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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一風異狀

火猴等人看著清法和尚與縣尉交頭接耳,面相諂媚,心中十分不快。不過此時又說不得什麼,只好靜待法事的開始。

一聲鐘響,天地祥和。

那何大師應聲站起來,來到圓形法事臺前,雙手合十,道了一聲阿彌陀佛,神色肅穆地繼續道:“武帝天威,天下臣服,民生興旺,天地清和,百姓福祉,盡享恩澤。

“此乃當今武帝文治武功,開拓盛世,又親臨北宗靈山,為民祈福。

“武帝下詔賜恩,佛門子弟,同享輝煌;且免除稅賦,給養自身;再大開方便之門,許天下百官,但有善心添油添香者,盡歸沙門,以求佛祖庇佑。

“此乃天地伊始,浩大君恩,我佛門之幸。從此,佛門萬眾欲百世輪迴為僧,青燈古佛,只為芸芸眾生祈福。

“然塵世紛亂,乍有鬥爭。僅據江原一戰,便是血流成河,罪孽叢生。生者哀嚎,亡靈嗚咽,此乃人間大不幸。

“念我佛門承蒙皇恩,不及回報。於今日設下大齋醮,為亡靈超度,早度輪迴,還世間一片清和,盡沙門一份薄力。阿彌陀佛。”

所有人都聽著那何大師時而激昂、時而沉鬱的話語,心內都感慨不已。

只有那縣尉冷笑,還有那些分散在法事臺四周的道士,面色十分陰沉,似乎那何大師說的話中,有什麼觸怒到了他們。

在那何大師的示意下,銅鐘再次鳴響,法事終於開始。

一百零八位得道高僧,從《華嚴經》開始,闡述因果,念及輪迴,超度眾生。

一百零八種聲音匯聚,集合一百零八個木魚的敲擊,間或配合著法事臺下其他僧眾的鑼鳴鈸響,霎時,銅號聲嗚嗚,法事聲聲,灌注在所有人耳內心中,嗡嗡作響,震撼心靈。

在這一瞬間,陽光彷彿從無色的熾熱,變成滿地的金輝,穿透古樟樹影,如漫天佛光,投在眾人頭上肩上,熠熠生輝,恢弘莊嚴,肅穆禮敬,散發著佛道大氣。

不知道為什麼,一風聽在耳內,此時無數的經文唸誦和木魚敲擊,像是一個個拳頭般重重錘在他的心窩,撞擊到他丹田處的子泉。

更奇怪的是,此前他修煉繼續的佛門靈液,捲起寶物法螺帶給他的金色靈液,頓時在他體內激起狂瀾,如決堤之水一般從子泉湧出,流經他體內的經脈,匯聚到頭部神庭之內,再灌注於淨土之中,潤養淨土中慧根之後,片刻又從中溢位,再經過經脈迴歸子泉。

一風心中驚詫不已,他沒有運轉功法,怎麼功法自己執行起來了?

但是,他體內的佛門靈液和金色靈液,在潤養過淨土慧根之後,數量變少許多,但是頭部神庭淨土鬆動,慧根似乎要從淨土鑽出!這是慧根將要發芽的前奏!

慧根的成長,也意味著境界的突破,不過此刻,肯定只是小乘境界裡的小境界鬆動,要想突破到玉乘境界,路還遠著呢!

一風此刻心中又是激動,又是歡喜,還有一絲不安。因為他身體的經脈也因此膨脹,血管張裂,氣血翻湧,頓時感到全身奇癢奇痛。

一時間頭昏目眩,身體支撐不住,他忍不住伸出雙手,一把扶住站在他前面的火猴的肩膀。

火猴擰過身來,看到這位小師弟氣血潮紅,臉色痛苦,趕緊扶住他道:“一風,你怎麼了?”

