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是不是漏了什麼人？
現在，由於其他拍攝場景的檔期推到了下一週。
顧北不得不給埃裡克多開一週的週薪，也就是整整五千美元！
北美這邊就是這樣子，超一天也是一週。
顧北跟埃裡克協調的是週薪。
無論是這一週還是下一週，拍攝時間都不滿五個工作日。
而且是受到暴風雪的影響，埃裡克最終還是講一點人情，願意每週扣掉了一千美元的薪酬。
好歹讓顧北‘只’超支了三千美元！
緊接著，顧北又搞定了燈光師和收音師。
他們的反應和埃裡克差不多，超一天也是一週，但還是願意降一點薪酬，替顧北省下了數百美元。
“……什麼？莎莉你下週已經沒有檔期？……”
“……週五週六我們把公寓場景拍完，下週我再找其他人……”
化妝師莎莉下週沒有檔期！
顧北有些頭疼。
還好，他沒有安排週日進行拍攝。
否則週五週六週日連續拍攝三天，莎莉下週還得去其他劇組，直接連續工作八天時間。
這個安排比調休還恐怖，莎莉是肯定不會願意的。
不過現在要再去找化妝師也很難了。
考慮到整部短片化妝風格必須得統一，顧北必須得親自面試化妝師。
但明後兩天都是大雪，根本沒辦法出去面試！
顧北已經認識到製片人的重要性了。
劇組永遠會出現或大或小的問題，就像是搭積木一樣，沒有辦法保證一切都順心如意，能夠搖搖晃晃地完成就已經很不錯了。
“那就只能夠我自己上了！”
好在文娛寶庫裡還有滿級化妝技能。
週五週六兩天把公寓場景拍完，那裡有最麻煩的屍體妝容。
而剩下的零散場景，只需要簡單的日常妝容就可以了。
顧北自己在自導自演的基礎上，再加加擔子，兼任一個化妝師也沒有問題。
只是需要買一些化妝品，但又省下了化妝師莎莉一週的薪酬。
一來一去，他可能還多省了一筆錢下來。
“安東尼奧，你那邊那麼吵，在開派對嗎？……行了，我是來通知你週五週六拍公寓，剩下的下週拍……”
“……請不到假？我這個導演都是逃課的，你這個副導演還想不逃課？……”
劇組的最後一個成員，就是副導演安東尼奧。
他是紐約大學帝勢藝術學院的在校生，在劇組中負責了生活製片、場務組、道具組等一切剩餘崗位的部分職責。
啥都幹，啥都只幹一點。
零工資。
但對於安東尼奧來說，也是甘之若飴。
畢竟能夠混進一個劇組，哪怕只是一個短片劇組，對於在校生來說也已經是很不錯的經歷了。
顧北搞定了劇組成員後，又聯絡了後期製作公司、裝置租賃公司以及演員們。
他們都是按照天來算錢的，自然也就不需要協調檔期。
顧北願意用他們，他們還巴不得，畢竟他們大部分時間都是閒置狀態。
一輪電話下來，一個多小時過去了。
問題不少，但顧北好歹把劇組給搭建起來了，別管它是不是搖搖欲墜，起碼能夠運轉就行。
顧北摸了摸耳朵，十幾個電話把他這臺諾基亞，都打得滾燙滾燙的，耳朵也被燙得嫣紅起來。
不過他的工作還沒有完。
顧北坐到膝上型電腦前，開始重新編寫拍攝計劃，等會兒要抄送給所有劇組成員。
“等一下！”
顧北的手指放在鍵盤上，感受塑膠鍵帽傳來的冰冷觸感。
他總感覺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我是不是漏了什麼人？”
……
“你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ok！這是一個玩笑，如果你找我有急事，請在‘嗶’的一聲之後，留在語音信箱中。”
“嗶——”
劉藝菲雙眼通紅，抹了抹眼淚，哭中帶笑地放下了手機。
她剛剛被顧北寫的書弄哭，正想要譴責一下顧北，就又被顧北自己錄製的語音信箱提示給弄笑了。
這三句話都是顧北自己錄製的。
第一句是中文，讓劉藝菲忍不住看了一眼號碼，差點以為打到國內去了。
第二句話換回英文，提示她可以在後面留言語音信箱。
最後一句“嗶——”，
則是聽得她銀牙微咬，又有點想打人了。
劉藝菲將手機放到一旁，重新坐直身體，雙腿微微彎曲，正好可以讓書籍架在上面方便閱讀。
“沙沙沙！”
房間裡安靜的彷彿在外太空，只剩下書頁翻動的聲音。
《星運裡的錯》並不厚，全書只有300多頁。
她下午看了一部分，現在則是已經快讀到結局了。
剛開始，她還因為下午顧北的話，強撐著不願意哭出來。
但第一人稱的敘述手法，讓她早已經完全代入到女主視角中，不知道什麼時候眼睛就已經紅了。
女主在每天都面臨死亡的生活之中，出現了男主格斯這一道光。
他們相知相戀，就好像和其他同齡青少年沒有什麼不同。
然而生活中的一切，都在提示他們與同齡青少年的不同，提示著他們癌症少年少女的身份。
最終，到了男主病情惡化，提前舉辦葬禮，讓女主和朋友們為他寫好悼詞的時候。
劉藝菲真的破防了！
明明是這麼好的一個少年，那麼的樂觀幽默，為什麼一定要讓他去死呢？
而且女主的病情也不容樂觀，隨時有可能步男主的後塵。
“呼！”
劉藝菲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沒有了……
她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抹了抹臉上多出來的淚水，抱著書籍，和衣側身躺下去。
之前面對系統中滾動的那數千字榮譽，劉藝菲並沒有多少實感，就像是自己那三百字的‘未來’一樣，都有一種夢花水月的感覺。
但讀完這本書之後，
她發現就這麼一個簡簡單單的故事，
生存與死亡、親情、愛情等等宏大命題，恰到好處地分配完各自的戲份。
不僅不顯得雜亂，反而讓人意猶未盡。
她總算能夠理解那數千字榮譽，所代表的驚人才華！
而這本書僅僅只代表了顧北講故事的才華！
只是其中的冰山一角罷了！
“明年的我，為什麼會拒絕他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