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風波再起
李南山聽聞此語,也是聽明白了風清歌的意思,沉吟道:“或許是因為師父這麼多年以來的厚積薄發,亦或者……是歲月道意本就極為特殊?當初無論是誰初見師父的歲月道意,皆是驚歎不已。”
風清歌眸中滿是深深的困惑,輕言細語道:“夫君,我也曾這般想過,不過有的修士卡在元嬰大圓滿境界上百年歲月,最終順利突破以後也不會像我這樣,將這一切歸咎於歲月道意的特殊,其實也有些勉強。”
李南山沉思稍許,挑眉道:“這樣一說的確有些奇怪,不過,我與師父的修為差距如此之大,如果真是雙修之術的原因,那應該是我的修為精進才對吧,但我仍然花了許久的時間,才將修為徹底穩固下來。”
風清歌俏臉上緋色漸漸消退,鄭重其事道:“一般來說,採補爐鼎的術法神通只對一方有益,因此一向都被視為邪門歪道,如此得來的修為也是根基不穩,難以長久下去。”
“不過真正的雙修之術,對雙方都有極大的益處,陰陽和合,天人交感,契合大道真意,絕非尋常術法神通可以比擬。既然夫君沒有得到同樣的好處,那便不是這個原因……到底是因為什麼呢?”
李南山瞅著風清歌一本正經的模樣,不由得壞笑道:“真是沒想到,師父對於此道的研究竟然如此之深,這些知識都是誰教給師父的啊,難道是師祖她老人家?”
“我這在說正事呢,夫君想到哪裡去了。”風清歌滿面紅雲,極有風情地瞪了李南山一眼,嗔怪道:“師父才不會教我這些,這都是我在宗門典籍上見過的。”
“原來如此。”李南山故意拉長聲調,不過也沒有再繼續調笑下去,話音一轉道:“師父,我想應該還是因為九轉破嬰丹的殘餘藥力吧。”
“畢竟此丹效用逆天,相助修士突破元嬰的同時,兼有增進修為之功也是極有可能的,下次問一問爺爺便知了。”
風清歌也想不出更好的解釋,輕輕點頭道:“如果不是雙修之術的原因,那這便是最合理的解釋了。”
李南山也是微微點頭,咧嘴一笑道:“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一件好事,師父的修為越高,我們的資本便越雄厚,如果真有什麼雙修法門落在我手裡,我倒是很想煉一煉。”
風清歌聞言,俏臉不禁越發滾燙,羞慚慚地低下頭去,李南山望著她含羞帶怯的模樣,頓時明悟此話有些曖昧,不由得乾咳一聲,尷尬道:“師父,我只是隨口一說,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沒…沒什麼。”風清歌聲音低不可聞地應了一聲,又緩緩抬起頭來,一雙眸子裡泛著醉人的波光,似要滴出水來,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李南山瞧見風清歌眼眸中的風情,不禁微微失神,師徒二人脈脈相望,一時間誰也沒有再開口,幾個呼吸以後,兩人心有靈犀般一同微微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李南山深深地望著眼前的人兒,目中不見一絲情慾的火焰,滿是柔情與愛憐,風清歌感受到這道灼熱目光中的深情,一雙水眸月牙一般彎了起來,情不自禁的再次倒在他的懷裡。
李南山輕撫風清歌柔若無骨的背脊,心境一片空明,風清歌依偎在溫暖的懷抱中,緩緩合上雙眸,風華傾世的容顏愜意而又慵懶,不經意間散發出一種獨特的風情。
師徒二人緊緊相擁,忘卻時間流逝,不知多久以後,李南山忽然隨口問道:“問心日月訣的日月篇,師父閉關的這段時日有沒有悟出什麼?”
風清歌的眼眸依然沒有睜開,聲音渺若流雲,輕語呢喃道:“這一年的時間我都用來鞏固修為,並未參悟問心日月訣,夫君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題?”
李南山將下巴擱在風清歌的頭頂輕輕摩挲,輕嘆道:“對,這日月篇極為古怪,明明簡單直接的有些過分,甚至於一眼便可以看清本質,可是我想盡辦法,卻難有半點進展。”
風清歌不禁睜開眼眸,一雙星月水眸盈盈流轉,柔聲勸慰道:“夫君不要心急,問心日月訣貴為青天劍冢數千年以來的最終隱秘,必然有其特殊之處,一時半會兒難以參悟也是極為正常之事。”
風清歌頓了頓,語氣輕柔卻又堅定道:“憑藉夫君非同凡響的天資與悟性,我相信問心日月訣根本難不倒夫君,只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已,我們如今最不缺少的也正是時間。”
李南山吻了吻懷中人兒幽香陣陣的青絲,緩緩說道:“這還是我第一次感到如此棘手,根本毫無頭緒,完全無從下手,難怪數千年歲月過去,無一人獲此傳承,這根本就不是給常人準備的修煉法門。”
“我本來準備直接吞服丹藥嘗試一番,不過從感悟中清醒過來以後,立即發現師父不見了蹤影,也就沒有了這個心思。”
風清歌輕輕拱了拱李南山的胸口,眸中笑意浮動,輕輕一笑道:“我才不捨得再離開夫君呢,不如現在就回畫中界閉關吧,我與夫君一同參悟問心日月訣,好不好?”
