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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我愛你,你隨意

“等了很久?”任凱望著像鵪鶉一樣瑟瑟發抖的溫如玉,許久無波的心中居然有些許悸動。

“也不是太久。”溫如玉笑笑說道,面部有些發僵,笑的時候,顯得格外怪異。

一身米色長款羽絨服,簡單的絨線帽子,顯得女人身材高挑,麗質天成,與旁邊低矮憨傻的雪人相映成趣。

“這麼冷的天兒,為什麼不進屋等,老牛難為你了?”任凱語氣溫和,心下卻大怒,要麼乾脆別讓她進門,進了門不讓進屋,是什麼意思?

“沒有,東家,絕對沒有。”老牛從西屋雜物間急匆匆的走出來,甕聲甕氣的說道。

雜物間是存放醃菜與米麵的,沒有暖氣,而且門也沒有關。看樣子,老牛也凍的夠嗆,鼻涕都直吹泡泡。。

任凱愣了愣,照說平時這個時候,老牛應該回家了。皺了皺眉頭,看著滿臉侷促的老牛問道,“她來多久了?”

想來是溫如玉讓老牛為難了,無奈之下,只得陪她挨凍。看了看女人,老牛嘴裡諾諾說道,“不到八點就來了,到現在有三個多小時了。”

任凱點點頭,微微一笑,說道,“嗯,你回家吧。謝了。以後再遇到這種情況,不要讓她進門。”

老牛聽了,有些不解,又不敢問,疑惑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跳了幾次,便匆匆離去。走時,尤不忘把門關好。

“沒吃飯吧,來,看我給你做碗正宗任氏刀削麵。”任凱扶著女人來到廚房。

“不要關門,也不要靠近火,會傷了臉。”任凱一邊和麵一邊淡淡說道。

女人實在有些累了,就靠牆站著,隔著老遠望著男人熟練的把一團面削的漫天飛舞,像雪花一樣紛紛飄落鍋內。騰騰熱氣中,男人消瘦的面龐凸顯剛毅,微皺的眉頭卻像一把鎖,她就這麼呆呆的望著,默不作聲。

“你這麼做,只會讓大家都為難。何苦如此?”任凱把剩餘的麵糰放在盆裡,用笊籬在鍋裡攪了攪,搖頭說道。

溫如玉沒有抬頭,出神的望著鍋裡不斷起伏的麵條,輕聲說道,“奧黛麗·赫本去世前,曾送給一位友人一件大衣,跟他說,當你覺得孤獨,穿上這件大衣,就好像我緊緊擁抱著你。這位友人就是紀梵希。他從相識那一年開始,便始終陪伴在她左右,看著她身邊的愛人來了又走,走了又來。”說著她抬起頭看看在鍋邊凝神傾聽的男人,柔聲說道,“為了避免彼此的尷尬,他曾對赫本說過一句話,我愛你,你隨意。”

任凱點點頭示意自己聽到了,但沒有作聲。

女人想了想,接著說道,“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完全沒有必要。我承認你的吸引力對我非常致命,可我與李亞男、孔燕燕不同。從未想過天長地久,只想在風大雨大的時候,能來你這裡吃碗熱湯麵。”

任凱笑了笑,終於開口說道,“你的家世顯赫,與華省長的關係又如此特殊,不怕我有所企圖?”

女人一眨不眨的看著他,認真的說道,“我願意!只要我有,你想要,我就給。”

任凱笑一笑,架起油鍋,打好蛋液,從角落裡拎出一瓶醃好的番茄醬,一頓翻炒,香氣四溢。

女人抽著鼻子,循著香味走了過來。

細長雪白的削麵,淋著番茄滷汁澆頭,賣相十足。

“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怪不得皇甫秀秀至今對你念念不忘。”女人端著碗,邊吃邊含糊不清的說道。

任凱把手洗淨,順便把門關好,又把一些醃菜和滷肉端了放在桌上。還舀了兩碗麵湯過來。

“二十多年前,秀秀隱瞞身世與我走到一起,擔心我囊中羞澀,便只在宿舍做飯吃。這手藝就是那時候練就的。時光如刀,面還和當初一樣,吃麵的人卻……”任凱長嘆一聲,頗為傷感。

女人聽了不再作聲,速度也慢了下來。好半天才遲疑的問道,“當年,你真的一腳踏兩船?”

任凱略一猶豫,低頭望著眼前的麵湯,點了點頭。

“我不信!連孔燕燕都沒有得手,我不信還有比她更漂亮的女孩子。”溫如玉調皮的笑道。

“唉,當年的對錯連當事人都說不清,何況是你?”任凱搖頭說道。

“那女孩兒叫什麼?秀秀知道嗎?”溫如玉吃飽了,喝足了,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她……叫趙薔……,秀秀不知道,她們沒有見過面。”話一出口,任凱頗感後悔,不著痕跡的偷偷看了她一眼。

