,眼前出現了虛幻的畫面。
十幾個被吊在木架上的女人,全都直勾勾的看著我,眼中滿是絕望和悲慼。
她們的胸口,都被木錐刺穿,鮮血低落。
在祭臺之上,有一尊看不清的雕像,周圍圍著被霧靄籠罩的人。
努力觀看了一陣,我的頭疼症狀越來越厲害,最終幾乎站立不穩,被白芸天伸手攙扶住。
“你看到了什麼?”
白芸天急聲詢問,關於我的病症,他比我還要熟悉。
我閉上眼睛從兜裡摸出藥瓶,聞了幾下之後,頭疼的症狀才減輕了一些。
“都是女人!”我喘著粗氣道:“這裡曾經發生過某種祭祀儀式,所有被吊起來的女人,都被刺穿了心臟。”
白芸天扶著我坐下,讓我轉身先不要去看祭臺。
“你先在這裡等我,我一個人過去看看。”
我點頭答應,白芸天去了大半天才回來,低聲告知:“祭臺上有乾涸的血跡,以及被損毀的痕跡。不出意外的話,上面曾經鐫刻著滴血宗的血符!”
“雕像呢?”
我開口詢問,白芸天眉頭一緊:“祭臺上沒有什麼雕像,你剛才看到了?”
輕輕點了下頭,我繼續道:“應該是被轉移了!”
“架子上那些女人的屍體,檢查過了嗎?告訴我她們的死亡時間!”
白芸天略一思索:“年代最久的,在百年之內。最近的,不超過十年!”
我在思忱過後,梳理出時間線。
“兩百年前,我張家先祖張乾鋒剿殺滴血宗,但是有人逃脫。”
“一百年前,滴血宗後人重回故地,再次進行了祭祀儀式!這個過程,持續到了現在。”
知曉之後,我起身往回走。
白芸天一直攙扶著我,雖然平時經常鬥嘴,但是在關鍵時刻,他還真的把我當成‘少東家’。
走出樹林之後,我的頭痛症已經完全消失了。
迴歸山路,我和白芸天沒有繼續往上走,直接原路折返。
離開荒山,來到山腳下,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一晚上的時間已經過去了,我們依舊是繞著楊家村,回到了車上。
“既然你想完成張乾鋒的使命,剷除滴血宗,那麼這就不可能是隻有你我兩個人能完成的事。”
我倚在座椅上,揉著太陽穴:“你們白家不是有取代我們張家的實力嗎?要人應該很簡單!”
白芸天發動了車輛,嘆了口氣:“難題在於,滴血宗掩藏的太好了。看不見摸不著的敵人,我也沒轍。”
我‘嗯’了一聲,拿出手機搜尋了一下楊家村。
有些意外的是,這種地處偏僻的小村莊,居然很容易就搜到了。
“楊家村在五十年前,還是名不見經傳。但是突然出了個叫楊華雄的人,在清水市經商,用了二十年的時間,打拼出了自己的基業!創立了……”
“楊氏房地產集團!”
看到這裡,我的心臟哆嗦了一下,急忙詢問白芸天:“騰雲市有幾個楊氏房地產集團?”
白芸天不假思索:“當然只有一個,是家族企業,通常被叫做楊氏財團。”
“你剛才查到,楊華雄是楊家村出來的對吧?那麼這就對上了,楊家村,很可能就是滴血宗的後人,他們在百年前回到了山下,建立村落。”
我急聲打斷了白芸天:“燻兒現在就在楊氏財團實習!”
白芸天下意識踩了下油門,我被劇烈的推背感撞了一下。
“會不會是個巧合?”白芸天嘴上這麼說,但是已經分出了一隻手,從儀表臺上拿過藍芽耳機戴上。
我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開始撥打燻兒的電話。
“你這個白家大少爺的行蹤,都能被滴血宗掌握。我和燻兒的底細,對他們來說更是不在話下。”
白芸天再次加速:“他們查到你和田靈燻現在的背景很容易,但是應該查不到你們真正的背景。”
“三年前那個局,我做的很完美。”
我握緊了拳頭,將打不通的電話扔在儀表臺上洩憤:“我不在乎身份暴不暴露,現在我只關心燻兒的安危,她平時絕對不會不接我的電話!”
白芸天沒再去試圖安慰我,開始對著耳機下達命令,讓他的手下去找尋燻兒。
他開車本就毛躁,這會兒燻兒失聯,更是將車開得飛快。
不到兩個小時,我們就已經到了騰雲市郊外。
此時才到清晨,又在遠郊,馬路上的車輛不多才對。
但是我們被一支車型統一的車隊跟上了,先是在我們的車後尾隨,漸漸的有車跟了上來,和我們並列前行。
“我們也被盯上了,是我低估了滴血宗!”
白芸天被迫減速,同時利用耳機下達命令:“我和少東家被圍截了,用我車上的定位來找我。”
命令下達後不到一秒鐘,我這邊的車窗玻璃轟然炸裂,無數的碎玻璃茬子飛濺而來,落在了我的衣領子裡。
顧不得將碎玻璃抖摟出去,我就趕緊解了安全帶,低下頭去。
白芸天分出一隻手,手腕一抖,將自己隨身帶的手術刀甩了出去,將對方車輛的玻璃也擊碎了。
我縮著身子仰在白芸天腿上,利用後視鏡看到了側面那輛車裡的人。
一男一女,都是中年人,男的在開車,女的半跪在副駕駛座上,將白芸天的手術刀又擲了回來。
白芸天不想放棄駕駛,就用右手擋住脖頸和腦袋等重要部位。
一銀一金兩道流光疾射而來,銀光在前金光在後。
銀色的是手術刀,金色的光澤更細更慢,我正起疑之際,手術刀居然臨時調整了方向,由平行直射轉為斜刺,繞過了白芸天的手臂,刺向他的側頸。
電光火石之間,我舉起手杖,抽在金色光線上。手術刀再次被改變了軌跡,一圈一圈的繞在手杖上,只在白芸天手腕上劃出一道淺痕,算是救了他一命。
白芸天眼角一瞄,驚呼道:“攝魂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