李南山含笑點頭,正欲直接進入畫中界時,風清歌忽然又問道:“對了,夫君如今還能不能將山水畫卷置於洞府中,這次看望情兒回來以後,我突然發現都不知道如何回去。”
“當然可以。”李南山倒是忘了這茬,抬起手來輕點眉心,取出識海中的至寶畫卷。
山水畫卷靜靜漂浮在半空中,在月光的映襯下散出隱隱的流光,李南山心念一動,山水畫卷隨即緩緩攤開,一個齊人高的漩渦驀然成形,師徒二人雙雙進入漩渦之中,空闊清幽的洞府一時間再次靜謐下來。
-----------------------------
翌日。
正當李南山師徒二人於畫中界共同參悟問心日月訣時,這青天劍冢數千年歲月以來的最終隱秘,讓本就暗潮湧動的外界再次風雲。
百草門山門之中,某一處僻靜無人之地,羅雪蘭、霍天縱與另一名遮住面目的白衣身影共聚於此。
羅雪蘭盯視眼前難以看清面容的白衣人影,開門見山地問道:“你喊我們前所為何事,是不是有新的命令傳來?”
霍天縱瞥了白衣人影一眼,不鹹不淡道:“以前都是透過傳音玉簡交流,這一次為何又要特意見面交談,你就不怕百草門有所察覺?”
白衣人影靜默稍許,聲音無悲無喜道:“這件事情極為重要,所以我不得以冒險喊你們前來……奉本門門主口諭,無論動用何種手段,哪怕不惜一切代價,都要確定劍冢傳承的下落。”
羅雪蘭聽聞此語,頓時秀眉一皺道:“不惜一切代價,這是三宗共同的決定?為何青天劍冢重臨世間時,沒有這般重視,反倒是到頭來再如此費心費力的找尋?”
白衣人影不見絲毫情緒波動,鄭重其事道:“門主的心思豈是我等可以隨意揣測,我們遵循命令辦事即可,聽說你們早有線索,如今可有進展?”
霍天縱不知為何突然嗤笑一聲,不冷不熱道:“我們也只是胡亂猜測而已,現在根本無人得知劍冢傳承究竟落在誰的手裡,我們的確有所行動,可惜的是……魚兒沒有上鉤。”
白衣人影聞言,平靜開口道:“既然如此,那只有再尋良機了,憑你們倆的能力,確定劍冢傳承的下落應該不難。”
霍天縱聽聞此語,挑眉問道:“你這話的意思是,這事兒你仍然不會參與,只是特意前來傳個話而已?”
白衣人影沒有反駁,頷首道:“沒錯,我的身份有些特殊,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能暴露出一丁點破綻,不過此事你們若真有困難,我倒是可以幫忙。”
霍天縱怪笑道:“說起來,我們直到現在都沒見過你的真容,就連你的名諱都不知道,所以還是不用勞煩你了。”
羅雪蘭眸中古井無波,淡淡開口道:“我與霍天縱會想盡辦法辦好此事,一旦有所發現,第一時間便會通知你。”
白衣人影望了羅雪蘭一眼,頷首道:“好,我不便久留於此,就此告辭,祝你們好運。”
白衣人影言罷,絲毫不拖泥帶水,身形陡然一閃,頃刻間消失不見,霍天縱冷哼一聲,頗為不屑道:“也不知太上青天門是怎麼想的,連自家人也不告知身份,這人這般藏頭露尾,真是不知道為了什麼。”
羅雪蘭冷冷瞥了霍天縱一眼,沒好氣道:“你這脾氣什麼時候能收斂一下,總有一天你要為你這張嘴付出代價。”
霍天縱不以為意,咧嘴一笑道:“這一天不遠了,我無時無刻不在期待這一天來臨,難道你不覺得這傢伙真的很惹人厭麼?”
羅雪蘭掃了一眼空無一人的四周,有些無語道:“不必說些廢話,這個命令非同一般,我們還是商討一下正事要緊。”
霍天縱頓時眼前一亮,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難道你又想出了什麼絕妙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