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回貳拾壹 歸還
第二天。
老張家門口。
鄰里鄉親們圍著大槐樹,向老張家院裡面張望著。
有幾個膽大的,擼起袖子進去幫忙了。
……
後院。
老張頭的屍首早已清理乾淨,地下只留著一灘乾涸了的血跡。
聽來幫忙的人說,老張頭的臉色驚恐到眼珠子都瞪了出來,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半截身子也血肉模糊,像是被什麼啃了,和前幾天死的幾頭牲口一樣的下場。
“娘,俺爹咋的啦?!”
張啟推開了水洩不通的人群,擠進了家門。
他進了屋,看見母親正在炕上哭泣,身邊圍著一群相熟的親戚鄰居。
“娘?”
“娃兒,你爹……你爹沒啦……”
屋裡沉重的氣氛此刻更加的沉重,張啟先是招待了來家裡的七大姑八大姨,隨後讓堵在門口的鄉親們都散了。
時間很快過去,家裡的客人都走了,只剩下娘倆。
“娘,你說實話,我爹咋沒的?”
張母並未打算瞞著他,所以和盤托出。
“唉,我爹咋能……都說了這樣不行,我爹拿出來那東西呢?”
張母拿出了一塊布,布里包著一塊青銅。
“他指定在底下碰著啥了,估計那東西是來找這個的……”
……
“我爸死之後的那幾個晚上,我總是能夢見他拖著半個身子,往我這來,離我越來越近,嘴裡一直說些什麼……”
龔常回憶了一下,繼續道。
“更邪門的是,我爸出殯的那天……”
……
到了出殯的日子了。
老張頭半截身子下面接上了半截紙人,張啟作為長子,在前面抬著棺材。
村子裡的依舊是崇尚入土為安的,所以他們選擇了土葬。
張啟一直覺得棺材在動,不過詢問了剩下的三個人,他們缺什麼也沒感覺到。
“張啟,你可別嚇俺們啊!”
……
隊伍繼續向前行進著,不過張啟的腦子卻愈發的昏昏沉沉起來,逐漸不受自己的控制。
忽然,他眼皮一沉,倒了地。
“娃兒?”
張啟是被叫醒的。
他環顧四周,此處倒是有些熟悉——是古墓。
他不明白自己為何出現在這裡,只是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娃兒……”
“爹?”
張啟環顧著四周,不住地問著:“爹,你在哪兒?”
“娃兒,記得把那塊兒鐵片子……”
聲音剛剛響起,便消失了。
張啟看著眼前的五座石臺,眼前漸漸昏黑了過去。
……
再次醒來的時候,張啟看見的是自己家的天花板。
“娃兒醒了!娃兒醒了!”
張啟躺在炕上,有些木然,呆呆地望著天。
他猜測著老張頭的話。
“鐵片子”無疑是那塊兒青銅,那個地方看上去是古墓,應該也是青銅被發現的地方……
莫非……俺爹是讓我把它放回去?
正當他想著老張頭的話的時候,外面傳來了笑聲。
“哎呀,不愧是柳先生給的符紙,燒一道喝下去就醒了!”
一個村婦笑著對張母說。
“是啊,多虧了柳先生,還幫我家老張辦了場白事兒。”
張母不好意思地客氣笑了笑,眼中還帶著些許悲傷。
“還是小心點兒吧,這幾天還有幾家丟了牲口,村長正挨家挨戶提醒呢!”
老張頭下墓拿到青銅的事情,張家沒有對任何人說過,不然村民們都會怪罪到他們頭上,群情激憤的後果,是他們所承擔不起的。
張母和客人們寒暄著,便一個個告別送走了。
……
夜裡
“娘……”
“咋了,娃兒?”
“我想回考古隊……”
張啟把自己所見的告訴了張母。
“看來是你爹給你託夢呢……去吧,他應該是這個意思,別讓人再發現這東西了。”
……
隔日。
張啟停了假,以一副熱愛工作的模樣回了考古隊。
“之前展開工作的兩批同志都沒了下落,我們是最後一批,如果有什麼情況不對立即警示並且退出工作範圍!我再重複一次……”
記著之前小王就進去再也沒出來,還是小心點為好。
張啟如是想著,也跟隨著隊員們,從第一個山腳下進入了古墓。
一開始都很順利,不過還是會有機關等物。
直到到了通往主室的墓道,他們才發現,世界上還有如此恐怖的怪物。
怪物的出現令他們不知所措,大部分隊員們殞命當場。
張啟為了私心,沒有按下對講機求救,因為他知道,按下就要出去。
他使出了渾身解數,用隊友的屍體引開了怪物,順著散落一地的文物,終於到了後室。
終於,他看著面前的五座石臺,感到了莫名的熟悉。
張啟從包中摸出了青銅,放在了石臺上。
“嗚——哇啊啊啊——”
一陣蒼老沙啞的尖叫聲從石臺的青銅上發出,嚇得張啟彎腰逃竄。
陰風怒號,從他的頭頂飛過,一瞬間他感到頭暈目眩。
警示,對,警示!
張啟按下了對講機:“我是張啟,我們遇到了襲擊,古墓裡有不明生物!”
對講機傳來“滋滋”的電流聲——無訊號。
張啟忙向前跑,他知道再繼續走下去是死路一條,他試圖從入口出去。
可誰知,機關已經重重封鎖,入口的夯土層也已經堵死。
……
張啟走累了,也出不去。
他如同洩了氣的皮球,癱坐在地上。
野獸的低吼聲從耳邊響起,求生的慾望促使著他逃竄。
就這樣,他苟活著,在這墓穴中呆了整整七年。
期間,一個盜墓者的手機被他拿到,他發現耳室有訊號。
不過在這古墓中自己早已如同一個活死人,手機並沒有多大作用,因為自己早已不記得任何人的聯絡方式了。
他的目光瞥見了手機上的一個資訊。
“需要我們救您出去嗎?——D.W.D.。”
張啟抱著最後一絲希望,點了進去。
……
“這就是我的故事,本來我是不抱什麼希望的,沒想到你們來了……家母在我執行任務時候就已經駕鶴西遊了……”
龔常不管大家如何看自己,只是把這個故事講述了出來。
從某種方面來講,他還是勇敢的,起碼他敢於揭露真相,把自己的事情講述了出來,不論自己有任何過錯,都公之於眾。
大家都聽著龔常的講述,唯有時羽一人並非如此。
他摸著鼻子,有些呆呆地張口了。
“龔常,你講的故事裡,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人,或許你對他印象不深,總之,這個人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