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景帝的怒火
入夜,九宮街,這是九宮觀前的一條大街,九宮觀不算建都大的道觀,但是確有一個特點,到了亥時宵禁之後才閉門,入夜依然可以上香祭拜,觀內供奉的是九宮真君,乃是九宮卜算之神,觀內占卜禍兇吉福甚是靈驗,故而每天上香占卜之人云集,所以九宮街就成了一條建都最為繁華的夜市街,由於街道上觀中用信徒捐獻的香油,點了沿路長明街燈,故而入夜整夜都燈火通明,給那些瀏覽和做生意的人都提供了很好的照明,所以沿途都擠滿了商販攤棚,還有賣藝雜耍的藝人。
“老爺、小姐九宮觀可是建都入夜最熱鬧的街市之一了,那觀中供奉的是九宮真君,乃卜算之神,測福澤甚是靈驗,不如老爺和小姐都入觀中上注香,測算一下。”呂紳一路走,一路介紹。
祈樓手裡拿著糖人和風車,笑的合不攏嘴:“父親這裡真熱鬧,有好多好玩,好吃的,還有那些表演都很精彩,父親給的那些零散銀子,女兒都給出去了。”
景帝寵溺的說道:“樓兒高興就好,今日可開心啊!”
“開心,希望阿爹、阿媽、弟弟、阿爺可以早點來到,女兒可以陪他們也逛逛。”
“會很快的,那我們去許個願吧。”
“好!”
景帝、郡主在呂紳領路下進入了九宮觀,只見神座之上的九宮真人,手裡左手拿著一個羅盤,右手拿著一個龜甲,和其他神像莊嚴肅穆不同,這九宮真人披頭散髮,身穿一件灰色道袍,臉白但是有黑色長鬚,細看有點像一個書生,但是又多了一份飄逸。
“相貌不錯!”景帝評價道
“呂紳你幫朕上柱香,隨後陪小姐去卜卦。”
“是老爺。”
“這位先生不算一卦嗎?”陛下身後有一道人問道
景帝轉身,只見一個年約60許的灰袍老道,鬍子和頭髮都沒有修飾有些凌亂,臉上沒有皺紋,但是頭髮鬍子有些花白,笑起來眼紋堆在一起,攤子上只擺了三張紙,一支筆。
“先生,這是測字?”
“貧道馬遠,道號卜運算元,每日換一個卜算方法,昨日是算生辰八字,今日就測字,每日三卦,但是不是信客來選,而是貧道自己選,今日還有最後一卦,見先生相貌非凡,故而心中生了興趣,所以邀請先生不如算一卦。”那老道說的到有趣。
景帝走過去在位置上坐下,提筆沉思片刻,在紙上寫下一個字“朝”字
馬遠細細看了看,突然表情變得嚴肅,自己站起身來,將身後的凳子撤去,然後跪下道:“先生在前,貧道不敢坐。”
景帝笑道:“先生起來吧,不必如此。”
馬遠這才起來,拱手到:“這是先生所在的位置,坐而論朝,只有一個人可以在這裡坐著,就是先生,不知道貧道可有說錯?”
景帝知道他說對了:“先生繼續說。”
馬遠繼續說道:“先生在此等人來朝,意味著先生在等一個人,一個先生至親之人的歸來,不知道貧道可有說錯?”
景帝:“先生沒有說錯,此人可否平安歸來,何日抵達?”
馬遠道:“朝拆開來就是十月十日為朝,此人會在十月十日那日成朝!”
景帝:“十月十日?半年?為何會到如此之晚?”
馬遠行禮:“一卦三問,貧道已經答完了,先生不能再問了,若貧道再出一個字,恐怕出了九宮觀就是貧道被天誅之時了。”
景帝想想不再問下去:“呂紳!”
呂紳急忙過來:“老爺!”
景帝:“給這位先生卦金!多給些!”
“諾!”呂紳掏出10兩銀子放在桌面上。
馬遠行了一禮:“多謝!”
景帝起身走到抽完籤去解籤的祈樓身邊。
“樓兒,可算了心中所想?”
祈樓笑著拿著卦簽在陛下面前晃:“父親,我求了一個上上籤呢,說他們都會平安抵達建都,說日後會全家順遂。”
景帝摸摸她的頭:“真好!我們走吧。”
景帝一行人走出了九宮觀,那老道對著景帝離去的方向跪下叩首道:“陛下,恕貧道不能透露天機!”
旁邊的小道上前扶起老道:“師傅,你這是做什麼?剛才那人是誰!”
老道對小道說:“為師明日遠遊,九宮觀關了吧,開不了,你隨為師去吧。”
小道事驚訝萬分:“師傅為什麼啊,這好好的!”
“別問,收拾東西,明日一早就走。”
“是!”
景帝剛出觀門,一騎士騎馬而來,走到陛下面前跪下到:“陛下,有郢州府的急報,因為牽涉到雍往殿下,故而馬上來報。”
景帝一聽馬上說道:“拿來。”
開啟一看,頓時臉色極為難看。
呂紳士忍不住問一句:“老爺,發生了什麼時期。”
景帝:“樓兒,你上後面那輛馬車,為父和管家坐前面那輛車。”
祈樓看出陛下有急事,連忙點頭:“是父親,說完上了後面的馬車。”
景帝和呂紳上了前面的一輛馬車
呂紳大喊一聲:“回府!”
馬車開始往太晨宮快速而去
景帝將急報遞交給呂紳,呂紳看完臉色大變:“陛下,七殿下這才剛到郢州他們就忍不住下手了,多得葉少傅機靈,否者殿下就神不知鬼不覺的被人害了,此事穎王難辭其咎,還有此事按照現在郢州府提供的情況來看,沐國公逃不了干係啊!”
景帝:“不僅僅是沐國公、此事太子和皇后是否也參與其中尚不可知。只是那人自戕,且家人都去了越州,證據斷了,朕想要處罰也不知道從何下手。”
呂紳:“陛下,此事還是要問責穎王,老穎王過世後,穎王雖然老實,但是畢竟穎王經略郢州都20多年了,根深蒂固的,不如趁此機會,削了穎藩,再不計也要收回一些封地,拆撤三衛兵馬,如此也可有震懾一下其他的藩王,讓他們都看得清楚局勢。”
景帝:“當務之急是要加強雍王的安全,安排陳國公陳慶領兵1萬,出京去迎接雍王,務必保證雍王平安抵京,穎王就按照你說的處理,穎王是朕的皇侄,天家親情還是要顧及的,降為穎郡王吧,郢州封地收回,改封京山縣,裁撤三衛,穎王府一應家產還是給他們保留,日後做個富貴郡王吧,你回去去中書省,讓謝勳擬旨,明日派人去宣旨。”
“諾!”
越州沐國公府中,沐國公看完一封密報,然後燒掉。
“來人!”
門外進來一位將軍:“主公,末將在!”
“姚廣,去把從郢州接來的一家人都殺了,找城外亂葬崗埋了,要悄無聲息的辦!”
“諾!”
“妹妹,如此你改滿意了,那蕭思鈺那裡是這麼好殺的,巫神殿的人去了一趟都無功而返,你還是自己想辦法吧,殺不了蕭思鈺,可有換個目標嘛,何必捨近求遠呢?”
鳳鳴公,皇后又一剪刀剪壞了一個盆栽
“給本宮仍出去!”
徐長令急忙招呼宮女將盆栽搬出宮去。
“娘娘,雍王身邊的人都太精明瞭,如今打草驚蛇,日後恐怕不好動手了!”
“他回來最好,本宮不用暗招,就明明白白的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