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天宮顯,大能紛爭
靈臺方寸山,菩提老祖的房門又被推開,可這菩提老祖卻是頭也不抬,因為這來人躲開了自己門下弟子。
“道友,好久不見!”
來人是一個牧童,一個將青牛置於方寸山山門和純血麒麟四目相對的不著調牧童。
“不知道友來此,有失遠迎,失敬失敬!”
菩提老祖頭也不抬,眼光依舊放在身前的茶盞之中。
“菩提道友似乎一點都不擔心嘛!”那牧童嘴裡叼著根狗尾草,卻是一副老成做派。
“擔心?擔心什麼?有什麼好擔心的?”菩提老祖三句反問,讓那小牧童都接不住招了。
“我說道友,你這性格怕是需要改一改了!”
還沒等牧童後話,菩提卻是一聲冷哼,“怎麼改?按照你們制定好的要求來改?”
那牧童揉了揉鼻子,笑道,“自然不是,從來都沒有誰是要求的制定者,也沒誰一定是要求的執行者,是道友太過於敏感了!”
菩提輕笑,“倒是我的不對了。”
牧童揉了揉鼻子,只覺得這方寸山的空氣都變得有些刺鼻了。
“說真的,道友。”那牧童用手扇了扇鼻子前的空氣,“如果天下大同,你覺得人間是否美滿?”
菩提淺笑,那臉上的疑惑滿滿淡然,“早就聽說道友生性逍遙,這怕不是因為在人間放牛久了,都開始思人所慮了?”
那牧童難得沉默,這卻讓菩提有些驚訝。
“不瞞道友,我覺得這個這個界,出事了……”
菩提不語,他們這些人早就看遍了滄海桑田,如今世道如何,他們會不清楚?只不過礙於某些規則,都不好操作罷了。
良久,菩提開口,“不知道友所言,是為何故?”
牧童搖頭,“其實我一直很佩服你,拉得下身份,和後輩聯手……”
“我怎麼聽不懂道友的意思?”
菩提皺眉,本就是多事之秋,他可不願意被拉出去。
“我那二位兄長,若是能夠如同道友這般看得通透,想來也不會這般苦惱了!”
牧童嘆息,稚氣未乾的臉上老氣橫秋。菩提聽得心驚,卻依舊保持沉默。
“道友,今日我想以牧童李二的身份,求道友一件事!”
菩提面無表情,只是看著牧童,心有所想。
“我想請道友在封神之後,為嶄新讓路!”
這話剛落,方寸山地界內,一股強悍的道則之力迅速膨脹開來,那些活在方寸山規則下的生靈有一瞬間的失神,而後便是長時間的意識混亂,甚至有些底端存在,已經出現意識混亂的現象。
菩提手抬起,輕輕往桌上一落,又是一股道則以此為中心,強力驅趕先前的道則之力,重新恢復方寸山的安寧。
“原來道友這段時間,並不是簡單的輪迴感悟啊!”
菩提淺笑,“只是不知道,如今這個李二是你,還是太清宮裡面的那位是你?”
牧童搖頭,神情自然,“他是他,我是我!”
菩提坐正身子,盯著牧童,久久不語。
“怎麼了道友?我的臉上有灰嗎?”
…………
巴蜀地界,風雲突變。
眾人守望已久的洛天宮,終於是顯現出來。
一時間,只見蒼穹之上霞光萬道,雲層炸裂,滾滾雷鳴,咔吱一聲破裂音響起,天空破開一道口子,霎時間,濃郁的靈氣如同流液,從破開的裂縫中噴湧而出。
守望的眾人面色凝重,如此濃郁的靈氣,絕不正常!
有眼力見的人抑制住衝動,那些懷著奪寶心態而來的人,面色潮紅!
“這是要何種天地靈寶,才能有如此聲勢?靈氣濃郁如水,堪稱恐怖!”
“上一次見如此場面,還是在夢裡!”
