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五盟大會
五盟弟子仰望著五座高臺上坐而論道的五位正道領袖,不由得都心生敬意。
只見身穿青色道袍的太乙門掌門青平子徐叔平、白色雲霧袍的花雨宮太上長老雲上真人、金色勁裝的金陽島島主金瑋、一身亮紫色罩袍的紫霧山莊莊主燕哲聖、一身黑袍的墨羽山長老易星淵五人盤坐在五座離地三丈三尺三寸的高臺之上,彷彿多年老友一般談笑風生。
但是五位正道宗門領袖各自身後浩浩蕩蕩的弟子隊伍卻是鴉雀無聲,每一名弟子都是站的挺拔筆直,目不斜視,像是在等待檢閱一般。
就連一向對這種場面嗤之以鼻的沈城都是不敢造次,眼睜睜的看著眼前的巨柱。
方勝山形如其名,整個山勢方方正正,恰如一個四四方方的棋盤一般聳立在東勝神州的最中心位置。有人說這是鬼斧神工、天地造化,但也有人傳言此乃上古時期某一造化通神的仙人,羽化成仙之時隨手一刻而成。
曾也有宗門佔據此處開宗立派,但也終因此處佔地太小、靈氣稀疏,加之過於招搖,總也是棄之不用。若不是百年一度的五盟大會在此召開,說不定此處早已的荒草叢生、雜木林立。
唯一在會場中忙前忙後的便是提前被徐叔平派來整飭場地的周圻,他一會兒轉悠到看臺下,一會兒轉悠到場外,生怕有什麼細節沒有做到位,被掌門徐叔平看見。
巨柱高臺上的五人雖然說是聚而論道,倒不如說是“拉家常”,畢竟五盟雖然同為正道宗門,在對南疆蠻夷赤月教上一致對外,但是在東勝神州內部,可以說相互都是最大的競爭對手,在收納弟子、修煉資源、行商買賣等方方面面都存在著競爭。這也導致五盟上雖說明面上一片和諧,但是私下裡小摩擦也是不斷。
在這種情況下,臺上的五位宗門實際控制者自然是大擺“龍門陣”,修煉的“乾貨”自然是“敝帚自珍”,對於對方無謂的誇讚倒是張口就來。
“數年不見,雲上真人的修為是越發讓人看不透了啊,想必已經摸到太清境界的門檻了。”
“燕莊主虎口的老繭可是看是越來越厚了,想必劍法造詣更上一層樓了吧!”
“金島主這次又帶什麼新鮮玩意兒了?一會兒可要拿出來給我們上上眼啊!”
“看徐掌門這般樣子,想必這次五盟會武,一定是胸有成竹嘍!”
“易長老,怎麼這次帶了這麼多弟子,這可不像是你墨羽山的風格啊!”
臺下的眾多弟子怎麼也想不到,他們在大太陽下面被暴曬,而比他們坐的更高、曬的更狠的幾位正道領袖卻是再說一些無所謂的事情,如果知道的話,心裡不知道會不會“罵娘”。
直到日頭逐漸升到了正中間,正到午時之時,五位“領袖”才堪堪受住自己的話頭,從高臺上一躍而下,帶領著自己宗門浩浩蕩蕩的隊伍回到了預先劃定的駐地之上。
眾多弟子烈日下站了一上午,自然是個個萎靡不整,或找個陰涼地乘涼、或回到帳篷躺著消熱、更有甚者不顧姿態的解開胸襟,露出精壯的肌肉。
向安自然也是如此,他抄起水壺“咕咕”痛飲了幾大口涼水,這才感覺心頭的煩熱消下去了一些。但他並沒有學其他弟子去乘涼,而是恭恭敬敬的捧著小廝泡好的熱茶朝著太乙門駐地中間靠左的一個大帳篷走去。
“師傅,來天兒熱,喝些茶降降火氣。”自從上次在刑罰殿的“一醉方休”之後,向安覺得自己和言伯平的那層隔閡消減了那麼一些,畢竟言伯平養育、教導了他那麼多年,雖然心底有一些小小的疙瘩,但將近二十餘年的感情基礎還是很牢固的。
言伯平一上午倒是窩在帳篷當中沒有出去,參加過兩屆五盟大會的他自然是知道那些正道領袖在上面說些什麼,自然也不存在什麼煩悶,火氣。
“明天就要出戰了,怎麼樣,緊不緊張?”言伯平抿了口茶隨意的問道。
“不緊張,不緊張”向安現在雖然說不上身經百戰,但是對於比試也不是一無所知,特別是經過“花雨宮截殺”的事情以後,對於與人對戰這回事,已經是有些不放在心上,更何況五盟會武也不是性命攸關的比試,向安自然沒感覺到什麼壓力。
看著向安這副神色,言伯平自然是知道向安說的是實話,他也不禁感嘆於向安的成長,畢竟剛來太乙門的時候,向安還是一個對修真一無所知的傻小子。“切不可大意”雖然知道向安的實力在參加會武的弟子中數一數二,但他還是囑託道。
“我知道,師傅”向安隨口應了一嘴言伯平,“師傅,玄清中期和玄清前期真的差的那麼多嗎?”
