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反差
阿拉巴斯坦王國的宮殿內。
這座樸素的建築如今已被徹底改造——牆壁覆蓋著散發神異微光的魔法銘文，惡魔軍團計程車兵如雕塑般矗立在每個角落，森嚴的魔能波動無聲宣示著此地主人的更迭。
會客室的門被推開，娜美與羅賓引領著神情茫然的路飛、索隆、山治和烏索普踏入室內。
魔法燈幽光流淌於符文之間，將肅穆氣氛凝為實質。
主位之上，奈菲魯塔麗·薇薇端坐如王室圖騰。
她淺藍色的眼眸平靜地掃過路飛、索隆、山治和烏索普，眼神裡是純粹的審視，沒有絲毫舊識重逢的波瀾——正如設定，她根本不認識眼前這群來自東海的海賊。
“歡迎來到阿拉巴斯坦，草帽海賊團的各位。”薇薇的聲音溫和有禮，卻帶著公式化的疏離，“我是奈菲魯塔麗·薇薇，阿拉巴斯坦的公主。娜美小姐說你們是她的故人？”
“啊！你好！我是蒙奇·D·路飛！是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好奇的路飛大大咧咧地回應，完全沒在意場合和薇薇的身份，他更急切地看向娜美。
娜美看著路飛依舊沒心沒肺的樣子，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但眼神深處也有一絲懷念。
她走到薇薇身邊，低聲快速解釋了幾句薇薇不知道的過往——主要是東海橘子鎮和可可亞西村的交集，以及路飛等人懸掛惡魔旗幟的複雜原由。
羅賓則安靜地坐在一旁，饒有興致地觀察著每個人的表情，嘴角帶著她特有的、彷彿洞悉一切的微笑。
山治立刻殷勤地從旁邊的推車中拿出茶具，主動為其倒上茶水，換來了羅賓的一聲輕笑。
看著娜美和薇薇說了半天路飛終於忍不住了，草帽下的眼神異常認真，直接切入主題：
“娜美！”
“我們是來找你，還有那個…聖主林克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幫忙！”
“幫忙？”娜美直起身子，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雖然和路飛等人相處的時間不長，但也知道路飛不是那種能夠輕易向林克低頭請求的男人，能讓他放下彆扭主動來尋求幫助，事情絕對非同小可。
“出了什麼事？”
路飛深吸一口氣，雙拳緊握，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沉重和焦急：“艾斯…我的哥哥，波特卡斯·D·艾斯，他被海軍抓住了！馬上就要在海軍本部被公開處刑了！”
“什麼？！”娜美和羅賓微微一驚。
這個訊息倒是大大地出乎她們的預料。
羅賓確認道：
“那個白鬍子海賊團二番隊隊長，‘火拳’艾斯？”
“嗯！”路飛用力點頭，眼神灼灼，“我要去救他！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但是…”
他難得地露出了一絲不甘和挫敗，“雙子岬燈塔的那個老爺子說…憑我們現在的力量，根本不可能闖進關押艾斯的監獄……”
聽聞此言，娜美、羅賓和薇薇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火拳艾斯……海軍本部公開處刑……”薇薇低聲重複，淺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意外。
畢竟身為惡魔海賊團的高階幹部，她們可是十分清楚……
不久之後的處刑之日，同樣也是他們惡魔海賊團行動的最佳時機。
羅賓雙手優雅地交疊在膝上，指尖無意識地輕點著手背，這是她陷入深度思考時的習慣。
娜美看著路飛眼中那份不顧一切的決絕，心中輕輕嘆了口氣。
她很清楚路飛的性格，能讓他放下對林克那面旗幟的彆扭，主動尋求那恐怖存在的幫助，艾斯在他心中的位置可想而知。
只可惜……對於惡魔海賊團來說，艾斯也不過是他們手中的一顆棋子而已。
