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九錢
“趕緊救人啊！”
我想要衝進去，但是白芸天死死拉住我，聲音有些打顫：“他已經死了，如果你現在進去，只會留下你自己的痕跡，將來無法解釋清楚！”
藉著月光，我看清了吊在半空中那人的臉，不過也就十八九歲，年齡比我還小。
“他是你們白家的人對吧？”
白芸天點了下頭，沒做解釋，跑去了隔壁的教室，用袖子抓住一支鋼筆回來了。
“他手裡有東西！”
白芸天有投擲暗器的功底，將鋼筆扔了出去，打在屍體的指關節上。
緊握的拳頭展開，銀色的硬幣墜地，在地面上彈跳滾動。
“一塊錢？”
我話剛出口，白芸天就急聲反駁：“數字不重要，最後那個‘錢’字才是關鍵！”
“他在臨死前，攥了一塊錢在手裡，你覺得這說明什麼？”
白芸天的眼中帶著怒火，我不得不跟著他的思路走：“臨死前留下的資訊，殺他的人是錢途？”
“不然呢？”白芸天緊握雙拳：“錢途一個人大晚上來實驗樓，肯定是發現了我的人在跟蹤他！”
白芸天用袖口包裹手掌，準備將實驗室的門關上。
在關門的一瞬間，我看到屍體睜開了雙眼，眼神滿是不甘！
“等等！”
我捂著額頭，忍著疼痛：“他好像有話想對我說！”
用腳尖將門輕輕踢開之後，我的眼中出現了幻覺。
懸吊在半空中的屍體，幾次想要張嘴，但都沒有成功。
我頭疼的感覺越來越厲害，白芸天從我身上掏出小瓷瓶，讓我聞了兩下，我眼前的幻覺才消失。
屍體已經恢復了正常的姿態，但我已經找到了關注點。
“它嘴裡有東西！”
我擦著額頭上的汗水，提醒了一句。
白芸天脫掉外套，扔在實驗室地板上踮腳，跳進去之後，抬起腳尖點在屍體的臉頰上。
他這一下的勁道很巧妙，沒在屍體臉上留下任何的痕跡，但是卻讓他把嘴張開了。
一根血淋淋的手指顯露出來，白芸天不讓我進去，自己在實驗室裡觀察。
“老張，他咬斷了自己一根手指，藏在了嘴裡。”
我腦海中靈光一閃：“你錯了！數字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他咬斷的是自己的手指，那麼他現在是不是就剩下九根手指了？”
白芸天趕忙去檢視屍體的另一隻手：“沒錯！他這隻手，斷了一指。”
我站在門外：“數字為九，掌心藏錢。他想傳達的意思，更像是要讓我們去‘救錢’吧？”
“你之前對他下達的命令，也是保護錢途！”
白芸天雙手在地上一撐，抓著外套跳了出來：“那麼錢途現在在哪兒？”
我扭頭看了一眼走廊：“咱們上來的時候，電梯停在一樓沒動過，走樓梯也沒遇上錢途，他只能在上面！”
“上面？”白芸天本能的抬頭看向走廊天花板：“這棟樓一共只有七層！”
我轉身走向樓梯口，邊走邊道：“你去把七樓的所有房間看一遍，我去天台！”
上到七樓，我和白芸天分開，自己找到去往天台的天窗。
天窗已經被開啟了，退後助跑了幾步之後，我一個縱跳，雙手扒在了天窗上。
在看到天台邊緣的兩道身影之後，我趕忙屏住呼吸，不敢在發出任何動靜。
兩個人，身高相仿，面對面站著。
正面對著我的，是錢途，在他對面的那個只能看到背影。
錢途一眼看到了我，露出笑臉，但是沒有聲張，開始和對面那人對話。
“花文吉，我調查了兩年，果然還是你！”
錢途顯然是在對我傳達資訊，他現在在生死關頭，只要花文吉推他一把，就能將他從天台上推下去。
而且錢途雖然沒有被捆綁，但是身上多處穴位，被暗金色的攝魂絲刺穿了，另一端全部捏在花文吉的手裡。
白芸天的調查還是慢了一步，他還沒研究明白，攝魂絲的詳細用途，我這邊已經親眼看到了。
攝魂絲的用途之中，至少有一點，能夠控制他人的行動。
“你本來可以有大好的人生，安安分分的讀書、畢業，將來找個好工作了。為什麼要盯著我不放？”
花文吉終於開口：“你並不在我的名單裡！”
錢途也是個‘瘋子’，在這種時候，依然面帶笑容，開口試探：“你的名單裡為什麼沒有我？是我不配嗎？”
“我也不知道，但我的名單裡，都是女人！”
花文吉突然笑的很詭異：“我很喜歡這份名單，因為我很討厭女人，尤其是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見貨！”
咒罵了一句之後。花文吉捏動了掌中的攝魂絲，錢途開口緩緩後退，部分身體已經懸空了。
“聽你的話音兒，你的殺人名單，不是自己擬定的啊？”
錢途依舊笑嘻嘻的詢問，花文吉突然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你很好奇我的名單是誰給我的？”
“我馬上就要死了，不能滿足下我的好奇心嗎？”
錢途說話的時候，又朝我這裡看了一眼。
我明白這個‘瘋子’的想法，他想犧牲自己，換取真相。
花文吉悠然笑道：“如果我知道的話，其實可以滿足你。但很可惜，我也不知道是誰給我的名單，但我覺得，名單上的女人，都該死！”
就在花文吉要操控錢途跳樓的時候，我聽到腳下噠噠噠一陣輕響，白芸天縱身擠了上來。
我們這邊的動靜引起了花文吉的注意，在他看過來之前，白芸天已經拉著我爬了上去。
“親愛的，這個人的臉好醜！”
白芸天的夾子音很噁心，而且看到花文吉滿是燒傷疤痕的臉之後，就往腦袋往我懷裡擠。
我只好硬著頭皮微笑，對花文吉道：“對不起啊，我女朋友不太禮貌，回頭我再好好教訓他。”
“你們倆這是……在做什麼？”
我假模假樣的看了兩眼，偽裝出驚容：“這不是錢社長嗎？你們偵探社又在玩什麼花樣？”
花文吉的臉頰抖動了兩下，將攝魂絲藏到了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