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殺心
幽老對著沈千機點了點頭。
沈千機走入插格之中。
經過狹窄漫長的入口，空間豁然開朗，一片寬闊的圓形區域展現在沈千機眼前。
無數兵刃懸浮在空中，十道光芒閃耀，將兵器後的牆壁分割開來。
仔細觀瞧，石壁上光芒有明有暗、顏色不一、強弱不等，構成了諸多字跡。
分別為淡青色的劍意、碧綠色的弦魂、青空色的槍魄、深紫色的錘氣、橙黃色的拳軀、土黃色的體精、粉紅色的鞭靈、灰褐色的刃膽、墨黑色的刀念，外加一個赤紅色的殺心。
兵刃全部懸浮在不同的位置，唯獨血紅色的殺心處，空無一物。
沈千機想要伸手去觸控靠近他的一把長劍，卻被一股無形的氣機阻隔，同時相對應的劍意二字驟然一亮。
沈千機又來到劍意前伸手觸控，結果又是一道無形的阻隔，將他身形逼退了幾步。
站在牆壁前低頭沉思片刻，沈千機伸出右手，觸碰著阻隔他的無形氣機。
沿著牆壁不斷摸索，猛然感到手中一空，阻隔自己的氣機消散。
將手觸控到墨黑色的刀念之上，只一瞬間，一股磅礴的氣勢，灌注進了沈千機體內。
被這道氣勢所衝，沈千機一口濁氣噴吐而出，隨後頓感全身說不出的輕鬆。
這時他身後鏗鏘之聲大作，回頭望向懸浮於空的兵刃，亮起了明暗不一的光芒。
張望了半天，沈千機握住了光芒最盛的一把直刀。
看著刀口處寒光奕奕，沈千機脫口而出。
“好刀。”
隨後用力在空中揮舞了兩下，一股血脈相連的感覺油然而生。
左手倒拎著直刀，環顧四周。
其餘原本明亮的字跡，此刻光芒全無，唯獨閃耀著赤紅色的殺心石壁，依舊光芒照人雙眼。
沈千機來到殺心面前，抬起右手貼在了字跡之上。
赤紅色光芒閃動，沈千機感到貼在石壁上的手心滾燙，慌忙想要撤手。
此時異變突生，他的右手無論如何離不開石壁，掌心彷彿被一塊燒紅的烙鐵黏住，沈千機感覺自己的右手似乎要被灼穿般疼痛。
沈千機緊咬牙關，後背已然被冷汗浸透，分不清是因為驚嚇還是疼痛。
片刻後，赤紅色的石壁逐漸變淡直至光芒徹底消失，沈千機連忙將手心抬到眼前觀瞧，手心處完好無損，哪有什麼燒傷痕跡？
沈千機不明所以，可剛剛那股恐懼的感覺卻深深印入了他的腦海，此刻回想仍是後怕不已。
眼見空間中再無光芒，沈千機退出了插格。
“在器靈格中有何收穫？拿來我看。”
幽老見沈千機走出插格，出聲詢問。
沈千機畢恭畢敬遞上直刀。
“哦，難怪你修為不得寸進。原來你學錯了‘術’。”
屈指輕彈手中直刀，幽老恍然大悟。
“術？”
沈千機不解。
“怎麼？你好歹也入過劍雲宗內門，居然不知道何謂‘術’嗎？”
幽老奇怪的問到。
沈千機臉色一紅。
“我入內門便開始跟隨師尊修習劍意，可幾年下來毫無長進，修為也逐漸停滯，所以也不敢多問其他。”
“哼，劍雲宗真是淪落的可以，入門不教‘術、式’之分，只知追求劍意，真是越來越不堪了。”
幽老冷哼一聲。
“也罷，就讓我給你講講好了，剛才你進到插格之中，想來也看到了所有字跡，那上面便是乾坤九州武修的分類，你們劍雲宗修習的便是劍意。”
“而這劍意便是我所說的‘術’中一種，其餘還有刀念、弦魂、槍魄等等，你在裡面也應該看到了。”
“並非所有人都適合劍意，比如你，原本你應該修習刀念，這樣你才會境界攀升，可你卻入了劍雲宗門下，那群頑固之輩一味打磨劍意，自然修為難有寸進。”
“不過現如今你得了相應之術，只要再找到功法修煉，今後境界必然可以高歌猛進。”
“原來如此，那這殺心有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沒有相應的兵刃？”
沈千機想起剛才經歷，連忙請教幽老為他解惑。
“你說什麼？！殺心！”
幽老語氣中滿是驚疑。
沈千機撓著後腦，點了點頭。
“快快施展修為給我看！”
幽老催促道。
沈千機依言施展修為，頓時一股滔天赤色之光熊熊升騰。
看著眼前赤紅一片的景象，幽老連退數步，才站穩身形。
“殺心！居然真的是殺心！”
幽老不住的喃喃自語。
沈千機被幽老的舉動搞得莫名其妙，同時一股不祥的預感在他心中升起。
“幽老，這殺心難道是什麼很糟糕的‘術’？”
好半天，幽老穩住心神，沉吟半晌才緩緩開口。
“這殺心並非任何一類‘術’，更像是一種心境，對修行無害，不過……。”
“不過什麼？”
“雖說殺心無害，可卻過於霸道，而且其色過於惹眼，總會招來無妄之災，你在此稍等我片刻，我去取一樣物件，來阻住殺心，在此之前你不得離開靈墟幻境。”
沈千機聽幽老說的凝重，慎重地點了點頭。
“全聽幽老吩咐。”
幽老將直刀遞還到沈千機手中。
“這把直刀雖說一般，可也是靈品物件，正適合你使用。”
“既然你已經得了兵刃，那便可以再回第一道插格，尋一本相應的修煉功法，不過嘛……。”
沈千機一臉的無奈，怎麼幽老今天說話總喜歡大喘氣？
“不過怎樣？”
幽老嘿嘿一笑。
“我勸你也不要隨意使用此刀，既然劍雲宗不教‘術、式’之分，想來更不喜歡這外門兵刃，你要是在宗門使用此刀，恐怕你會被逐出劍雲宗。”
聽完幽老所言，沈千機深思片刻，臉色一黑。
這事不無可能。
不，沈千機可以肯定，必然如幽老所言。
“所以，我勸你修煉刀念就在這靈墟幻境之中，靈刀與你血脈相連，平日裡就放在這靈墟幻境之中，如到必要之時，可從掌心處將它喚出靈墟幻境，日常還是用你那劍雲宗的劍意好了。”
“雖說劍意、刀念並不相同，但一法通萬法通，修為境界提高後，自然也會讓你的劍意感悟有所增長，只不過不如刀念長進迅猛罷了。”
沈千機點頭應允。
“好了，你繼續修煉，我去去就來。”
說完，幽老一揮袍袖，消失的無影無蹤。
靈墟幻境中只餘沈千機一人。
沈千機重又回到功法插格，尋找刀念修煉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