“雖不能說天差地別,但也算是相差甚多。”言伯平放下手中的茶杯說道,“到了玄清中期便是可以真氣化形,而不是單單的將真氣灌注於兵器、防具中,化形的真氣雖然威力不比真氣凝聚在兵器、防具當中那麼大,但是勝在隨心隨意,而且能夠同時展開多個層次的攻擊。”
向安雖然在來的路上聽言伯平講述過一些這方面的內容,但是還是有些不懂,“真氣化形?化成什麼?”
“你還記不記得之前周眉和聶明月的比試當中,周眉真氣所化青色巨劍和聶明月...真氣所化的火鳳?”
“記得”向安點點頭,他也是非常奇怪為什麼周眉和聶明月可以發出那種層次的攻擊。
“那就是一種真氣化形的方式,不過她二人受制於自身境界,只能發出依靠劍作為載體,讓真氣化形。”上清境界的言伯平的眼力自然是要比向安強得多,“但無論是聶明月這種藉助外力的方式,還是周眉那種壓榨自己底蘊的方式,終究都無法擺脫載體的限制。但是到了玄清境界,體內真氣與天地之氣互聯互通,甚至無需修士刻意運轉,真氣便是能夠自行在身體內川流不息。”
向安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可是我最近學會的這幾招,也都需要青鴻劍才能成形啊!”
“你的情況比較特殊,一者你還是玄清前期的境界,對於真氣質量還不夠,二來你修為提升太快,相應的功法、心境都沒有跟得上,自然在真氣的運用上還沒有自己的心得體會。”言伯平替向安分析道。
“啊?”向安一聽自己的修煉又出了問題,自然是著急的問道,“那我該怎麼辦?”
言伯平端起茶壺,反過來給向安倒了一杯茶,“這個無妨,只要你修煉到玄清中期,真氣質量、心境心得得到提升便是迎刃而解。”
聽到言伯平這麼說,向安才是把心放到了肚子裡,“那我現在用新學會的那幾招,會有像周師姐那樣的反噬麼?”
“自然是不會,周眉才是玉清境界,只不過是依靠功法的精妙,逞得一時的強而已,”言伯平也沒想到徐叔平的七玄劍能有那般威勢,“不過那三招,不到萬不得已,你還是不要使用,畢竟對於你的真氣的壓力太大了。”
向安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但他還是沒有明白為什麼同處於玄清境界,前期和中期就能有這麼大的差距。
正當言伯平準備設下禁制,和向安再次探討探討混沌訣的時候,徐叔平的聲音卻是從帳篷外傳了進來。
“師兄,你一上午躲在這帳篷裡面,可是好不自在啊!”徐叔平挑簾便是走了進來。
向安一看是徐叔平進來,便是急忙起身躬身立在一旁。
“哈哈,你可是咱們太乙門的掌門,坐在那‘受罪’還不是應該的嘛!”言伯平正了正坐姿,“來來,隨便坐。”
“哈哈,師兄太會說笑了,不然下次你坐在上面,我在帳篷裡乘涼可好?”徐叔平也是頗為隨意的坐下。
“我要真坐在那,師弟你恐怕是該著急嘍!”言伯平似開玩笑的說道。
見徐叔平坐下,一旁立著的向安,急忙拿起杯子和茶壺給徐叔平倒了一杯有些涼了的茶水,“我去再打一壺熱的回來。”眼見茶水有些涼,向安便是要借接熱水的理由躲出去。
“不必了,不必了,涼茶真是下火!”徐叔平伸手攔了下向安,“師兄,這次五盟會武,我們太乙門想要奪魁,我看還得依仗向賢侄。”
“哦?”言伯平聽到此言,便是推辭道,“安兒修煉時間尚短,恐怕是難堪大任吶!”
“師兄又謙虛了,像向賢侄這般年紀的玄清境界修士東勝神州可是少之又少,”徐叔平誇讚道,“而且這次咱們來的五個弟子中,向賢侄的修為也是最高,我過來也是問問看向賢侄有什麼需要的,調配調配,這次五盟會武,可不能再有什麼閃失了!”
言伯平也不再謙虛,“師弟也知道安兒修煉時間短,我這個師傅也什麼也沒給他置辦,特別是一些功法、身法上還沒有來得及學,不知道師弟那裡有什麼現成的,能夠速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