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別逗了！驚世鬼才會是我
剛一接觸，我和她皆是一愣。畢竟這種動作有些太曖昧了，雖然索文昌不會突然衝過來斥責我們，但心裡的那一關我還確實沒有做好突破的準備。
“不行不行，把她當成妹妹，對，就是妹妹！想一想，她比白露還要小几歲呢！”我在心中說服著自己，手上的動作也未曾停下。有些驚訝的是唐巧妍竟然沒有反抗，乖巧地站在原地，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盯著我。
有些彆扭地正打算回頭，小狐狸卻突然開口道：“你不會…真的愛上本小姐了吧？”我心裡一驚，立馬就要否認。開玩笑！這種事情即使是真的也不能承認啊！不對不對…壓根兒就不是真的，我承認個屁啊！
不料不等我開口，背後忽然傳來一個聲音：“這小妮子倒是有趣，竟然會對自己人使用媚術，一看也是個調皮搗蛋的，哈哈哈…”
聞言，我回頭看去，漢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了出來，手中還拿著二人的衣物。我擦？！這丫的該不會是變態食人魔吧？那我的兩個兄弟…
我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一個畫面，畫面中索文昌和凌鳳正被丟在一口大鍋中，鍋裡是上好的湯頭和各種配料，而此時昏迷不醒且一絲不掛的兩個人正在滾動的湯水中悱惻纏綿，水乳什麼融…不對不對，什麼亂七八糟的？小爺怎麼可能會想到那些？
有些羞惱地搖了搖頭，這才想起漢子方才說什麼？媚術？回頭一看，唐巧妍這個小狐狸被戳穿，立刻懊惱地回過頭去，嘴裡還發出憤恨的聲音：“嘁，真煩人…”
什麼意思？她是在怪罪漢子點破了她？還是覺得人家壞了她的好事？若是後者，那莫非她也…不對，也什麼也，是她…
我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實，不過想起上次調侃她和白敬安後的遭遇，我還是將滿肚子的戲虐生生憋了回去，畢竟右腿直到現在都還隱隱作痛呢。
漢子饒有興致地走了過來，上下打量著唐巧妍，一會兒後才開口道：“天生媚骨，才思敏捷，在這亂世之中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小子，你可是撿到寶了！”
漢子對唐巧妍的評價十分到位，小丫頭瞬間驕傲地揚起頭來。我卻也只能尷尬地笑了笑，畢竟究竟是撿到了寶還是幫著唐少賀養閨女，現在連我自己都說不清。
不過我倒是有些奇怪，相處了這麼些時日，我承認唐巧妍的頭腦絕對能夠獨步天下，可天生媚骨？只是會點媚術而已，不至於吧？但若是真的，那這漢子又到底是何人？
看到了我探究的眼神，漢子在一旁挑了一塊平坦的大石頭坐下，這才向我們緩緩訴說起了他的故事：“知道你們好奇，說起來我也好久都沒有和外面的人交流過了。今兒個咱們有緣分，我就把我這麼些年的故事都跟你們說說吧。”
看我們都聽得聚精會神，漢子滿意地調整了一下坐姿：“正式自我介紹一下，我姓楚，名廣淵，家父楚臨寂，不過早已過世了，在江湖中也不是什麼有名的人物。”
“先父在世時貪酒好肉，整日裡無所事事，後來有了我倒是收斂了些。不過好在他有一身功夫，打小就開始訓練我，這才有了今日之功。”
確實，這兩個名字我是聞所未聞，一個五大三粗的糙漢子竟然起了這麼個文雅的名字，實在叫人有些難以想象。看了看唐巧妍，也是一臉茫然，想必是什麼隱世大家之後吧？沒有立即打斷他，我們還是等著漢子的下文。
“一開始的時候吧，我爹告訴我這一身功夫只有真正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才能使出，可我卻有不同的見解。眼下亂世，習武之人能夠做到秉持初心，懲惡揚善的已經寥寥無幾，有那份兒心的大都成了朝廷的走狗，然後慢慢被腐朽的政治和官場同化。所以我一直覺得，自己絕不能和那些人同流合汙，父親或許也是因為怕被牽扯進去而選擇隱藏起來。”
