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吃醋的三兄弟
翌日清晨，周秉從床上醒來微微睜開眼睛，昨晚這一覺周秉睡的十分舒坦，疲勞過度的他一回到屋內還沒來得及搗騰這次狩獵的收穫，竟躺床上直挺挺地睡過去了。
“哎呀，真是一個飽覺勝過所有靈丹妙藥，你大爺我又活過來了，啥魔化蜂后魔化虎王的，再讓我逮著它們分分鐘就一個字——秒了！”
起床後周秉先是喝了杯用昨晚帶回的土蜂蜜沖泡的蜂蜜水，在屋裡頭伸了幾個懶腰，隨後站在窗戶邊上，正巧看見在雪地上練拳的陶氏三兄弟。
窗外的雪花嘩啦啦地飄著，樹枝椏上都不約而同的點綴上了一抹白，而雪已經沒過了三兄弟的腳踝。
周秉瞧這三兄弟打起拳來好像樂此不疲，也沒怎麼管下雪的事。
“早上好啊，陶隊，老二，老三，你們這是在幹嘛呢。”周秉跑到屋外和陶氏三兄弟打招呼道。
此時扎著馬步做衝拳的陶虎，看見剛剛睡醒的周秉氣笑道：“這太陽可都曬著屁股了你小子才起來，這要擱以前我們三被傅海發現起晚了，沒準就是一頓好打。”
周秉心裡頭頓時樂了：“原來那老瘋子一直都是這麼欺負人的，那我可就好受些了。”
周秉自己卻沒敢說，他那次因為攀巖上山慢了被等在懸崖邊的傅海從懸崖上踹下去的“血淚教訓”。
“老瘋子看來一貫都是如此雷厲風行，這上了山兩天了，似乎還有點想他了，也不知道那鹽晶王礦採得怎麼樣了？需不需要人幫忙。”周秉一邊想著，一邊摩挲著雙手呵氣，這外頭和屋內的溫度，真是天差地別。
“怎麼幹站著，傅海沒教你這套健體術嗎？過來一起打拳吧，這天越冷，練起來才越帶勁。”陶熊瞥了眼在雪地裡呆站著的周秉說道。
“健體術？傅海沒跟我說過哇，要不陶隊你教教我？”周秉小聲嘀咕道。
“那就奇怪了？這‘健體術’乃我農家入門功法，長此以往的習練這套功法輕則能夠強身健體，強則能夠強壯筋骨降龍伏虎，這麼重要的功法傅師傅沒跟你提起過？”陶熊有些納悶道。
“這……說來話長。可能是當時我學的太用功暈了過去，就沒來得及學這健體術了。”周秉還是沒好開口說自己被傅海踹下懸崖的事，這要傳出去估計以後就再沒人敢當傅海的徒弟了。
“那你過來學吧，這都是些基本功法，教你也不算壞了規矩。”陶熊揮了揮手，示意身旁的陶虎到後面打拳，騰出個位置來他好給周秉教拳。
周秉幾個大跨步來到陶熊身邊，今天外頭的雪格外的大，踩進去一腳都能印出個窟窿。但陶熊今天在雪地裡教周秉練習“健體術”反倒來了興致，這讓陶熊感覺到自己彷彿是回到了當年傅海教他練拳時候的那個場景，一樣是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裡，一樣如此的手把手帶著練習，操練。
周秉的資質不算駑鈍，學的很快，陶熊演練個一兩遍周秉就已經能夠上手了，這樣的學生教起來當老師的特別容易有成就感，陶熊也願意多傳授周秉幾個關於這套“健體術”的操練要領。
其實這套健體術並不複雜，總共就只有幾個動作，周秉剛才在窗戶邊上看的時候就已經記了個大概。所以陶熊再領著他練習個一兩遍，周秉就掌握得八九不離十了。
但這“健體術”並不是能擺個架子就可以了，更重要的是日積月累的操練，再有就是如陶熊所說，越嚴酷的環境下持續操練這套健體術，就越能體會它的功效非凡。
“陶隊，這‘健體術’我已經掌握了大概，要不，再把那‘硬化術’也跟我說說唄？”周秉眨眨眼道。
“嘿，你小子就不怕貪多嚼了舌頭。這‘硬化術’可就講究的多了，需要先配置我們農家獨有的石膚膏，用那石膚膏塗抹在身上再運功修煉，這可不是三兩下就能練得了的。更何況這硬化術還講究習練者的筋骨資質，如果筋骨氣力不足的修行者施展這硬化術，可能腿腳都挪不利索，你看老三當年就沒學習這門‘硬化術’。”陶熊轉頭指向陶豹道。
“農家透過對各種草藥的深入研究和開發草本藥方從而達到鍛造體魄的效果，說不定當時我墜崖後傅海給我喝的那墨綠色液體正是其中一種用來鍛造體魄的秘方。”
一提到藥方，周秉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屁顛屁顛地跑到了陶豹的身邊，殷勤道：“三哥，我先前看你那本‘百草訣’可真神奇，要不……借給我翻幾天？”
