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進了門再說
南紹行的肉身還安然地躺在木棺中，他剛想鑽回去時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我們還是先連人帶館運上去吧。”他可不認為自己恢復肉身後能一口氣游上去，不說他有沒有那麼長的氣，就是湖那股冰寒勁兒他也不認為自己能扛不住。
南紹行比劃了個推蓋的動作，說：“把棺材封好，然後讓它浮上去。”
本來以為要請小九當苦力他頂費一番口舌，但沒想它很痛快地就答應了。小九身子大了幾分，兩條尾巴一左一右地甩過去，打算把棺材夾住。
“啪！”尾巴被彈開了。
南紹行恍然想起，“對了！忘了告訴你風觀湛在外面設了層界。”，感覺這是個中下級的層界，畢竟天池底下常人想進來都難，外面還有個有些麻煩的封印，這個層界風觀湛也沒必要做得太高階。
小九尾巴上各捲了一個火球舞動起來，向層界展開了密不透風的“攻擊”。可層界絲毫未受影響，多少次攻擊都照單全收了，小九的嗓子裡發出“咕嚕”聲，明顯是要怒了。
“你退遠點！”
小九一旦動了真格指不定會搞出來什麼，南紹行很想囑咐它一句可別順帶把他肉身毀了，還沒來得及說就聽到耳旁“滴答”的聲音，再看周圍積得厚厚的冰已經開始融化了。
小九全身變得赤紅，毛髮根根豎起，散發出火焰的味道。
“轟——！”撞擊聲後，視線被無數“噼裡啪啦”向下掉落的碎冰塊遮住了，冰塊在距小九身子不到一米的距離便昇華為了氣體，一時間煙霧繚繞。
“怎麼了？沒事吧！”南紹行穿過冰渣，看到小九倒是沒什麼事，只是在發很常見的脾氣。
“回上面去！我要把這裡全部燒掉！”
把一池湖水全蒸乾？這也太瘋狂了，有力量也不是用來這麼任性的。
“我覺得···或許我先回到肉裡裡，出來應該比進去容易些。”
層界與封印是不同的，封印內外都是同一個空間，只是被隔開了，無論進去還是出來都比較費勁；而層界是在原有空間的基礎上再疊加一個新的臨時空間，除了煉器時需要還可以提供保護，沒聽說過層界從裡面出來還會受限制的。
在南紹行看來進去雖然不易，但出來是很輕易的，不過鑑於以前總被打臉的經驗，他習慣性的沒把話說滿。
“我！”小九怒氣驟消，眼睛滴溜溜地轉了一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好吧。”
十分鐘後。
“···看來出來也不容易。”
風觀湛設的這是什麼層界啊！他防外人進來就行了，他不讓我出來什麼意思？
南紹行雖然也跟著風竹炎學過一點煉器，可只是一知半解，不知道的東西還有很多，誰說層界都是隻能阻隔外面人的？
“九哈，看來咱們頂等等了。”南紹行蹲在層界壁前，無奈的笑了笑。
“噤聲！有人來了！”
“嗯···我已經看到了，”這個提醒不跟沒有一樣嗎？“你可算來了，快把這層界去了吧。”
來者正是風觀湛，後面還跟著···小九側著頭看了眼後面那人，冷哼了一聲。
“季寧···凡？”
“嗯。”
季寧羽和季寧凡還是很好區分的，只是季寧凡雖然看上去表情更加淡漠了，但周身的氣質反而沒有以前那麼冷，所以南紹行稍微猶豫了一下。
風觀湛很快撤去了層界，雙手插兜，問道：“以後有何打算？”
“我···”去找海珠這件事要不要說呢？南紹行看向小九，卻發現小九扭過身子趴在地上，根本不看他，“一個月之內還要回到冥界，這之前在人間還有些事要辦。”
“他是想問你，是否要加入我們？”季寧凡在旁邊補充道。
“加入你們？”
“不久前人間出現從未見過的妖獸，分佈世界各地，數量非常龐大，現在各修道世家都連合起來共同除妖獸。”
他是願意加入，不過···“抱歉，我要辦的事也很急。”
“理解，等下我送你們離開，人間如今很亂，多加小心！”
“謝謝！”
趁著季寧凡在外面布傳送陣的時間，南紹行跑過去戳了戳小九，“走吧。”
“那個女性人類怎麼又來了？又想交-配嗎？這回身上倒是沒有狐臊···唔唔！”
