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上天無路
向安耳聽得身邊得咳嗽聲，便是急忙倒轉無名功法，收氣調息。轉頭看到聶明月黑暗中如啟明星般的雙眼，向安喜見於色，“聶師姐，你醒了?!”
聶明月沒有立刻回聲，只是緩了緩，不過很快的，她臉上的迷茫悄然間漸漸散去，從有些茫然的狀態中醒來，回覆到了面無表情的樣子。她看了一眼向安，低聲問道，“這是哪裡？”
向安撓撓頭，“我，我也不知道，我就記得從一個寫著罰字的石廳當中的一個洞口跳了下來。”向安有些結巴，畢竟此般境地乃是向安選的。
聶明月思忖片刻，隨即眼睛便是瞪圓，驚詫得問道，“你是說，石廳上面寫著一個罰字？！”
向安懵懂的點點頭，“對，對啊！”
聶明月剛坐直的身子便是又頹然的靠在石壁之上，黑暗中向安看不清她的表情。
過了半晌，聶明月深呼吸了幾下，又問道，“我們怎麼跳下來的？”
向安組織了下語言，千頭萬緒不知該如何說起，抑或是他想保留一些顏面，少頃，才是吞吞吐吐的說道，“當時廳內有還有幾個魔教高手，還包括一掌打傷你的那個矮胖老頭，沈師兄，他不知用了什麼手段，把整個石廳裡面弄得白茫茫一片，我本想趁亂從來時的洞口摸出去，卻沒想到摸到了那黑洞口，情勢危急，我我便是跳了下來......”向安絮絮叨叨的說道。
“除了那矮胖老頭，還有誰？”聶明月抓住向安話中的細節，細細的問道。
“還有一個長得挺漂亮的女的，之前的那個黑衣少女都聽她的，看著就挺厲害的！”向安思索了一番答道。
“穿什麼樣子的衣服，是不是紫色的？”聶明月追問了一句。
“這個，這個好像是的，當時我也沒太看清。”向安皺著眉頭回想道，“怎麼？你認識?”
“嗯，嗯？魔教妖人我怎麼會認識”，聶明月急忙撇清道，“只是恰好以前聽說過罷了。”
“哦，哦”向安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也沒有深究。
但聶明月似乎急於轉移話題，展顏笑道，“這次多謝你了。”
向安怔了一下，連忙擺手說道，“沒關係，沒關係，要謝還得寫沈師兄，若不是他，我們萬萬是跑不掉的，也不知道沈師兄怎麼樣了。”向安彷彿抓住了什麼點一樣，一拍腦門，“魔教人多勢眾，說不好沈師兄也跳了下來！”向安急忙起身，奔向水塘內，開始搜尋著。
水塘的水猶如是冰刀一般寒冷，向安摸了一下，便是感覺渾身冰冷刺骨，即使運起真氣也毫無效果。向安忍著刺骨的寒冷，搜遍了水塘周邊，一無所獲，只有大大小小的骷髏空洞無神的看著他。
聶明月看著向安渾身溼淋淋的朝她走來，問道“怎麼樣？”
“什麼都沒有，也許沈師兄沒有跳下來，沈師兄那麼機靈，說不定逃脫了”向安打著寒戰回道，“這水也不知道是什麼水，甚是冰涼！”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化龍水。”
“化龍水？這是什麼水？”
“相傳蟠龍淵極深處有一口化龍池，裡面的池水冰冷刺骨，相傳大大小小的蛟蛇化龍之時，便是要在這化龍池內足足呆上九九八十一天，褪去身上的妖性，羽化成龍。”似乎是閒來無事，也抑或是對於向安救她的感激，聶明月的話罕見比往常多了許多。
“那這水塘就是化龍池嘍？”向安指著水塘，“怪不得這麼冰冷。”
“當然不是，這只是化龍池周圍的支流而已，真正的化龍池可是能放的下十幾丈乃至百十丈的蛟龍。”
向安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抓起青鴻劍，“師姐你還能御劍飛行嗎？”
聶明月微提運氣，便覺得胸口悶如針扎，搖了搖頭。
“聶師姐，你先在這裡等一下，我先御劍上去看看那些魔教妖人走了沒有。”說罷，向安便是御劍朝著上方直直的飛去。
聶明月沒有回答，也不知道是否同意。只是一雙美眸緊緊的盯著向安一點點離去的身影。
向安御劍直直的朝著上方飛去，初時還比較順暢，也是沒有什麼阻礙，但越往上飛，感覺黑洞內也不知道哪裡吹來的罡風，吹的向安無法穩定身形，在通道內搖搖晃晃始終不能直直上升。向安感覺自己控制自己的身形越來越難，若不是腳下的青鴻劍一直閃著青光吸住了他的腳尖，他早就被從劍上吹落。