“趙薔?你老婆不是趙薇嗎?”溫如玉手託著下巴,眨著桃花眼問道。

“是趙薇啊。我說趙薔了嗎?你聽錯了吧。喝點湯,涼了就不好喝了。”任凱瞪著眼睛看著她,說道。

“我聽錯了?不對,你剛才明明說的是趙薔。哦,薔薇,她們是姐倆,是不是?”女人頗具風情的橫了他一眼。

“趙薇是獨生女。哪來的姐妹。你是不是把耳朵凍傷了?”任凱眯了眯眼睛,笑道。

“是嗎?”女人有些不確定了,抬手摸了摸耳廓,燙的厲害。

“好了。別疑神疑鬼的了。你先回正屋暖和暖和。我把這裡收拾乾淨。”說完也不理她,轉身刷洗碗筷去了。

女人出了一身透汗,渾身粘粘的,臉上、手上又開始發癢,便沒有深想,轉身戴了帽子,出門直奔正房。

任凱聽她走遠,手裡的活兒就停了下來。轉身來到窗前,望著院中孤苦伶仃的雪人,良久之後才喃喃低語道,“都快十七年了。你在那邊還好吧。女兒很懂事,不要掛念。至於我,一切安頓下來,就……,又快過年了。”

路邊一輛埃爾法商務車內,被改裝成一間奢華的微型會客廳。

郭建軍望著單豆豆,也學著任凱,把眼睛眯了起來,無奈他的眼睛大,眯起來不僅不顯威嚴,反而像個盲人,平添幾分可笑。

單豆豆就在笑,笑的像個孩子,可說出的話就不怎麼可愛了,“高樹靡陰,獨木不林。我知道你是他的朋友,甚至是兄弟。可我剛才的提議是在幫他。難道你就不想幫他?”

郭建軍眯著眼睛,淡淡說道,“你想幫他,就不該瞞著他。再說,我憑什麼相信你?”

單豆豆點點頭,沉吟片刻,說道,“我瞞著他,自有我的道理。至於,你不相信我,也不打緊。來日方長,以後與郭書記打交道的機會還多的是。這是邊媛媛現在的落腳地,你隨時都可以找到她。”說完從小茶几上推過一張紙條。

郭建軍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說道,“翟克儉那邊,是單家使得力?”

單豆豆呵呵一笑,隨口說道,“單家是單家,我是我。我只是個想嫁人的寡婦。”

郭建軍冰冷的臉上有了少許暖意,點頭說道,“好,我與你合作。”

單豆豆反而有些詫異,“就因為我是寡婦?”

郭建軍嘿然一樂,點點頭。

紀清河面沉似水,冷笑一聲,“紀大小姐,在家就別裝了。”

紀婉彤緩緩的翻身坐起來,紅撲撲的臉上滿是醉意,唯有一雙眸子賊亮。笑道,“哎呀,哥哥生氣了?”

紀清河忍了忍,終究還是沒忍住,吼道,“好端端的為什麼要裝醉。想過沒有,要是有人用手機錄一段發到網上,你就完了。爸爸、媽媽,他們怎麼交代?壓根就不該讓你去。”

紀婉彤笑吟吟的站起來,倒了杯水,先漱了漱嘴,去衛生間吐了,又擦了擦臉,才來到哥哥身邊。

此時的她哪有絲毫醉意,神采奕奕的說道,“沒法子,他問起我,知道於東來的心思嗎,我怎麼回答?只能裝醉了。”

紀清河皺了皺眉頭,手託著下巴,說道,“這麼說,他幫你,十之八九是於東來的意思。顏明的事情解決了?”

紀婉彤笑著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單家的女子連省長夫人都能指使,真是財大氣粗。”紀清河悠然神往。又問道,“智小庭邀請郭建軍去靜吳地區,被拒絕了?”

“都這麼晚了,誰的電話?”田依人睡眼惺忪的問道,自從有了身孕,尤其嗜睡。

“不好意思,吵到你了。是任凱的電話。”於東來急忙走到妻子跟前,體貼的把床頭的溫開水遞過去。四十多歲的人,這麼快又要當爹了,自是喜出望外。

田依人接過來喝了幾口,握著杯子定了定神,似笑非笑的看著丈夫不說話。

老於呵呵一笑,湊過去輕輕一吻,說道,“舅舅的事兒了了。”

田依人從事鑑定研究,有些輕微的潔癖,用手背不著痕跡的把丈夫留在自己臉上的口水拭去,嘆聲說道,“丈夫的前妻來婚禮上搗亂,好說歹說勸走了,這又幫著丈夫的情人捉弄自己的舅舅。唉,命苦啊。”說完偷著看了丈夫一眼。

老於苦著臉,也不敢頂嘴,滿是委屈。

“好了啦,又裝可憐。彤彤的事兒呢?也解決了?”田依人只是為了提個醒,並不希望丈夫真的為此害怕自己,畢竟生活才剛剛開始,今後的日子還很長。

“還不接電話?”華海天剛放下電話,靠在椅背上邊喝著參茶,邊問道。

“死妮子,這下乾脆關機了。”賈若雲一身絲質睡袍,若隱若現,把個老丈夫看的心潮澎湃,血脈賁張。

“咳咳咳。也許是手機沒電了。不早了,睡吧。”畢竟是高階幹部,言辭相當隱晦。

賈若雲聞言先是一愣,再看看老丈夫的模樣,咯咯一笑,用手指點了點他,娉娉嫋嫋的回臥室了。

華海天起身醞釀了醞釀,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邊,嘴裡哼著,“這一封書信來得巧,天助黃忠成功勞,站立在營門傳營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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