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離家出走
哪知項羽愣愣地看著林火，好像還沒反應過來。
“呵呵，我明白了。”
林火忽然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往後退，連身後的椅子都撞翻了也不知道，只是抬起來的那隻手還在指著項羽。
“這是要去當大將軍了，覺得我沒用了，要一腳把我踢開呀，怎麼？新官上任三把火，這官服還沒穿上第一把火就燒到我頭上了？行啊你姓項的，無毒不丈夫，真好，真好...”
林火臉上是笑著的，可眼淚卻像開了閘一樣嘩嘩往下流，他嘴上說著真好，腳下一直往後退，退到門邊被門檻絆了一下直接摔出了門外。
“算我瞎了眼。”
林火大吼了一聲，翻身站起來頭也不回就往外跑。
項羽和虞姬從來沒見過林火發這麼大的火，都有些懵了，直到林火衝出院門才回過神來。
“快去追呀。”
虞姬拍了項羽一把，抬腳就往外跑。
林火年紀輕跑得快，等到虞姬和項羽追到門外連人影都看不見了。
“你都跟他說什麼了？怎麼氣成這樣？”
虞姬踮著腳尖看了一圈也沒找見林火，只得回過身來質問項羽，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她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就說要去給劉邦當大將軍了，他突然就翻臉了，我也不知道哪惹著他了。”
項羽委屈地說道，他還沒說正事呢，林火就先怒了，又拍桌子又摔碗的，還衝他一通吼。
“你呀你，這嘴咋就那麼笨呢？你就不會跟他解釋一下，小叔這肯定是誤會了，他能去哪呢？”
虞姬又氣又急，忍不住又開始埋怨起項羽來，項羽平白無故捱了一頓數落，也是一肚子的委屈。
倆人站在門口商量了一下，覺得光站著也不是個事，林火現在在氣頭上，萬一要出點什麼事可就麻煩了，還是得去找找他，把事情說清楚。
門口只有一條路，通往南北兩個方向，項羽和虞姬分頭去找，出發之前就約定好了，不管是誰找到林火，先把他帶回來再說。
林火從家裡出來以後，也沒管東南西北，一口氣跑出去幾公里，直到實在跑不動了才停下來，站在路邊大口大口地喘粗氣。
等到氣喘勻了他才發現自己竟然沒地方可去了。
一直以來都是跟項羽他們生活在一起，突然間離開了那個小院，連個去處都沒有。
“原來離家出走的感覺是這樣的。”
林火自言自語說了一句，小時候有不少同學都有過離家出走的經歷，可他從小就沒有家，自然沒機會體驗，現在終於感受到了，他覺得並不像那些同學們說的那麼快樂。
摸了摸兜裡還有點錢，是下午項羽讓他去買肉剩下的，林火攥著那幾個大錢，嘆了口氣，漫無目的地往前走。
夜幕慢慢落下，街上的行人也越來越少，等到林火徹底走不動停下腳步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他發現自己竟然糊里糊塗地來到了下午買肉的那個集市上。
這個時間大多商鋪都已經關門打烊了，遠遠看去，好像只有那家酒鋪還亮著燈光。
以前在電視裡一看到那些失意的男人們跑去喝酒的鏡頭林火就忍不住吐槽太假太矯情了，不順心就去喝酒，沒聽過借酒澆愁愁更愁嗎？
可是現在，林火忽然有了想去喝酒的衝動，他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潛意識裡就覺得自己應該乾點什麼，去喝酒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使勁握了握兜裡的那幾個大錢，朝著酒鋪走了過去。
集市上的酒鋪沒有青樓酒肆那麼高的檔次，沒有下酒菜也沒有陪酒的姑娘，本就不大的店面被盛酒的酒缸佔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擺著幾張破舊不堪的長條木桌和一坐上去就搖搖晃晃的椅子。
一般會來這種地方喝酒的只有兩種人，兜裡沒什麼錢的酒鬼和兜裡沒什麼錢的混混。
林火掀開門簾進去的時候那個**老闆娘正拿著抹布擦桌子呢，一看到林火老闆娘的臉上立刻笑開了一朵花：
“呦，又來打酒了？”
“想你了，來看看你。”
林火跟酒鋪的老闆娘也算是熟人了，雖然他心情不好，可還是下意識地開了句玩笑。
“嘻嘻。”
老闆娘早就習慣了林火這種有**婦女嫌疑的說話方式，故作嬌羞地笑了起來，她的不見外和林火的不要臉就是搭載他們友誼的小船。
看著那個肥嘟嘟的屁股，林火突然很想過去捏一把。
“這次打多少？”
老闆娘擦完了桌子又擦了擦手，從櫃檯下邊拿出一個裝酒的竹筒就準備給林火打酒。
“這次不帶走，就在這喝。”