向安咬緊牙關的朝著上方龜速上升著，突然一陣罡風襲來，直接把他拍到了光滑的石壁之上，力道猶如重擊一般。這一撞向安便是再也控制不住身形，他被一陣陣的罡風反覆拍打到石壁之上，連一口喘息之機都沒有。
向安感覺自己對自己的身子都失去了控制，陣陣罡風下，他上不得，下不得。在肉身在與石壁得不斷重擊之下，亦是疼痛難堪。終於趁著罡風吹過的停頓間，他方才用力的攀附在了光滑的石壁上，總算是得以喘息一口氣。
向安帶走了青鴻劍，便是把黑洞下方得唯一一絲光亮帶走了。聶明月呆呆的靠在石壁邊，既沒有運功調息，也沒有檢視傷勢，彷彿化為了一尊石像一般。
良晌，一道極速的破空之聲傳來，猶如射出的炮彈一般砸在了黑洞底部當中的水塘中，“咚”的一聲，激起的水花濺到了聶明月的身上，才把聶明月激醒。
“阿嚏！”冰冷刺骨的池水再次沖刷向安的時候，向安竟然感覺到有那麼一絲輕鬆，雖然冰冷的感覺不好受，也總比被罡風吹來吹去的強，至少頭不暈。
黑洞底部再次有了光亮，聶明月看著一邊打噴嚏一邊朝他走過來的向安，臉上的冰冷莫名的融化了一些，“怎麼樣，能上的去嗎？”
“阿...阿嚏！”向安抖落抖落身上的水滴，顫顫巍巍的說道，“上面的風大的厲害，飛不上去，我記得跳下來的時候沒有這麼大的風啊？！”向安鬱悶的說道。
聶明月張了張口，想說話，卻是又什麼都沒說，片晌之後才是開頭說道，“你先調息下，等我調息順暢，我再看看吧。”說罷便是盤腿閉上了眼，開始自我療傷。
向安也盤坐一旁，慢慢的恢復著。
聶明月提氣執行起來，雖然卓山是魔教中人，但修煉的確是正宗的太乙門功法，太乙門功法雖然修煉時中正平和，但對敵時不僅力道甚猛，而且招式也是狠辣至極。卓山的這一掌如若不是準頭不夠，沒有擊中心脈，恐怕現在她已然是香消玉殞了。聶明月小心翼翼的裹挾著自身真氣以及風水混元丹尚未消散的藥力，一寸一寸的將淤血及卓山殘留的真氣推出體外。
向安邊調息邊苦苦思索著，腹中傳來的空虛讓他有些眩暈，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甜窩頭，想了想掰了半個，吃了起來。雖然說修真之人練到高深之處自然是僅靠天地之氣足以滋養自身，但向安顯然還沒有達到這個地步，一兩天不吃還可以，三四天不吃只怕是要被餓死了。向安邊啃邊四周瞅，似乎想從周圍瞅出一道通道來，但除了腦袋上的那個大洞，竟是連個小孔都沒有。
向安又看了看身邊專心調息的聶明月，兩口並三口的啃完了手裡的半個窩窩頭，也開始是調息，無名功法一起，霎時間，原本就稀薄的天地之氣又朝著向安湧去。
聶明月一邊控制著真氣一步步的推動著淤血散出，一邊引動吸收著天地之氣，但卻是突然感到周遭的天地之氣彷彿一下被人抽走了一樣，她竟然是引不到多少了。
向安吞噬了不到片刻，便是把氣海中消耗的部分補足，他緩緩的收息，卻是感到聶明月緊緊的盯著他，他不明所以的轉頭看向聶明月。
“你現在修煉到什麼境界了？”聶明月突然問道。
“剛進入玉清境界啊？”他覺得聶明月這個人好怪，每次問的東西都沒什麼章法。
聶明月點點頭，但臉上的表情卻是一臉的不相信。但也沒有再言語，閉眼繼續療傷，隨著向安調息的結束，周遭的天地之氣又飄散開，但濃度卻是比之前濃了不少，這使得聶明月引氣的效率也是高了不少。
氣氛再次歸於沉悶，向安無聊的站起身來，左看看又看看，左戳戳右戳戳，不死心的藉著青鴻劍的青光在周圍的石壁上翻找著。但這石洞下，除了一地的骷髏頭外，竟然是空空如也。向安無奈的看著地上空洞的骷髏頭，他無奈的看著這一地的骷髏，他覺得這些骷髏頭彷彿都在告訴他，這裡上天五路，入地無門。與這些骷髏呆久了，向安也感覺習慣了，沒有一開始那麼害怕，他用劍撥弄了一個骷髏頭，卻是發現這個骷髏頭正面雖然是完整的，但百會穴下方卻是有著一個一指粗的大洞。
向安接連翻看了幾個骷髏頭都是這樣，每一個在後腦上方都開了一個大洞，顯然這些骷髏生前是被人刺死以後才從上面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