“洛天宮雖是後起之秀,可從這靈氣濃郁程度來看,恐怕比那些遠古勢力還要強!”
“道友此言,可曾說服自己?”
“道友何出此言?”
“怕不是想要獨奪秘寶,故意出言擾亂在下心智?”
“道友多慮了,在下有自知之明,洛天宮秘寶在下可不敢想,在下只是想尋一個道侶!”
“英雄所見略同!”
眾人討論之際,那裂縫擴寬,一道道光線飛出天穹,朝著四方而去,僅僅是一瞬間,僅沒有人出手阻攔!
“什麼情況?怎麼沒有出手?”
“出手?你想多了,那四個氣息浮動不平穩的東西,顯然不是洛天宮之屬!”
“難道有人在空間破開之前,就動手了?”
“世間大能千千萬,能破開空間的人,大有人在!你以為真正有想法的大人物,會等到洛天宮自動降世?”
“可惜了,我等小人物,只能期頤能有些大人物瞧不上的機遇,撿漏了!”
這四野之地,不知有多少心存他念的傢伙,等著高樓塌!
再三息,一雙舉手伸出裂縫,硬生生將裂縫撕開,眾人也算得上一窺洛天宮真貌。
方才是一眼,眾人就被嚇到不能自理……
只見那裂孔之後,有三人使出大神通,正在拉扯洛天宮小世界的一條靈脈!
靈脈化形,似蛇如龍,通體雪白,靈氣若清泉湧現,包裹著靈脈周身!
“天!他們這是扯靈脈!!?”
“可有人認識他們?”
“媽的還管他是誰?能夠生扯靈脈的存在,豈是凡俗?”
“難怪我說這靈氣濃郁的不真實!”
“他們如此做法,顯然是沒有給洛天宮留生路啊!”
眾人都明白,靈脈對於一個聖地之屬來說,意味著什麼!
“西海漁村!你們當真覺得我洛天宮無人了嗎?”
那裂縫越來越大,所見之物也逐漸明晰,洛天宮一眾天仙,自然也顯出真容。
而那一眾天仙身前,一個身形佝僂的漁翁背手而立!
“洛天宮,婦子道解,她們的大勢已去,老夫此行,不過是擔心這條魚被人惦記,落得支離破碎的下場!”
“釣魚翁,你臉皮怎麼這麼厚?強取豪奪被你說得如此高尚,實在讓人佩服!”
釣魚翁一笑,“九州天下如今局勢動盪,你們此行的目的路人皆知,不必如此遮遮掩掩,大家都是為了自己好!”
這些對話,眾人聽得真切,只不過他們少有人知曉西海漁村……而且,這些人嘴裡的九州動盪,又從何說起?
“廢話太多姜兄!”先前辱罵釣魚翁的傢伙身後飛出一人,手持一把黑色開山斧,就朝著釣魚翁砍去!
“止兄勇猛!”
那姜氏男子,瞧見持斧之人如此幹勁,也算得是明白族中長者讓自己跟著他出來的緣故了!
刑天一脈,因為那一場戰鬥,的確是被打壓了不少!甚至被迫更名,冠以刑夭之姓!
他們本就好戰,又豈會甘願分配流離蕭條之地。
長久以來的怨氣,早就埋下了仇恨的種子,如今婦子一事,不過是讓他們師出有名罷了!
況且,迄今為止,都不曾傳出戰神刑天的死訊,足以說明這一脈生靈的強悍實力!
再說那釣魚翁,見刑夭止飛來,輕輕嘆了口氣,手一揮,讓人見不得任何變化。刑夭止卻是面色一變,只覺得自己離釣魚翁之間,如同隔著天地溝壑,遙不可及!
“這……”姜氏男子眉頭一皺,此前他們對上生扯靈脈的二人,可從未見他們使用如此強勁的手段!
起手斷橫空!
刑夭止一聲大喝,雙臂暴漲,將手中巨斧用力扔出!
