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老嫗
“屬下明白！”
宋青雲微微欠身，悄無聲息退下。
劉天則是靠在椅子上，神情有些疲憊。
“大人……”
就在這時，門簾撩開，走進一人，赫然是先前負責監督那批士卒飲食的男子。
“你找我？”
劉天抬頭瞥了他一眼。
“回稟大人，我按照大人吩咐，每天給他們加餐，可吃飯的時候卻出了問題！”
那男子神色凝重道。
“哦？”
劉天目光一閃：“什麼問題？”
“他們……”
男子深吸口氣道：“他們服毒自盡了！”
“自盡？”
劉天瞳孔驟縮。
砰！
他豁然站起：“什麼？”
“屬下確認過了！”
男子肅穆道：“從他們死亡的傷勢判斷，似乎……像是自己將毒藥吞下去的！”
“自己吞毒藥？”
劉天眉宇間多出一抹陰霾：“你的意思是……他們被逼供？”
“屬下不敢妄議！”
男子連忙道：“但這種情況很少見……除非……”
他遲疑著，沒有繼續往下說。
“除非什麼？”
“屬下不知……”
“哼！你不敢說，本宮替你說！”
劉天冷笑：“他們是受了刑訊逼供，寧死不肯屈服，所以選擇自裁！”
“是！”
男子低著頭：“還請降罪！”
“你無需如此……”
劉天微微嘆息。
“大人……”
男子猶豫著道：“這麼一來，咱們豈不是暴露了？”
“暴露？”
劉天輕輕撫摸著茶盞，淡漠的眸子裡掠過一縷冰冷之色。
“既然如此，索性就再弄大一點……”
男子心頭猛跳，不由暗自咋舌。
“傳令！”
劉天目光冰冷，聲音低沉：“將訊息洩露出去，就說那些江湖高手都是公孫世家豢養的死士，他們潛伏在皇都數十年，圖謀造反！”
“啊？”
男子愣了愣。
“這樣一來，陛下就不會懷疑是我了吧？”
劉天幽幽道：“另外，順手推舟，把公孫世家推出來當擋箭牌……嘿……”
他嘴角勾勒出一抹詭秘弧度。
“是，屬下立刻去辦！”
男子連忙躬身道。
“記住，這次的計劃不宜鬧大，否則容易節外生枝，引發更多麻煩！”
劉天叮囑。
“屬下明白！”
男子點點頭，匆匆離開。
“唉！”
待得他走後，劉天悠悠長嘆。
“大人，那些江湖人……真的值得信賴嗎？”
空曠屋內，又一人顯形。
那是一個相貌醜陋的老嫗，臉上佈滿疤痕，讓人望而卻步。
劉天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老嫗腰側的刀柄上：“老嬤嬤，你這是什麼刀？”
“回稟大人，這是老奴祖傳的‘破月’，據聞曾飲過鮮血，威能無窮！”
老嫗緩緩道。
“破月？”
劉天眸光閃動，突然一拍桌子：“老嬤嬤，你陪本宮走一趟！”
“是！”
老嫗點點頭。
“來人……準備車駕！”
劉天喊道。
……
半晌之後。
劉天換了一件錦衣，帶著老嫗出門。
街市上，依舊熱火朝天，人聲鼎沸，喧囂嘈雜。
“呵呵……真沒想到，我堂堂劉氏宗族，竟然淪落至斯！”
劉天搖頭冷笑，眼底掠過一抹怨恨之色。
他乃是劉氏宗族嫡系，同父異母的哥哥，卻因為一樁婚約，被迫娶一個醜八怪為妻。
最終導致家破人亡，自甘墮落。
“大人……”
老嫗扶著劉天，目光復雜。
劉氏宗族，曾經輝煌一時，如今卻落得這般境地。
劉家，註定將泯滅在歷史洪流之中。
“唉……”
老嫗輕嘆著。
“咦？”
片刻後，二人來到西山腳下。
“公子，我們……”
老嫗正要提醒。
轟隆隆！
話未說完，前方便響起陣陣悶雷，滾滾湧動。
原來是前面的山路，竟然塌陷，煙塵瀰漫之間，隱約可見幾具屍體。
“這是……”
劉天瞳孔驟縮，驚怒交集。
他萬萬沒想到，居然會在這遇到刺客！
“快救人！”
“保護好大人！”
眾人簇擁上前，一番折騰。
等到煙塵散盡之後，地上躺著七具屍體，皆是被一劍斃命！
“究竟是哪個混賬乾的？”
劉天咬牙切齒。
這幾具屍體身上穿戴華貴，應該不是普通富商，甚至可能是某個官員或者王爺。
如今全部慘遭橫禍，實在令人震撼！
“查……仔細檢查，看看是誰做的！”
劉天沉吟片刻道。
“是！”
眾人答應一聲。
這時，其中一個壯漢突然指著一具屍體道：“大人，那裡……有一枚玉佩！”
“拿過來！”
劉天揮了揮手。
一個侍衛上前將玉佩撿起，遞給了他。
“嗯？”
打量片刻，劉天眉毛一挑：“這枚玉佩……竟然不是假貨？”
“殿下，這玉佩有古怪！”
旁邊一名黑衣蒙面人湊近。
“哦？”
劉天伸手觸碰：“果然，這上面還殘留著靈力波動……是一位武功高手！”
他略微沉默，旋即冷笑：“難怪有膽子在皇城行兇，看來也是有恃無恐！”
“殿下！”
這時一名老嫗走上來，壓低聲音：“現場只有七具屍體，但這個地方卻有六條人影，並且，這玉佩上也沾染血跡，分明是被利刃割破的，可以排除他殺！”
“那剩下呢？”
劉天眯著眼睛，望向四周。
“那就是……他殺！”
老嫗沉聲道：“而且，他應該是在我們之前，就趕到此處埋伏！”
“嗯，老嬤嬤所言極是……”
劉天頜首讚歎道。
“既然如此……”
老嫗頓了頓，目中泛出寒芒：“他們既然能殺得了這麼多高手，說不定是有備而來，那就不能放任他們繼續作惡了！”
“你是說……”
劉天雙目中精光一閃。
“這些刺客，恐怕不僅是衝著公孫公孫而來的！”
老嫗語氣凝重。
“哈哈……”
劉天仰天長笑。
“怎麼？你還在慶幸？
老嫗皺眉道。
“呵呵……本宮從來不喜歡欠別人人情，何況這個人還是……”
劉天停頓一瞬，目中浮現一絲狠辣：“那個女人的兒子！”
“殿下英明！”
“吩咐下去，召集劉府護院、侍衛，跟本宮殺進去，一個活口不留！”
……
與此同時。
“殿下有令！”
“速速隨本官去捉拿刺客！”
“遵命！”
……
“這是……”
公孫世家深處。
公孫夜雪坐於石桌對面，俏臉上帶著驚愕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