知曉林克部分計劃的娜美很清楚……林克並不在乎艾斯的性命，甚至說他們是期待白鬍子海賊團在頂上戰爭分崩離析，讓這個世界徹底陷入混亂。
唯有混亂，才有更多的機遇。
她轉頭看向薇薇和羅賓，三人眼神快速交流，達成共識。
“路飛，”娜美神情變得正式而屬於惡魔幹部的身份感，“這件事情，我會立刻向聖主大人稟報。”
“其實……如果由你們親自和林克大人交談的話，效果或許會更好一些。”
“這……”路飛猶豫。
從現實角度來看，他的確是惡魔海賊團的一份子，但對於想要成為海賊王、擁有真正自由的路飛來說，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承受自己成為他人部下的事實。
似乎是知曉路飛心中所想，娜美深吸一口氣，旋即說道：
“你們先在這裡等待片刻吧。”
她沒有給出任何承諾，也沒有流露出過多的個人情緒。
在惡魔海賊團中，尤其是在涉及聖主意志和重大行動時，個人的情緒必須讓位於組織的規則。
她轉身，對薇薇和羅賓微微點頭示意，然後快步走向宮殿深處專用的通訊室。
厚重的門扉在娜美身後合攏，隔絕了外界的喧囂。
她拿起造型奇特、鑲嵌著符文的黑色電話蟲，熟練地撥通了那個只屬於核心成員的加密頻道。
電話蟲很快模擬出一張威嚴而淡漠的臉孔輪廓。
“聖主大人，是我，娜美。”娜美的聲音恭敬而清晰，“您還記得東海的草帽一夥嗎？
電話蟲另一端，身處未知之地的林克，猩紅的豎瞳在陰影中微微閃爍了一下。
“草帽？當然記得。”林克回答，“畢竟我當初可是從他們的手裡把你這個魔法天才搶走的！”
娜美嘴角微揚，旋即彙報道：
“他們已經進入偉大航路，並且現在就在阿拉巴斯坦王國。”
“哦？”林克的聲音透過電話蟲傳來，平靜無波，聽不出任何意外，彷彿只是在確認一件早已預料到的小事。
“所以，他們有什麼事嗎？”
“他請求幫助。”娜美快速而準確地彙報，“他的哥哥，也就是那個白鬍子海賊團的‘火拳’艾斯在幾天後即將被海軍處刑。”
“路飛想要去深海大監獄推進城營救艾斯。”
“雙子岬的庫洛卡斯點醒他們力量不足，所以他們才來到阿拉巴斯坦，希望能借助……我們的力量。”
短暫的沉默。電話蟲模擬出的面孔沒有任何表情變化，但娜美能感覺到那無形的壓力透過電波傳來。
娜美清晰地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出來，儘管這些內容林克早就猜到。
電話蟲另一端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無形的壓力似乎透過電波瀰漫在通訊室內，讓娜美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片刻後，電話蟲模擬出的淡漠面孔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林克低沉而帶著一絲玩味的聲音傳來：
“呵，有意思。”
他猩紅的豎瞳在陰影中似乎閃過一道興味的光芒，彷彿看到了棋盤上意外闖入卻又符合預期的一枚棋子。
尼卡果實嗎？
雖然現在路飛的實力對惡魔海賊團的增幅幾乎為零，但如今惡魔海賊團的勢力越發強大，也是時候向這個世界的真實邁出步伐了。
探索惡魔果實的本源力量，本身就是林克計劃中的一部分。
“反正我們也要‘拜訪’深海大監獄，”林克的聲音帶著一種掌控全域性的從容，“多加他們幾個，也不會影響什麼大局。”
他的話語輕描淡寫，卻透露出對自身力量的絕對自信，以及對草帽一夥實力的精準評估——他們或許能製造些混亂，但不足以改變惡魔海賊團既定的計劃走向。
“告訴他們，”林克的語氣轉為命令式的清晰，“若真想豁出性命去救那個‘火拳’艾斯……”
“就和東利、布洛基一起，到香波地群島集合。”
話音落下，電話蟲的連線便乾脆利落地中斷了，模擬出的面孔瞬間恢復呆滯。
……
……
三天後，阿拉巴斯坦海岸。
布洛基與東利巨大的墨綠色龍軀匍匐在沙漠邊緣，鱗片在烈日下泛著金屬冷光。
