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對質
不要臉，翻臉比翻書還快，做人怎麼可以賤成這樣？
這是所有大臣們共同的心聲，他們親眼見證了林火的為人，那就是做人完全沒底線。
王寧的表情就像是吃了屎一般，面前這個比他小了三十歲的年輕人讓他頭一回產生了親自動手殺人的衝動，他自認無論是比年紀比官職還是比閱歷都要比林火高上不少，可就敗在了林火的手上。
剛還跟自己吵得不可開交，臉一轉就開始賠禮道歉，這是把無賴跟賤發揮到了極致，王寧實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接受道歉，自己好歹也是位列三公的朝中重臣，難道真的不要身份不要臉面了？要是真的接受了，那豈不是跟林火一樣賤了？
可要是不接受，不就成了自持身份為老不尊的典範了，人家都道歉了還不接受，有點小心眼了。
“唉。”
王寧嘆了口氣，退回原位去修生養息了。
“林火，你不要光顧著逞口舌之快，今日上朝孫卿家告了御狀，這也是朕宣你進宮的原因，孫卿家告你三條罪名，你可認罪？”
熱鬧看得差不多了，劉邦眼見王寧不是林火的對手，開始放心審案了。
“啟稟陛下，不知孫大人告的是那三條罪名，還請陛下示下。”
林火恭恭敬敬地問道。
“第一，聚眾鬧事意圖謀反；第二，私闖官員府宅打砸搶奪財物；第三，隨意打人濫傷無辜。”
劉邦的記性不錯，孫海狀告林火的那三條罪名他還記得清清楚楚，當庭給林火複述了一遍。
“是這三條啊，回陛下，臣清楚了，臣想請奏陛下，能不能讓臣問孫大人幾個問題？”
林火聽完後點點頭，很恭敬地提出了第一個請求。
“准奏，朕宣你進攻就是來對質的，有何疑點都可以提出來。”
劉邦一揮手，準了。
“謝陛下。”
林火鞠了一躬後，轉過身來看向孫海，先是盯著他看了幾秒種。
就這幾秒鐘，孫海的心裡已經有些發毛了，林火的本事他剛才已經見識過了，此刻正面相對，他實在是沒有信心。
“請問孫大人，剛才皇上所說的那三條罪名是你告我的？”
林火吸了口氣，開始提問了。
“放肆，林火你這是在質疑皇上的話嗎？難道皇上還能騙你不成？”
王寧一派的一個御史立刻站出來質問道。
林火沒有搭理他，而是轉回來一臉委屈地看著劉邦：
“陛下，他們要是這樣硬找茬臣就沒法問了，要不就遂了這些人的心意給臣定個罪吧？”
“胡鬧，這朝堂之上豈是可以隨意定罪的地方？朕要定罪也是要看證據的，不是遂別人心意的。”
劉邦假裝生氣地說道，隨後又說道：
“沒有朕的允許，誰也不準隨意發問。”
“是。”
群臣躬身答應，林火再次面向孫海：
“孫大人，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孫海握了握拳頭，深吸了一口氣，決定豁出去了，點點頭大聲說道：
“沒錯，是我告的。”
“既然是孫大人告我，那我有幾點不明白的還請孫大人賜教，這第一條罪名是聚眾鬧事意圖謀反，我想請問孫大人有什麼依據？”
林火不急不忙地問道，跟王寧相比，孫海就要好對付多了。
“昨日是你帶著幾十號人闖入我家鬧事的，依照我朝定律，超三十人聚眾鬧事就可定位意圖謀反，我告的有理有據，沒有冤枉你。”
既然要告狀，就得有罪名，既然有罪名，當然是有理由的，這個問題對孫海來說不難回答。
“但孫大人你的確冤枉我了。”
林火聳聳肩膀氣定神閒地說道。
“什麼？我怎麼冤枉你了？難道帶人闖入我家的不是你？”
孫海一下子就急了，急赤白臉地反問道。
“是我呀，我承認了，但是我帶人去你家不是去鬧事的。”
林火很坦然地說道，不過他的話聽上去似乎有些矛盾。
大臣們畏懼劉邦的旨意不敢私自開口，不過一個個都是憋了一肚子問題的模樣，尤其是王寧一派的人，臉都憋紅了。
“林火，你要是有問題就好好問，不要東扯西扯的，真不是讓你來逗樂子的，既然你承認帶人去了孫卿家家中，不是鬧事難不成是去做客的？”
劉邦也聽不下去了，感覺林火像是在胡攪蠻纏。
“回陛下，臣帶人去孫大人府中真的不是去鬧事的，而是去報仇的。”
林火一本正經地回話。
劉邦眉頭一挑，似乎猜到林火的意思了。
“報仇？你與孫卿家有什麼仇怨嗎？你們素無往來，不應該呀。”
劉邦開始配合林火，順著話頭追問下去。
“回陛下，本來臣以為這是臣跟孫大人的私事，並沒有打算公之於眾，可是孫大人既然告了臣，那臣也就只能坦白了，請陛下看看臣臉上的傷。”
林火稍微鋪墊了一下，然後添油加醋的把昨天的遭遇由講述了一遍，重點突出了他如何倒黴被困在了路中，又如何遇到了孫二公子，他如何謙遜地把不屬於自己的責任承擔下來，孫二公子又是如何的囂張跋扈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他就指使下人群毆自己，群毆自己的車伕，群毆自己的馬，然後砸了自己的馬車。
“還有這等事？孫卿家，你兒子未免有些過分了。”
劉邦聽完後點點頭，對孫海說道，事情的起因他早就知道，只是此刻林火給了他一個由頭讓他說出來而已。
“回陛下，是臣管教無方，臣日後定當嚴加管教。”
孫海連忙認錯，這事他無法抵賴，只能表現出個好的態度來。
“陛下，臣無論是做事還是做人，向來都是很守本分的，從來沒有欺負過別人，但這並不代表臣就是個懦弱怕事的人，臣無辜遭了這麼一頓毒打，心裡氣不過，就找人去孫大人家報仇了，臣只是報仇出氣，不是主動故意鬧事，自然就不能算是意圖謀反了，所以臣不認可孫大人告的這一條罪名。”
林火兜了個圈子，把自己的意思表達了出來，同樣的事情他採用了跟孫海對質的法子而不是直接向劉邦反駁，這就是他的聰明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