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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吳起將兵

臘月初七,小雪,平治道塗,餘事勿取。

紀清河一臉憔悴,望著紛紛揚揚的雪花,心裡滿是絕望。

“清河,你狗日的好福氣,那麼漂亮的妹子,只要褲帶鬆一鬆,你還用得著在這兒熬著?”

“清河,你說你妹子是怎麼長的?那奶子,嘖嘖。”

“清河,說實話,你眼饞你妹子嗎?”

……

一晚上,整整一晚上,胡東極盡所能的挖苦甚至是侮辱他。要不是為了爹孃老子和妹妹,他真想掏出槍來把胡東打個稀爛。

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兒?他如是想道。

“什麼?為什麼?領導,這……喂,喂……”胡東的臉上像抹了屎,難看到了極點,咬了咬牙說道,“媽的,我他媽就是一孫子。”

紀清河正蹲著抽菸,冷不防肩膀上搭過一隻胳膊,條件反射般抓住就是一個過肩摔。

“哎呦。”那人一個前滾翻一百八十度,瞬間便躺在雪地裡了。

紀清河一看,是胡東,心裡反倒徹底放開了,媽的,該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愛咋咋滴吧。

“清河,你這身手,在系統內部也是拔尖的,可慕天源任人唯親這麼多年,讓多少像你一樣的同志受委屈。我慚愧啊!”胡東齜牙咧嘴的坐在雪地裡,仍不忘保持微笑,儘管有些勉強。

紀清河心裡一沉,看著眼前畫風迥異的胡東,連話都不敢說了。

“我去,拉兄弟一把啊,這地下怪冷的。”胡東親暱的說道,彷彿昨晚說的那些話如同臉上的雪花,遇熱後連痕跡都不見了。

紀清河就坡下驢,呵呵一笑,將他拉起來,笑道,“胡廳,沒摔著吧。我這人眼瞎,你可……”

胡東打了個哈哈,截過話頭,裝腔作勢的說道,“胡什麼廳,以後叫胡哥。胡哥這身板兒雖然不如你,可也不是紙糊的。”

紀清河心裡冷笑著,嘴上卻像抹了蜜,說道,“那是……胡……哥這體格,要說在廳裡能頂上您的,真沒幾個……”

話到一半兒,被電話打斷了。

胡東目光有些躲閃的看了看遠處,喃喃自語道,“這鬼天氣,下起來沒完,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兒?”

電話是龍城市委辦打來的,讓他回市委公幹云云。語氣一改從前的冰冷,溫柔之餘,略帶些許熱情,讓他受寵若驚。

胡東在身邊,他便沒有細問,心裡卻有些疑惑,自己是廳裡的人,市局開會也安排不到自己頭上啊,能有什麼公幹?

“清河,是好事兒。去吧。將來可千萬別忘記胡哥啊。呵呵。”胡東想說透,卻有些捨不得,憋的都快便秘了。

市委大樓。

李誠辦公室坐著一位稀客。

蔡照先。

蔡檢察長照舊是面紅耳赤,一臉宿醉的模樣,正張牙舞爪的忽悠,“李書記,你這辦公室風水太差,這盆老樹盤根的金彈子樹樁頭,地方沒放對。再這麼下去,你呀……恐怕要破財!”

李誠一語雙關,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是嗎?怎麼你一來,我就要破財?”

蔡照先哈哈一笑,說道,“水為財,你這裡缺條河!”

李誠目光閃了閃,笑道,“就不知道是條什麼樣的河?”

蔡照先一點不認生,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搖頭嘆道,“下個月就要回家種白菜了。這個地方怕是沒什麼機會再來。所以,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省委的高文娟主任,來市檢察院工作,我舉雙手贊成。不過,我覺得菅剛這個人做個分管還勉強,想做龍城市公安局的當家人,呵呵,差點。”

李誠大怒,強壓著肺火,淡淡的說道,“蔡檢察長,不論是你或是別人,都有些過線了。幹部任免絕非一家一人可以置喙。當然,你的意見或建議很寶貴,我可以記下來,轉給有關部門。”

蔡照先霸道慣了,並沒有因李誠的話改變初衷,反而轉過身直面他,譏笑道,“我算個球,不過是一個臨退休的老頭子,哪有什麼鬼建議。剛才的話也是酒後之言,你就當放屁好了。唉,好心當做驢肝肺。呸,什麼破茶。”說完,茶杯一頓,大搖大擺的離去。

李誠氣的渾身發抖,卻又無可奈何。正在那日蔡照先的祖宗,電話響了。

一看,更頭痛了,還不能不接。

省高檢的丁修文。

“丁檢察長,是,是,唉,蔡照先剛走。我也是……好的,一定。”李誠滿頭大汗,像極了一條蟲,應聲蟲。

丁修文字裡行間反覆強調司法的獨立性,尤其是不能因為有些人、有些媒體片面的報道,便去迎合大眾獵奇仇富的心理,做出一些脫離實際、不講團結的事情。

掛了電話後,他早就把蔡照先拋在腦後,轉而開始大罵郝平原。這兔崽子,當初為什麼要抓寇小沐。給老子惹這麼大的麻煩。

剛罵了一個開頭,翟克儉的電話來了。讓他去樓上走一趟。

只得平復情緒,整理儀容,來到翟克儉辦公室。

秘書小周倒好茶水,退了出去。翟克儉抬頭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對面的沙發,說道,“你先坐一會兒。”