巨斧劃破空間,牢牢鎖定釣魚翁。
原本老神在在的釣魚翁臉色鉅變,那巨斧無視神通,強悍無比,朝著自己的面門而來。
“破荒斧!刑天之物!”
一邊暴退,一邊將自己隨身攜帶的魚籠揮出。
那魚籠迅速膨脹,頃刻之間,便成為小山大小青光流溢的神異牢籠!
巨斧和牢籠在空中相撞,光芒萬丈,聲響如雷鳴,轟動四野!
“咔吱”一聲,只見那魚籠之上出現一條巨大裂紋,兩者同時分開!
刑夭止飛身上前,一把握住破荒斧,嘴角上揚。
又朝著釣魚翁逼近!
這一戰,是婦子為天下人準備的節目,自然也是他刑天一脈,宣佈出世的首戰!
刑夭止,戰神刑天直屬後人,第三代戰神體!
“區區西海釣魚翁,也敢猖狂?”
釣魚翁模樣要比刑夭止年長許多,即便是看見魚籠被破荒斧所破,依舊沉得住氣。
揮手控制半損魚籠砸向刑夭止,自己又轉身避開破荒斧的強悍斧氣。
“星辰若海,所見皆魚!”
釣魚翁右手一點,一股莫名道韻浪紋盪漾開,方才片刻,就將手握破荒斧的刑夭止圈劃在內。
那刑夭止忽覺自己如陷泥潭,行動嚴重受阻!
界外,姜氏男子一聲冷哼,“我說他們怎麼請得動你,原來是把這手段拿出來了!”
這男子說話之際,朝著釣魚翁說了一句,“我倒要看看,他們是否大公無私,全都與你說個明白!”
那釣魚翁蒼老的臉上出現了些許疑惑,可由不得他思考,便聽見姜氏男子慢慢說了一句。
“天地本真,瞞天有罪,當罰!”
轟隆聲響,一道金色雷霆突然出現,直接劈在釣魚翁點出的一偶天地。
只見金色雷光在如水世界瀰漫,一瞬間就將著如水世界破滅,刑夭止恢復正常,繼續朝著釣魚翁殺去。
釣魚翁見如水世界被破,自然明白這兩人一起的話,自己討不到好處。
可眼下那二人還在和靈脈拉扯,若是一旦放手,那靈脈一定會墮入大世界,再難追尋!
“不知姜家此舉,是否全族知曉?”
釣魚翁拉開距離,再一次起手斷橫空,朝著姜氏男子發問。
“你是在教我做事?還是在教我姜家做事?”
那男子眼神一寒,一步踏出,“原本以為西海漁村都是獨善其身的隱士,沒想到也還是有像你一樣的囊蟲,看來有必要讓你們知道,為什麼你們要在西海之地了!”
三人戰鬥拉開,外界只能見得一團混沌霧氣,那強悍的戰鬥餘波,卻也讓他們心生畏懼!
“西海釣魚翁……”
“我記起來了,那不就是帝禹分化九州長河水患之時的疏湖水官嗎?”
“他們不是因為夔門之事,被帝禹全部斬殺了嗎?”
“非也,那時的帝禹也只是小神職,豈會有定人生死之權?”
“如此說來,疏湖水官一脈,是被神庭流放西海了?”
“當時的西海之地,被天傾之水破壞得一塌糊塗,完全屬於荒涼之地……”
“道友慎言……”
眾人心驚,他們只聽說當年帝禹治理天傾水患時,手下能者萬千,其中就有疏湖水官一脈,立下了汗馬功勞。
可惜夔門事變之後,再無人聽見這一脈的訊息。
有謠言稱,當時就任的疏湖水官首領,和水府精怪勾結,導致夔門開鑿久久不成,巴蜀之地洪水氾濫,民不聊生!
至於傳言有多少含金量,無從考證,如今西海漁村問世,是不是說明,這被歷史遺留的謎團,就要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