“你小子，這是剛打完老大的主意又跑我這裡來了。我可告訴你小子啊，當年你三哥我為了學這“百草訣”，可沒少給你傅師傅賣力啊，那青鹽當時讓我揹回去的，可是一山一山的鹽那麼多。”說完，陶豹還抬手比劃起了面前的這幾座山來，好似當時他就是背了那麼多的鹽。
“嘿，小秉啊，我說你咋啥都沒學，那你倒是說說你跟傅海在一起的時候都幹些啥了？”
一旁的老二陶虎一臉疑惑不解地看著周秉，這小子“健體術”不會，“硬化術”也不會，“百草訣”也不懂，都快讓三兄弟懷疑小秉是不是傅海半道上給撿回來的便宜徒弟了。
“額……這個嘛……”
周秉嘆了口氣，今天這架勢看來自己想藏也是藏不住了。
於是乎周秉只好將自己怎麼跟傅海一起上山割麥，再到怎麼被那老瘋子接二連三的踹下懸崖，還有那神奇的墨綠色藥水，以及傅海神乎其神蒙著眼睛收割麥子的事，全都給講了一遍。
起先陶氏三兄弟一邊聽著一邊點頭，例如收割麥子其實就是掌握對釤鐮的運用，畢竟農人職業以釤鐮作為武器，而釤鐮精通也是入門必學的一項本領。
隨後的攀巖倒也正常，是從體力到意志力上全方位的考量周秉的綜合能力，只有這樣傅海才好制定有針對性的訓練計劃。
可是這踹下懸崖嘛……聽到這裡的時候陶氏三兄弟也是猛的一驚，當年他們三接受傅海特訓的時候，頂多就是光著膀子在大冬天的泡泡鹽湖罷了。
“不對，這墨綠色藥水，莫非小秉說的是天竹髓！”
三兄弟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然後空氣中似乎在無形之中漸漸瀰漫起了一股不可言說的酸味。
這天竹髓乃是雪山之上一種朝天生長的天竹才會出產的竹髓。這種天竹一年只在春分，夏至，秋分，冬至的時候才各產出一滴竹髓，乃農家百草決上記錄在冊的“洗髓”第一神品。
天竹的生長環境極為苛刻，要想找到這種竹子並不容易，那些山裡的老把頭往往爬遍整個山頭，也就偶爾能見到幾株這種竹子。再者這天竹髓一年也就產四滴，找的不及時的話又擔心會被其他動物給搶去喝了。
可按照剛才周秉的說法，每次墜崖後傅海都會給周秉喂上一口天竹髓，天曉得這麼多次下來，周秉已經不知不覺中喝了多少滴的天竹髓了！
即使是筋骨資質不具備修習硬功之人在有了這天竹髓洗髓後也能夠蛻變一新。可能除了傅海以外，也就沒人會捨得這麼糟蹋這玩意，一邊把人踢下懸崖骨頭打碎了，再一邊用這天竹髓洗髓……傅海當真是……瘋子中的瘋子，三兄弟在心底裡暗罵道。
“老大，你還注意到沒有，周秉說傅海給他用葉子吹了首曲子，然後他的體力就快速恢復了。”陶豹在一旁提醒道，話裡幽幽的，又有點涼颼颼的，總之一個字，就是“酸”。
“小秉啊，傅師傅當時吹的是什麼曲子？你可否吹給我們聽聽看？”陶熊對著周秉詢問道。
“那曲子嘛……傅海當時也沒告訴我是啥名字。不過他一歇息的時候就站在一旁吹那曲子，吹的多了我也記下來了。既然你們想聽，我就試試看。”說著，周秉隨手採了一片樹葉，放在嘴唇邊上吹奏了起來。
周秉一邊吹奏著，三兄弟就跑到了一旁小聲嘀咕著。
“我靠！老大，我說我們三才是路邊撿回來的吧。傅海不僅給了他天竹髓，還把《聖頌·廣陵》也一併教了。這哪是啥都沒學啊，我們哥幾個想學都沒處學呢。”老二陶虎大為不滿道。
“就是就是。”老三陶豹附和道。
一聽到是這首曲子，三兄弟內心先是一陣狂喜，畢竟這可是十二首聖頌之一的《聖頌·廣陵》啊，吹奏此曲時可以令人快速恢復體力。三兄弟若有了它，便等於是可以幹雙倍的農活。
“真想把那曲譜給搶過來啊，不過我們要是這麼對小秉的話也不太對啊。”老大陶熊嘴上說著這樣做不好，可一邊卻又如痴如醉地聽著周秉吹奏這首曲子。
“誒！有了！我們可以……”
老三陶豹立馬想了個主意，三兄弟圍成一圈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討論了一通，而後陶豹走到周秉身前輕聲咳嗽道：“嗯……小秉啊，你先前問我要那‘百草訣’，我想了一想，雖說這是你師兄我費了千辛萬苦才求來的，但既然是小師弟你開口要，師兄也就忍痛割愛了。不過……師兄我還有一個條件，不知道小師弟你接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