書禮和秀姑也覺察到一風的異狀,紛紛關切圍過來。

書禮伸出手,把住一風的手腕,感受到他體內靈力波動的澎湃洶湧之力,內心震驚不已。

但來不及多想,他積蓄自己的靈力,從手腕處灌入一風的體內,想幫他安撫體內狂躁的靈液。

可是沒想到,書禮的靈力一到他的體內,便如同羊入狼群,雨落大海,被一風體內的風暴粗暴地吞噬,瞬間無蹤無影!

要知道書禮是小乘境界的佛光境界,就差一步就進入小乘境界大圓滿了,體內的靈力非常龐大,可以說是數倍於一風。

但是他現在灌輸自己近半靈力,去安撫一風,龐大的靈力竟然如泥牛入海,這不能不讓他感到非常驚愕。

這時,一風漲紅著臉,說道:“四師兄,你不要把靈力傳給我,我會吸掉的,過一會,就沒事了。”

一風雖然很清楚自己體內發生了什麼變故,但不清楚原因。

即便他自己這麼說,但是隨著法事臺上誦經的聲音越來越大,一風抓著火猴的手也越來越緊。

就在火猴等人一籌莫展,快要引起前方軍隊注意的時候,一風胸前的瓔珞裡,包裹著的那個金色法螺,此刻突然發出淡淡金光,如同回應誦經聲一般,一閃一滅。

一風似乎得到法螺的幫助,臉色漸漸平緩,漸漸鬆開了緊抓著火猴肩膀的手,虛脫地靠在他肩上。

火猴等人連忙把一風,從法事臺那邊扶著挪到古樟樹下。

大樹底下,有一圈大理石圍築的臺階,有許多百姓都坐在那裡觀禮,但是他們看到一風這病懨懨的樣子,都紛紛讓開,讓一風坐下來。

一風結跏趺坐,雙手安放在膝上,感受著因誦經聲和木魚聲,帶來的潮水般的靈液湧動,胸口法螺如深淵般地,吸收這股瘋狂產生的巨大能量,讓他的身體逐漸平復下來。

不過,一風胸口法螺的光芒實在太過於顯眼,火猴有意無意地擋在一風身前,書禮和秀姑則坐在一風旁邊,時刻關注他的狀態。

然而,遠處的人群中,有好幾雙眼睛盯了過來,只不過礙於眾目睽睽,沒有立即擠過來細看,但他們明顯感受到了靈力的劇烈波動,時不時地往這裡瞥幾眼。

法事臺旁的看臺上,那幾位長老同時也覺察到了,四處察看,但因為火猴的身體擋住了,他們也沒有發現異狀。

“到底怎麼了?”秀姑看起來十分焦急,拖著哭腔問道。

一風耳朵一動,雖然在閉目運功養神,但聽到小師姐焦躁不安的話,忍著體內的劇痛,緊閉晃眼,口中說道:

“小師姐,我沒事的,可能,可能是因為喝了那些金色靈液,沒,沒有消化,突然聽到這些誦經木魚法號,靈液的力量化開了,我,我運轉功法,消化一下,就好了,別,別擔心。”

書禮對秀姑微微搖頭,秀姑會意,乖巧地點了點頭。

終於,隨著再一聲鐘鳴,大齋醮法事告一段落。

鐘鳴聲落下,人聲鼎沸,都在討論著剛剛法事的恢弘,虔誠的佛徒當即跪在地上禱告求願,法事臺周圍烏泱泱地跪下一大片人影。

那位肥頭大耳的那須長老立起身,身披亮閃閃的錦紅袈裟,緩步走到看臺前,向各位僧眾及老百姓說道:

“今日敝寺大齋醮,許宏天法願,消業障,渡苦厄,實乃眾生所願,亦是佛門之緣。卻才住持師兄所言,只及今日事項一半,另外一半由老衲宣佈。

“眾所周知,青萍寺住持五年一推選,擇德高望重、佛法精通、佛緣深厚之人當選,為青萍寺之將來謀劃,為佛門清淨地身先緣掃。

“只是那何師兄當選住持值四年,尚有一年才能推選下一屆住持,本不當在今日舉行推選。”

