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非結構性義體改造
當十一再次醒來時，已經身處在了老梁的診所裡。
他的後背縫合了十幾針，此時正打著繃帶，十一的手上插著輸血用的針頭。
“我雖然知道我們會再次見面，但沒想到會這麼快。”
老梁的對著十一露出狡黠的微笑，滿臉的皺紋堆在一起，一隻鷹鉤鼻格外的突出。
海瑟薇坐在一旁，看到十一醒來很明顯地鬆了一口氣，但是嘴上還是不饒人地說道：
“你可真重，把你拖到這裡可累死我了。”
在十一昏迷後瑞德的人馬就已經趕到，洪華堂負責了下城區的部分治安，十一先前在肉食工廠內開的兩槍引來了他們，當看到是老熟人後瑞德毫不猶豫地提供了幫助。
十一拔下插在自己小臂正在輸血的針頭，從床上爬起，身體還是很虛弱，不過他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
“真棒，這下你把我的血都浪費了。”
海瑟薇撇了撇嘴，由於老梁的從黑市弄來的血袋儲備不夠，海瑟薇是O型血，在十一昏迷的時候就讓老梁抽自己的血預備。
“一定要抓住那個惡魔。”
十一眼中溢位憤怒，在見識到路民的變態血腥收藏後，他意識到抓住這個失控的變態殺人魔刻不容緩。
聽到病房內十一的聲音，一直在病房外等待的瑞德走了進來。
此時的瑞德換上了一副好說話的面孔，對著十一擺了擺手。
“兄弟，還是休息休息吧，那小子跑不了了，養好傷再說吧。”
十一雖然沒有抓到兇手履行承諾，但在肉食工廠的行動有效地遏制了三聖重工的擴張活動。
“多虧了你們，三聖重工當年在肉食工廠遺留的黑歷史成為了我們最有力的武器，池富和我達成了協議，他們的擴張停止了。”
瑞德似乎很高興，在和公司的博弈中取得上風，他在各大幫派中的聲望也節節攀升。
“什麼協議？”
十一眯起了眼，三聖重工真的是在意他們對待工人的醜聞洩露才妥協的嗎？在醫院裡偷聽池富的談話，讓他總感覺其中還有其他的故事。
“他們保證不利用抓捕路民的藉口擴張，我們則幫他們保密。”
瑞德並不在乎那些工人的死活，只要能為他謀取到利益什麼都無所謂。
十一露出厭惡的神色，但是沒有多做表示，他不想多管閒事，此時只想抓住路民，完成承諾，為這一系列荒唐的事情畫上句號。
“你剛才說的路民完蛋了？是什麼意思？”
十一眼神灼灼，坐在病床上思考著三聖重工的真正用意。
“哦，上探所出動了大批人馬尋找那個兇手，掘地三尺的那種，而且據我的人彙報，他們不是裝樣子，是真的在找。”
“什麼？”
十一揉著下巴，對瑞德剛剛說的話有些不相信。
三聖重工先前對這個案子的態度很明確，只是當做入侵下城區的一個藉口，派出手裡最不喜歡的探員當炮灰，動靜大雨點小，實際上根本不是在查案。
但是為什麼此時的三聖重工態度一百八十度轉彎，對這個案子用上了掘地三尺的都要抓住兇手的決策。
“一定是三聖重工想讓這件事快速結尾吧，反正結局是好的，皆大歡喜嘛。”
瑞德開心地拍了拍十一的後背，把十一疼得齜牙咧嘴。
“哦哦，抱歉，忘了小兄弟受傷了，你放心，這次算我瑞德欠你的，以後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儘可能開口。”
瑞德招收他帶來的幾個小弟跟著他離開了病房，在臨走時還付了十一的醫藥費。
“你怎麼看？”
十一詢問海瑟薇的意見。
“三聖重工心裡有鬼，那個路民絕對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
海瑟薇的想法跟十一一模一樣。
“這件事，必須要做個了斷，我和他。”
十一堅定了內心，從病床上站起。
“為什麼你們男人總是喜歡把事情搞成個人英雄主義的對決？”
海瑟薇攤了攤手，對十一發出了靈魂拷問。
十一尷尬地揉了揉頭髮，理論上此事確實已經結束了，暗夜追兇這種劇情也不一定非要上演。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放棄？”
十一眼神裡有些不甘，不過既然海瑟薇是自己的搭檔，他就應該對海瑟薇的安全負責。
“不，我們一查到底。”
海瑟薇語氣堅定，向著十一伸出來一隻手。
“嗯。”
十一和海瑟薇握手，二人眼神對視，點了點頭。
“哦，對了，因為這次的行動我們倆已經被上探所開除了，你我的偵探證都被吊銷了。”
海瑟薇抱著胳膊，淡定地陳述一個事實。
“抱歉啊，我知道這是你一直以來的夢想。”
上探所正式探員的工作來之不易，是人人都羨慕的工作，也是海瑟薇長期以來的奮鬥目標，被開除這件事一定對她打擊不小。
“一個對我不斷騷擾的禿頭上司？派我出來送死的炮灰任務？還是被人鄙視成公司走狗的好名聲？不，謝謝，還是算了吧。”
海瑟薇的語氣故作輕鬆，但其實對於前路的迷茫掛在了臉上。
“你知道嗎？其實我一直都不想成為一名偵探。”
海瑟薇少見地對著十一談起了自己的事。
“這一切更多的是我爸媽對我的期望。”
海瑟我眼裡露出複雜的神色。
“算了，這些都不重要，下一步你想怎麼做？”
海瑟薇搖了搖頭，將情緒收起，專注於當前的事情。
“怎麼做？”
十一嘴角微笑。
“打不過，搖人！”
在離開診所之前，老梁醫生叫住了十一。
“哎，小夥子，你等等。”
“幹嘛？你可別咒我了。”
上次被這老頭一語成讖，醫院都快成家了，不由得他不警惕。
“我怎麼會咒你呢？像你這樣的忠實顧客要是在外面死了，那可是巨大的損失啊！”
梁老頭的話很誠懇，但是總是讓十一感覺不爽。
“你聽說過非結構性義體改造嗎？”
“沒有。”
十一果斷搖頭。
“你的身上很乾淨，就連最最基本的晶片植入都沒有，要麼你的腦域天賦很強大，要麼你是個極端肉體純淨者。”
在基地城，義體的改造很常見，根據改造程度的不同，通常分為三個派別。
一類是全身改造派，相信機械飛昇，攢錢將身體替換成機械部件，只保留能夠提供腦域天賦的大腦，當然這樣的改造路線消耗巨大，且改造完後基本不能成為人類了，所以備受爭議。
第二類則是相對保守，保留人的基本構造，用可替換的嵌入式裝置提升戰力，這個派別是最受擁躉的，在基地城，基本所有人都處於這個階段。
第三類則是肉體純淨派，反對一切機械改造。
“非結構性義體改造是一種理念，也是近些年最火的概念，旨在不改變人的生理結構為條件下儘可能地植入幫助戰鬥的輔助義體，作為你的醫生，我強烈建議你考慮一下。”
梁老頭遞給十一一個宣傳頁，露出奸商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