路飛率先跳到布洛基隆起的背甲上，草帽被氣流壓得緊貼額頭：“出發啦！去香波地！！！”
一番接觸下來，脾氣相投的路飛等人和布洛基、東利成功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烏索普雙腿打顫地攀上龍鱗縫隙：“這、這真的比梅麗號刺激太多了啊！”
東利與布洛基所化的惡龍昂首發出一聲撼動雲層的咆哮。
龐大的龍翼捲起沙暴般的烈風，墨綠色身軀猛然騰空。
路飛大笑著抓緊鱗片邊緣，草帽在狂風中獵獵作響：“再飛高點啊布洛基！”
烏索普死死抱住龍脊凸起的骨刺，慘叫被氣流撕碎：“要掉下去了——！！！”
兩條巨龍載著草帽一夥衝上雲霄，朝著偉大航路前半段終點——香波地群島疾馳而去。
一天不到的時間，香波地群島的邊緣地帶就出現在路飛等人的眼中。
振翅的風聲逐漸減弱。
巨大的陰影掠過香波地群島的樹冠層，東利與布洛基化身的遠古巨龍收斂雙翼，裹挾著狂風穩穩降落在島嶼邊緣的無人地帶。
龐大的身軀壓得地面震顫，驚起無數海鳥和島上的小動物。
“這裡就是……香波地群島？”路飛站在龍頭，橡膠手臂伸長抓住一根巨大的泡泡，新奇地打量著周圍漂浮著的彩色泡泡和巨大的紅樹，“好神奇的地方！林克他們就在這裡嗎？”
“冷靜點，路飛。”山治點燃一支菸，警惕地觀察著環境，“這裡可是海軍眼皮底下。”
“嘎叭叭叭叭……”聽到這話的東利和布洛基兩人頓時發出一陣大笑。
“放心好了！”
“這片區域如今早已經在惡魔海賊團的統治之下，是連天龍人都不敢進入的地帶啊！”
在布洛基和東利龐大龍軀的掩護下，草帽一夥穿過由巨大紅樹根鬚自然形成的拱門。
眼前豁然開朗的景象讓路飛等人瞬間屏住了呼吸。
集合點並非露天場地，而是一個被莫利亞地之惡魔力量重塑過的、位於巨型紅樹內部的空間。
穹頂高聳，巖壁上流淌著暗金色的魔法紋路，與阿拉巴斯坦宮殿的符文同源卻更顯古老強悍。
空氣中瀰漫著泥土、硫磺與未散盡的血腥氣——這裡正是數日前基德海賊團覆滅的44號區域邊緣，殘留著莫利亞“大地之怒”轟擊出的部分裂痕，此刻已被臨時加固為集合場所。
數道身影早已矗立在昏暗的光線下，他們周身散發的壓迫感與改造痕跡讓索隆瞬間按住了刀柄，山治的菸頭明滅不定。
曾經的超新星海鳴·阿普，原本的人類軀體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具由漆黑陰影能量構成的半實體身軀。
“赤旗”X·德雷克，這位前海軍少將的動物系能力已經徹底被林克的精神魔法洗腦，莫名其妙地向惡魔獻上了忠誠。
而隨之的代價就是，他獲得了全新的生命形態！
泛著金屬冷光的暗綠色龍鱗，龍瞳猩紅，粗壯的尾巴不安分地掃過地面，犁開岩石。
——他已成為“惡龍軍團”的一員，遠超其原始果實能力的兇暴姿態無聲宣告著惡魔科技對生命形態的強行拔升。
一旁的“怪僧”烏爾基同樣被轉化為龐大的惡龍形態。
他的龍軀呈灰褐色，肌肉虯結，背後甚至異化出類似破損雙翼的骨刺結構。
與德雷克純粹的暴戾不同，烏爾基的眼神卻是一片情景，似乎像真的得道高僧一般。
除此之外，霍金斯、波尼兩人倒是以人類形態和自己的部下們站在一旁。
然而事實上，他們二人也早已經正式成為惡魔海賊團的一員。
只是考慮到他們的能力比較特殊，林克並沒有將其轉化成不可逆轉的惡龍或鬼影戰士。
而是分別為他們賦予的黑手幫模版。
霍金斯被賦予了阿奮模板，使其整個人看起來更具領袖氣質和神秘感。
而波尼這個看似波濤洶湧實際卻未成年的真蘿莉，卻是被林克賦予了反差感極強的特魯模板！
在特魯的特殊天賦下，如今的波尼也成為了一名出色的魔法少女，同時本就擅長暴力的她更是繼承了特魯的肉身才能，獲得了恐怖的怪力。
至此，除了不知道跑到哪裡去的羅和卡彭和已經死掉的基德、基拉外，包括路飛、索隆在內，原著的11名超新星已經盡數落入林克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