那須長老話語一頓,看向身後那何住持,那何住持緊閉雙眼,神色悲慼,不發一言。

那須長老冷笑道:“但云州據江原一戰,玄陰派與書家爭奪勢力,彼此殺戮,生靈塗炭。

“我青萍寺本著救世濟人,渡人向善之心,遣人隨南宗寺的得道高僧,專程前往戰場調解,卻無奈捲入紛爭,死傷慘重。

“青萍寺三長老那生、四長老那往,帶領弟子以身參佛,卻身死道消。住持師兄深感有愧,不便再做住持,特將青萍寺住持大選定於今日。”

臺下跪著的信佛的老百姓紛紛抬起頭來,交頭接耳,吵吵嚷嚷,他們也是第一次聽說青萍寺的這件事,據江原的那次大戰,他們也有耳聞,只不過沒想到,青萍寺竟然也參與其中,選住持,還與此有關。

那須長老說到此處,轉頭看看身後兩位站著的弟子,和幾位觀禮的長老,手臂一展,往下一壓,臺下的老百姓瞬間平息下來,他滿意地點點頭,繼續說道:

“老衲與住持師兄相商,如今雖說國泰民安,但宵小之輩尚存,時常作亂。因此,特商定此次參選住持之人,除佛心堅定、佛法深厚之外,更應法力雄渾,神通服眾。

“老衲身後兩位弟子,便是本次住持參選之人,清寧弟子,乃是從小拜入佛門,隨住持師兄潛心修佛,天資聰穎,佛心本善,行事穩重,深得寺內眾位長老器重。”

清寧臉色似有不悅,畢竟他師父要為青萍寺那一次的事情付出代價。但他依然雙手合十,對著那須長老微微行禮。

那須繼續道:“清法弟子,於凡塵中悟道,見性明信,遁入空門後隨老衲修行。自入青萍寺修煉佛法以來,修為突飛猛進,已修煉到佛門小乘境界佛光境界大圓滿,為門下年輕弟子第一人。

“此子行為嚴謹,精研佛法,律己誡人,素得本寺弟子敬仰。

“此外,據江原一戰,清法與本寺長老一同前往,立宏願,救眾生,奈何世間孽重,尚不可如願。

“難能可貴的是,他捲入戰場,拼盡全力,為佛道據死力爭罷了,還能夠隻身一人,將本寺長老弟子遺軀帶回。貧僧和寺內各位長老感念非常,因此有機會幫助那些戰場枉死的長老弟子,早登極樂,此事功德深厚,行跡可嘉。”

清法臉色十分得意,但也沒忘了雙手合十,朝那須長老行禮。

“不過一攪混水的逃兵罷了。”

一個聲音突然在火猴等人耳邊響起,他們轉頭一看,是一位中年書生模樣的人物,和剛才那位如數家珍、娓娓道來的書生,氣質十分相似。

火猴立即感應到此人修為不凡,此人面容硬朗,眼神堅毅,身著白色衣袍,衣冠整潔,懸劍在側,風度瀟灑大氣,卻另有一股桀驁。

在他旁邊站著的,卻是面熟,原來是剛剛向他們介紹兩位法師的年輕書生,他們果然是一起的!

現在看來,他們身穿同樣的白色書生衣裳,佩精美長劍,風度翩翩。此時那年輕書生站在中年書生身後,十分恭敬。

不過接觸到火猴等人的目光,年輕書生眼神溫和,報以微微一笑,十分友好。

別人就算了,但是書禮看到他們倆,心裡泛起一種不好的預感,這種氣質,這種風采,他再熟悉不過了!

果然,只聽那年輕書生,笑容滿面,對他彬彬有禮地問候道:

“大師兄,近來可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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