“但直到後來我才發現，家父的本領遠遠超乎我的想象，不光自己是個本領通天的絕世高手，更重要的是他能從各種錯綜複雜的功夫中悟出真理，加以改進，甚至創造。據他後來留下來的東西來看，我這位旁人眼中不值一文的老父親年輕時可沒少攪動風雲。不過他聰明地沒有選擇親自出面，而是在背地裡種下了種子，然後靜靜等待它們生根發芽。”
“數十年間。我父親間接創立了無數門派，或大或小，亦正亦邪。不過有一點相同的就是這些門派全都是江湖組織，沒有一個屬於朝廷勢力。當時我就想啊，父親是不是想透過這樣的方式來改變世道，也讓朝廷時刻保持警惕，無暇分身去禍害百姓。”
“後來我曾與父親大吵一架，當時的我認為既然有這麼一身顛倒乾坤的本事，就不應該藏器待時，若不能身體力行扶大廈於將傾，救蒼生於危難又算得上什麼俠義之士？然而父親只是告訴我一句話：夫天下者，非一力而能支也。”
“我娘去世得早，父子之間有了矛盾也沒什麼能勸架的人。我和父親當天不歡而散，我孤身一人闖蕩江湖，誓要做出一番大事業，成為能夠拯救萬民於水火的英雄。”
“然而現實給了我狠狠的一棒子。當時的我確實能夠憑著一身功夫橫行天下，可好虎架不住群狼，我的鋒芒畢露招惹來了一大群江湖勢力。一場大戰過後，我憑一己之力滅掉三派，自己也身負重傷。要不是父親及時趕到，我這條小命怕是就要交待在那裡了。”
“那是父親第一次當著外人出手，只一個架勢就震得那些狼崽子們寸步難行。受了教訓的我跟父親回了家，卻發現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竟收養了一大堆無家可歸的孤兒。”
“父親私下裡跟我說，這些孩子都是他精挑細選回來的異才，個個都能成為日後名動天下的大人物。原來父親在冥冥之中已經察覺到自己大限將至，這才不惜以身犯險親自出手將我救回來，只希望我能帶著這些孩子們遠走高飛，悉心教養，日後讓他們成為國家之棟樑，天下蒼生的守護神。”
“另外，父親還說遲早有一天，我會碰上一位能夠領導這些孩子的驚世鬼才，但凡指揮得當，原本散沙一般的孩子們就能變成一柄毀天滅地的利劍。可惜我帶著孩子們在此處隱居了近十年，卻依舊沒有等到父親所說的鬼才，直到今天…”
漢子一頓，抬眼看了看我。我也是大驚失色，驚世鬼才？我？！別逗了！要知道我今年也才十九歲，時至今日那些孩子們或許比我都大了，要我去領導一群能夠顛覆天下的可怕後生，我何德何能啊？更何況一般來說驚世之才不都應該少時成名，及早發光嗎？
比如白露，目下已經成為最有希望超越曾祖父的一代才女；還有白敬安，隱藏在同福客棧的半大少年早已在暗地裡操縱著整個七俠鎮的經濟運作；對，還有眼前的唐巧妍，那都不是少年了，簡直是幼年成名，信手小作就能威震江湖。對啊，莫不是鬼才其實是…
“驚世之才，年少成名，天下皆知。”漢子打斷了我的臆測，緩緩向我分析道：“然而鬼才卻不一樣。鬼谷子、王莽、司馬懿…這些名動後世的異才無不是早期默默無聞，人到中年甚至晚年才開始獻才出世，名垂千古的。”
“更何況鬼者，劍走偏鋒，非常理能度。有時候真正的鬼才並不見得是自身有什麼通天的本事，而是有著一些別人所不具備的優秀品質。鬼谷子從不露面，卻桃李滿天下；司馬懿御下有方，高齡之下仍能指揮百萬大軍。但若是失去了這些必要條件，他們可能就是一個與你我無異的普通人。不收徒的鬼谷子、不帶兵的司馬懿，你說說，還有什麼用處嗎？”
楚廣淵說得有理，可看樣子他也是認定了我就是他父親指名的那名鬼才了。說實話，鬼才之名聽著威風，可架不住風險高啊！確實如他所說，避世不出的鬼谷子和長年身處軍中的司馬懿，哪個不是先做到將自己保護得天衣無縫，然後才能在各自的領域發光發熱的。
可看看我，身邊就這麼幾塊料，自保都談不上，還想讓我攪動風雲？呵呵，鬧呢？思前想後，我還是不認同楚廣淵的話，連先決條件我都未能滿足，又憑什麼擔此大任呢？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顧慮，楚廣淵搓了搓手，繼續給我分析道：“其實我看你對你身邊的人根本一點兒都不瞭解吧？”我有些驚訝地抬頭，雖然方才他看出了唐巧妍身上的端倪，可畢竟相處時間短，我不瞭解也是正常的。但是凌鳳和索文昌在過去的一年中幾乎與我朝夕相處，若說對他們還不夠了解，那我這個老大也真是白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