李誠也不管她能不能看到,臉上笑得跟一朵牽牛花兒似的,還不住的點頭。心裡卻想起天南老百姓的一句話,“女人當家,牆倒屋塌。野花進房,家敗人亡。”

“你接手政法口也有幾天了,怎麼樣?工作還好開展吧。坐下說,隨意些,不要拘束,想到哪裡就講哪裡。”翟克儉輕輕放下筆,目光從老花鏡上邊灑出來,笑眯眯的說道。

李誠其實是感激面前這女人的,別管什麼原因,自己實打實是被她提起來的。便像個乖巧的孩子,笑道,“多謝翟書記掛心。擔子一下重了許多,是有些力不從心,還好有菅剛……”

說了一半兒,翟克儉便擺了擺手打斷他的話,笑道,“幹工作,有時候謙虛是要不得的。不適應是有的,要說力不從心,過了。李誠啊,龍城最重要的兩個會議馬上就要召開,很多事兒刻不容緩。今天找你過來,是想徵求你的意見,市局的人選定了沒有?”

李誠也不是傻子,開口剛提了菅剛的名兒,就被攔腰砍斷,擺明了對此人的不滿意,他哪敢再硬撐下去,裝模作樣的略一思忖,搖頭說道,“人選倒是有幾個,都不是太成熟。市局的工作想當繁雜,一定要慎而再慎才行。”

翟克儉極為讚賞他的態度,點頭笑道,“能夠這麼想,很好。說明你是認真的考慮過這個問題。既然市局沒有合適人選,為什麼不跳出這個圈子?選人用人眼光要放遠,更要不拘一格。”

李誠一邊飛快的開動腦筋,一邊應承道,“對,翟書記批評的很對。確實,在這個問題上,我有些狹隘了。”

說到這兒,靈光一閃,想起了蔡照先的話,試探道,“倒也不是完全沒有考慮,省廳刑偵總隊的紀清河,各方面都很過硬,資歷也完全符合。就是……”

翟克儉聽了,身子緩緩的向後靠去,把老花鏡摘下來,揉著眼睛,說道,“嗯,我知道了。你去吧。”

李誠心下一凜,急忙起身,笑道,“翟書記,那我先走了,您忙。”

翟克儉微微頜首,沒有說話。

李誠剛走出門,就看到了拐進隔壁會議室的紀清河,著實驚了一身冷汗。直到此時,他才明白蔡照先話裡的含義。

“水為財,你這裡缺條河!”

河者,紀清河是也!

與紀清河談話的是市委辦的副主任宇文婕。她的另一重身份是,翟克儉的大秘,剛到任不就,卻很得器重。

談話的節奏一直不緊不慢,什麼都問,連為什麼不結婚,以及打算什麼時候結婚都問。

紀清河被胡東整了一晚上,本來就有些頭昏眼花,這時更是戰戰兢兢,汗出如漿。

宇文婕顯然看出他的緊張,也不說破,只是在最後才問出一句,你有沒有想過來龍城市公安局工作?

結合前前後後的情況,紀清河彷彿有些明白了,可又不敢相信,結結巴巴,更顯狼狽。

光明區龍城陶瓷廠的老廠區。

省委常委、統戰部長查德求正在挨家挨戶的慰問職工群眾。剛好走到紀紅旗與丁愛珍一家的門口。

按慣例,慰問是不入戶的。領導們時間有限,每家都進不現實,挑著進又怕有人從中搞鬼,欺上瞞下。所以,一般只在門口噓寒問暖一番。

可查德求卻徑自推開門進去了,讓隨行人員面面相覷,不知道出了什麼意外。

紀紅旗自然也是滿頭霧水,這麼大的官,以前也就能在電視上看看。眼睜睜的走到跟前,還笑眯眯的喘著氣,著實讓他激動非常,連鞋子都踢掉幾次。

查部長的講話很實在,也很有份量。不過,在見到丁愛珍後,卻溫和了不少,家長裡短,其樂融融,畫面很是感人。臨走還讓秘書宿開振帶走兩盒門前大缸裡的醃菜。

而別人不知道的是,宿開振在隨眾人離開後不久,又折轉回去一趟,留下了一張鉛筆寫的藥方。

軍區大院。

一臉清爽的佟京生望著餐桌前細嚼慢嚥的任凱,不動聲色的念道,“吳起為魏將而攻中山,軍人有病疽者,吳起跪而自吮其膿,傷者之母泣。人問曰,‘將軍於若子如是,尚何為而泣?’對曰,‘吳起吮其父之創而父死,今是予又將死也,吾是以泣。’”

任凱輕輕的撩起一根麵條,迎著陽光看了看,笑道,“這裡唯一值得懷念的地方,大概就是這裡的早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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