聽到“交-配”二字南紹行臉都綠了，這都多久的事了它咋還記得，那段黑歷史快別提了。南紹行快速捂住小九的嘴巴，在回頭偷瞄了一眼季寧凡，生怕她聽到。季寧凡始終是淡淡的神色，很難從面部表情上判斷她聽沒聽到。
“呼···我說狐奶奶，可別再提了，這倆可不是同一個人。”
小九腦袋一歪衝季寧凡看去，“我記憶從來不會錯，雖然她因修真外貌上有所變化，但還是同一個人。”
“那個···那天晚上那人是妹妹，這個是姐姐，這兩人是雙胞胎。”
“雙胞胎就會長得一樣嗎？”小九好奇的問道，耳朵也不由地動了動。
“你活了這麼久應該見過啊？你們天狐族就沒有雙生的嗎？”
“不知道，我連那些見過的人類的名字也記不住。”
剛還誇自己記性好···
“雙生···如果是說同時孕育而生的話，那我和妹妹算是吧，但我們長得一點也不像。”
再次聽小九提到她妹妹，南紹行還是挺感興趣的，“她···”
“哼！少問！”小九毫不客氣的前一步拒絕回答他，“我不管你為什麼非要去修羅獄不可，總之你要好好活著，你要是魂飛魄散害我找不到素娥，我就把你···”把你什麼小九也接不下去了，都魂飛魄散了還能把他怎麼樣？
“我知道，誒？那邊好了，我們走吧。”
南紹行抱起小九向陣心走去，在與風觀湛擦肩而過時他說道：“我的肉身，謝了。”，要修復一個經歷過血屠之陣的肉身，不用想也很困難。
“我殺的。”風觀湛側過身，滿無所謂的說。
“哈哈，那件事要另外感謝，多些你當時給了我個痛快。”
臨走時，季寧凡鬆了南紹行一個玉戒指，就是一個小小的玉環，最多可以帶到小拇指上。
“如果有事，憑藉這個聯絡。”
“行，我知道了。”南紹行把戒指套在小指上，低頭看了看，笑出了聲。什麼時候在資訊時代如此發達的今天，聯絡一個人又退回到了以這種方式呢？
陣中穿過符文豎起一扇光牆，南紹行在隱約中看到季寧凡在和風觀湛說著什麼。什麼時候這兩個人搞在一起了？用搞這個字不太合適，只是很難想象這兩個冰塊兒臉會有什麼交集，他們待在一塊兒不會冷場嗎？想著想著南紹行和小九的身體就隨光牆一塊兒消失了。
再一次用肉身沐浴在陽光下，即使以前一直宅在家裡不喜歡戶外運動的南紹行，也很想在太陽底下跑幾圈。
“xx山在東面，日落之前我們要趕到，否則只能等到明天。”小九身子變大，托起南紹行就朝著東方凌空飛奔。
大禹陵墓的第一層門只在日落前那一刻才能找到，這個門的位置是不斷變化的，所以即使去大禹陵如同串門的小九也要現找。話說當年小九還不知道這個方法，它是在墓前守了一天一夜才無意中發現的，要說為什麼這麼執著的要進去？人死的連渣渣都不剩了，還不許它拿座空墓撒撒氣？
等他們感到小九所說的xx山時，太陽的下邊緣正好剛挨住山頂，這裡並沒有南紹行想象的那麼氣派壯觀，好似就是家鄉的一座小山頭一般。
“等著看吧。”
小九話音一落，太陽也彷彿有所感應，下落的速度好似快了些。
南紹行屏息期待著，等著看在太陽下落的那一刻到底會發生什麼。
太陽的光芒逐漸暗了下去，在夜幕中沉寂了一瞬，下一瞬散發出萬張金光，作為它最後的回饋。這個角度的陽光折射出一副畫面——兩個快速轉動的日晷，指標交疊在一處時出現了一個光門。
大禹時期怎麼會有日晷？南紹行正納悶著就被小九拖進了門裡。
裡面黑洞洞的，南紹行抹黑走了兩步，一個沒注意就從個大斜坡滾了下去。
“跟著我。”小九雙眼冒金光的慢步走下來，把一條尾巴搭在南紹行手上，他就靠著小九的引領向前走。
他們一路向下走了很長時間，等到了第二道門時終於有些熒光了，一道五米多高、七米多寬的石門橫在他們面前。石門上有清晰可見的抓痕，不用說也知道是誰留下的。想著小九一邊發脾氣一邊對一個石門發洩，南紹行悶聲笑了起來，這是有多大的愁啊···不過他又一想，不會真是什麼狗血原因吧？怪異的感覺又冒出來了。
“有獸來過了！”小九看著門上那幾道爪痕，惡狠狠地說。
“這些痕跡不是你留下的嗎？”南紹行很驚訝。
“當然不是了！我的是這樣的。”小九抬起爪子在門上劃了一道，還對比著欣賞了一番。
南紹行仔細觀察了半天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