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曾經的言語
蒼穹之中，狂風肆虐，氣息恐怖，其身形極端的巨大，遮攏了這一片天際，那對神翅不斷的煽動，雙眸赤紅，有一種肅然的殺意，瀰漫在嘉城之中。
它那碩大的眸子盯著下方的冷塵，頓時張口一吸，這個虛空之中出現一個可怕的黑洞，要將冷塵吞沒進去，這是一種神通，若是同境界，冷塵抬手便可轟碎，但如今，卻是讓他有一種危機感。
冷塵銀髮飛舞，衣袂獵獵，金色的符甲早已經破爛，滿是裂痕，在這一刻，更是直接分解，化為漫天的符文，湧入那黑洞之中。
“殺！”冷塵大喝一聲，心中雖驚顫，但是並無懼，他知道，有白玄他們在，若是危急時刻，必然會出手，不會讓他就此隕落。
故此，他也想嘗試一番，自己與破靈之境，到底有著多大的差距。
他一步邁出，不退反進，在其手中，符文凝練而成的金色長刀，猛然震動，整個人如同一尊天神般，強勢的衝殺了進去。
這一幕，讓人們震撼，這個少年似乎太過彪悍了，竟然與鸓王一戰，恐怕鸓王抬手之間，便足以將他碾殺了吧！
在眾人驚駭之際，手中長刀轟然落下，長刀如虹，那金燦燦的刀芒，在這一刻斬落而出，天穹為之變色，氣息凌厲無比！
“螻蟻，竟敢如此！”鸓王叫道，它非常憤怒，渾身的鱗甲都流露出一種森然的光芒，眸光盛烈，它有一種被侮辱的感覺，他為鸓王，為這一脈的王，心中高傲，若不是因其子嗣，他根本不屑於踏足這片嘉城之境！
但此刻，一個融靈境的人類，竟將他無視，要與他決戰，這是一種奇恥大辱。
黑洞熠熠發光，黝黑的光芒激盪，直接將那金色的長刀崩滅，在這股力量之中，有一種毀滅的氣息，若是被扯入其中，恐怕連屍體都不會留下。
冷塵凝眸，駕馭閃電，瞬間避退，這個鸓王的實力，比牧家老祖要強上許多，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的。
“小崽子，這一次，我還如此躲避！”這時，牧家老祖趕來，八根紫金色的蜘蛛腿舞動，劃破虛空，極端的鋒銳。
這一次，冷塵無所躲避，在其後方，那巨大的黑洞依舊湧動著可怕的力量，其餘方向，皆被紫金光芒所籠罩，有一種凌厲的氣息，要將他分割而開。
“要結束了嘛？”有人輕聲開口，更是不忍的將雙眸閉起，對於冷塵，他們皆有一種震撼，在融靈之境，便能夠硬撼破靈境強者的攻擊，這般程度，根本沒有幾個人能夠做到。
若不是牧家老祖存活在世，此刻的牧家恐怕早已經滅亡，到時候冷塵更是離去，即便這鸓王趕至，恐怕也一無所獲。
“唉，若是給予這個少年時間，牧家老祖，又有何懼！”有人憤憤開口，為冷塵鳴不公！
“你找死不成！”有人低喝道，在提醒一旁的人，此刻牧家勝出，這般言語若是傳了出去，恐怕他們會面臨著大劫。
“兩位，可否給醉仙樓一個面子。”一道空靈的聲音傳出，緊接著香氣瀰漫，一道完美的紅衣身影漫步，臉頰之上掛著一抹笑容，肌體晶瑩，很是美麗。
這個人冷塵認識，醉仙樓的主人，曾拜託冷塵入靈玄秘境，取星辰之草，只不過後來因靈玄秘境之中的傳送陣法是隨機的，故此未曾歸來。
直至今日，冷塵鬧出的動靜太大，醉仙樓也知曉，一開始只是觀望，直到此刻，才決定出手。
“滾！”但是下一刻，鸓王直接怒喝，它眸光冷的可怕，自身有一種威勢席捲四方，它有一種直覺，自己的子嗣便是被這個少年震殺。
絕美女子面容一僵，看向鸓王，又看了一眼冷塵，但這一刻，小紫的身影出現，在其耳畔低語了幾句，最終無奈退走。
“小兄弟，對不住了。”紅衣女子開口，最終退入人群之中，再也尋覓不見。
蜘蛛腿形成的凌厲光芒肆虐，封鎖了冷塵的四周，似乎並不急著將其震殺，若之前怕冷塵逃竄，從而留下大患，但此刻鸓王的出現，讓他沒有了這種顧慮。
“我的子嗣是否為你所殺！？”鸓王開口，氣息如同山嶽般橫壓而下，神色冰冷，有一種殺機流露，很是可怕。
“你不問一下原因嗎？”冷塵抬眸，身上鮮血飛濺而出，泛著妖異的紅芒，但其面色卻是從容，讓許多人驚異，甚至有些不解。
都到了這般境地，這個少年似乎依舊無懼。
“不必，你殺我子嗣，不用理由，今日你都將為其陪葬！”鸓王冷漠的開口，眸子盯著冷塵，泛著妖異的光芒，似乎已經決定了冷塵的命運。
冷塵嗤笑，清秀的臉頰之上滿是戲謔之色，他將眸光看向遠處臉色陰沉的牧嚴，似隨意的開口道：“喂，你有什麼感想？”
這一幕讓許多人疑惑，不過也有一些人知道其中的原由，低聲輕語，告知了身邊之人。
當初嘉城之外，天碑之前，牧鵬被鸓王子嗣斬殺，牧嚴雖趕來，但依舊來不及，故此欲出手將鸓王子嗣震殺，為牧鵬陪葬，只不過到最後並沒有成功。