林火走過去，伸手把兜裡的錢都掏了出來拍在櫃檯上：“喝這些錢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賭氣，這些錢是他現在左右的家當了，雖然理智一直在提醒他應該留點錢去吃飯或者住客棧，可他就是想把這些錢全都花了，讓自己徹底一無所有。
老闆娘一看到錢兩眼都放光了，扭啊扭地走過來用胸脯蹭了蹭林火，在他耳邊小聲說道：
“沒問題，還是老規矩，給你上好酒，只收本錢。”
林火下意識地低頭往下瞄，可惜古代女人穿得太保守了，什麼都看不到。
找了張靠牆角的桌子坐了下來，老闆娘端過來幾壺酒，先給林火倒了一碗酒說道：“先喝著，不夠了我再給你上。”
說完轉身正要走，林火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我一個人喝多沒意思，你陪我一起喝吧。”
雖然平時玩笑沒少開過，可這麼出格的舉動還是第一次，林火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這麼大膽子。以前做事都是先想後幹，可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幹完了才去想。
老闆娘是做酒鋪生意的，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遇見了，她抿嘴一笑，大大方方地坐了下來，把自己的手腕從林火手中抽出來，然後倒了一碗酒端起來：
“來，我陪你喝一個。”
林火端起酒碗跟老闆娘碰了一下，仰頭一飲而盡。
喝完了酒老闆娘站起來要走，林火又伸手拉住了她：“急什麼，再坐會。”
老闆娘的臉色變了變，可是店裡還有其他客人，她也沒發火，重新坐了下來，只是這次沒有喝酒，就那麼盯著林火看。
要是換作以前，被一個女人這樣盯著看，林火早就不好意思了，可是今天不一樣，他一點也沒覺得不好意思，甚至還把臉湊了過去，他覺得這樣做很爽。
“我怎麼越看你越漂亮，我覺得我喜歡上你了。”
林火兩隻手握著老闆娘的手，輕輕地撫摸著。
“噗嗤。”
老闆娘忍不住笑了出來，她把嘴湊到林火耳朵邊上小聲說道：“老弟，要是早二十年你跟我說這樣的話，我肯定連這鋪子都不要了就跟你走，可現在我孫子都滿地跑了，玩不動真格的了，你買酒我賣酒，也不是第一天認識，嘴上過過癮就行了，別弄得以後連面都沒法見了。”
林火一愣，握著老闆娘的手慢慢鬆開了，他也就是嘴上說說，要是老闆娘真想跟他乾點什麼他還不願意呢，畢竟歲數差的太多了。
老闆娘笑了笑，站起來一扭一扭地走了。
“這都什麼事？”
林火苦笑了一聲，拿起酒壺開始倒酒，倒一碗喝一碗，一口一碗，一碗一口，不一會桌上的那幾壺酒就喝完了。
“沒酒了。”
林火拍著桌子，頭也不回地吼道。
“來了來了。”
老闆娘拎著兩壺酒過來了，還以為林火故意捉弄她，特意把之前那幾個酒壺拿起來掂了掂，發現都是空的。
“這麼快就喝完了，你可悠著點，是不是跟我賭氣了？大男人心眼怎麼這麼小？”
老闆娘說完就坐在了林火邊上，小聲在他耳邊說道：“算我怕了你了，要不這樣吧，別的事肯定不行，我就讓你摸幾下，不過就這一回。”
說著老闆娘抓起林火的手就往自己衣服裡塞。
林火觸電似的趕緊把手縮了回來，衝著老闆娘笑了笑：“你說的沒錯，咱倆現在這樣挺好，太親近了受傷反而越深。”
“什麼亂七八糟的，喝多了吧？”
老闆娘好不容易下了決心吃點虧，結果一腔熱情餵了狗，當時就沒了好臉色，站起來就走了。
“唉。”看著老闆娘的背影，林火嘆了口氣，又開始自言自語了：“沒經歷過的人怎麼會懂得呢？”
不一會兩壺酒又空了，林火接著拍桌子，，老闆娘過來給他換上兩壺酒，看他有點喝多了還好心提醒他少喝點。
“我沒事，我能喝著呢，把你店裡所有的酒都喝了我也喝不醉。”
林火拍著胸脯說道。
“好好好，你能喝，不過我這店裡可不管住，你可別賴在我這不走了。”
老闆娘撇了撇嘴，這樣的醉鬼她每天都能見一堆。
“放心，我睡外邊去，絕對不賴著你。”
林火打了個酒嗝，直接拿起酒壺對嘴喝了起來。
“絕對不賴著你。”
一口氣喝下半壺酒，林火又唸叨了一句，然後眼淚就流了下來。
“我真是瞎了眼了，怎麼會崇拜這樣的人？”
“都說同甘共苦，共苦完了，眼看著就要同甘了，把我一腳踢開了，什麼玩意啊？”
“不就是個破大將軍嘛？真當老子稀罕呀，怕我搶你的功勞是怎麼的？”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怎麼早沒看出來你是這樣的人，害的老子差點連命都丟了，早知道這樣我早就走了，沒有我你能活到現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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