“鸓王，曾經你之言語，可曾記得！？”牧嚴也是森然開口，當初的一幕，至今在其腦海之中都極為的清晰，不可能忘卻。
鸓王臉色陰沉，不過最終開口：“實力為尊，天地之間本就是如此，若你今日有人營救，那我自然無話可說。”
牧嚴聞言，眸中閃爍寒光，不過也未曾多言，他能夠感受到，在鸓王的氣息之中，對於他，也有一種肅然的殺意，若是再度言語，恐怕他將面臨殺劫。
雖然牧家老祖同為破靈之境，但他相信，若鸓王出手，必然攔不住。
“你似乎很自信？”冷塵開口道。
“哼，既然得到我想知道的，那你便沒有存在的必要了。”鸓王冷哼一聲，下一瞬，眸光之中激射出一道神芒，直衝而下，攜帶這一種滅世的神威，欲震碎冷塵。
與此同時，在冷塵周圍的紫金光芒也陡然變得密集，每一刀似乎都要將冷塵切割而開，若是落在其身軀之上，當即便會炸開。
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在這片大陸之上，一個妖孽般存在的少年將隕落，有些惋惜。
許多人都不忍，若不是自身實力不濟，必然會邁步而出，救下那個少年。
孟靈的嬌軀在此刻微微的顫抖，星眸之中淚光流轉，肌體晶瑩璀璨，若不是裴玉極力阻攔，她恐怕早已經衝了出去，即便自身會隕落，也依舊會上前。
“二師兄、三師兄，你們再不出手，我就要在此隕落了！”冷塵大叫，他身軀之上，有些肌膚都被切割而開，很是狼狽。
“今日，誰也救不了你。”牧家老祖森然開口，同時，在其掌心更是一拳轟擊而出，成片的靈力沸騰、震動，綻放出璀璨的霞光，虛空之中更是不斷的轟鳴，傳出爆碎的聲響。
“錚！”
然而，一道琴音流轉，符文交織其中，從一間茶樓之中擴散而出，剎那間便臨近此地，將冷塵周圍的強橫攻擊瞬間潰散，化為一片光雨。
“你之言語，我不贊同。”與此同時，在虛空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道身影，衣著樸素，手中持有一根長鞭，湧動著滾滾雷芒，散發著驚人的能量波動。
“二師兄。”冷塵開口呼喚，隨即直接駕馭一道神雷，就欲飛掠至牧童一旁。
“想走？！”牧家老祖眸光一凝，陡然發難，速度極快，如同一隻恐怖的紫金色蜘蛛般，很是迅疾，其身後的八根蜘蛛腿瞬間暴漲，虛空都發出嗤嗤的聲響，仿若被刺破了一般。
牧家老祖露出森然的笑容，就算虛空之中的那個人同樣是破靈之境，他相信，這一擊之下，冷塵必然爆碎！
“轟！”
一聲巨響，無盡的符文繚繞，密密麻麻，如同神明的咒語般，灑落而下，爆發出無盡的光華，緊接著，在這片虛空之中，有一道慘叫之聲傳出，很是可怕，如同九幽之下的厲鬼般，讓眾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緊接著，在那光霧之中，冷塵的身形邁步而出，駕馭著神雷，雖有些狼狽，不過並不致命，此刻立於牧童一旁，睥睨而下。
砰！
隨後，在那霞光之中，又有一道身影出現，不過卻是徑直的墜落而下，冒著黑色的霧氣，渾身焦黑一片，身後的八根紫金色蜘蛛腿更是完全的炸開，鮮血淋漓，極為的悽慘。
“這...是牧家老祖？！”許多人頓時震驚，有些不可置信，這道氣息萎靡不堪的身影，竟然是牧家老祖，剛剛還氣勢凌天，恐怖驚人，如今竟變成了這般。
眾人心頭震撼，眸光投向虛空之中的那道衣著樸素的身影，皆有一種大恐懼，這個青年，抬手間，便廢了一個破靈境強者，到底是什麼來頭？
鸓王也是一驚，在這個青年面前，它心神都止不住的顫抖，難以穩定，“前輩，你....”
“我喜歡你之前的言語。”牧童將其打斷，手中長鞭，隨意的揮斬而出，頓時雷芒滾滾，如同浩瀚的汪洋般起伏，爆發出滔天的怒浪。
這一擊很平緩，甚至在下方，有些人都能夠看清其具體的軌跡，自認為若是對敵，必然能夠躲避開。
但這一擊，卻是完全的落在鸓王的脊背上，當即便炸開一片血霧，鱗羽紛飛而落。
牧童面色平靜，再度揮動長鞭，依舊緩慢，但鸓王同樣躲避不開，脊背再度炸開，血肉模糊。
“實力為尊，天地之間本就如此。”牧童輕語，無喜無悲，在這片大陸之上，這便是最好的規則，若實力足夠，那整片大陸的規則都將由自身決定，無懼一切。
長鞭不斷的落下，每一次都帶起大片的血霧，明明每一次都極為的緩慢，但鸓王卻躲避不開，甚至連身軀都未曾移動，這一幕，極端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