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規矩
這兩豪華轎車內部有兩排正對著的座椅，就像任何加長轎車一樣，桌子，冰桶，全體電視應有盡有。
車上坐著一個男人和他的兩名保鏢，男人身材魁梧，手指頭上帶著七八個大大小小的寶石戒指，穿著花哨的晚禮服西裝，表情冷漠，靠在車座子上微微抬頭，用鼻子對著上來的二人。
男人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坐在他對面的西裝保鏢立刻騰出兩個空位。
當十一和海瑟薇坐在空位置上時，那兩名保鏢一左一右湊了上來，用強壯的身體抵住了二人離開的空間。
“知道我叫你們來是為了什麼事嗎？”
男人仰著頭，語氣傲慢。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男人擺了擺手，保鏢將兩個酒杯擺到了桌子上，他拿出一瓶威士忌，在每個杯子裡倒了一點。
“像你們這樣不守規矩，打著公司的旗號在我的地盤問東問西的菜鳥我見過很多。”
他將手指按得咔咔作響，語氣緩慢。
“公司勢力和我們常年井水不犯河水，互相不管對方的事情，你們的做法毫無疑問是越界了。”
男人將兩杯酒往前一推，然後靠在車座背上將雙臂張開，大咧咧的坐著。
”把這瓶酒喝了，然後滾出我的地盤。“
“那我要是不喝呢？”
海瑟薇身體前傾，胳膊肘靠在身前的桌子上，表情帶著挑釁。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並不是怕了你們三聖重工，公司才不會為他們僱傭的小職員出頭，若不是你們先前那通電話，我現在已經把你們送到罐頭工廠做成罐頭了。”
男人面露兇狠之色，威脅之意在明顯不過了。
“哦？如果是你們的人先壞了規矩呢？”
“你說什麼？”
“你們紅燈區一個老鴇花錢僱傭了我們，我們是照章辦事，你要是對我們動手，後果不用我多說了吧。”
男人的表情很明顯變了，如果是公司的人無緣無故來到他的地盤越界，他就算殺了也無所謂，但如果是被僱傭關係，他殺了公司的員工，那公司就有理由發起全面報復行動。
“不可能，你在騙我，下城區有下城區的規矩，紅燈區的人有了麻煩絕對不可能會找上探所的人來解決，這點我很確定。”
“是不是你自己問問就知道了，若是你敢動我們一根毫毛，我保證你和你的組織煙消雲散。”
海瑟薇將酒推了回去，抱起胳膊冷眼看著男人。
“你們倆先等等。”
男人急匆匆的拉開車門走了出去，還沒出去就開始撥電話，僅僅過了三分鐘，他就又回來了。
“是我弄錯了，你們繼續執行任務吧，抱歉，打擾了。”
男人拱了拱手，態度溫和了太多。
十一看的莫名其妙，懶得多管，既然海瑟薇能解決就好，剛準備起身，就聽到海瑟薇說道：
“把這兩杯酒喝了。”
頓時場上氣氛冷到了極點。
男人猶豫著，思考了幾秒鐘，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如法炮製，將兩杯酒都喝完了。
“我叫瑞德，他們有的人叫我瑞爹，我的人破壞了規矩我自然會處理，你們走吧。”
瑞德擺了擺手，轉過頭不再看二人。
走出車門，路民還在他的運肉車旁邊徘徊著，沒敢離去。
“這傢伙態度怎麼突然360度轉變啊？”
十一還沒理解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首先，那叫180度轉變，其次，你的問題問的很好，但是我懶得回答。”
海瑟薇日常不近人情，十一也已經習慣了，其實仔細想想就不難想通，上城區偵探事務所顧名思義，是不會管下城區人民死活的，下城區出現了殺人案最先要找的是當地維持治安的幫派或者其他的什麼本地組織，絕對不能是上探所。
這個老鴇不知道抽了什麼風居然僱傭了上探所的人，毫無疑問的違反了互不侵犯的潛規則，要是瑞德進一步得罪了海瑟薇，那麼公司就有理由大舉進攻他所控制的地區，如果到了這一步那他就進入到了非常危險的境地了。
“我可以走了嗎？”
路民並不想被捲到這樣複雜的事件中來，但總有時候天不遂人願。
“你不能走，跟我們一起回去指認現場。”
第三次回到案發現場，屍體已經被清理乾淨，警戒線被撤掉，恢復了以往的模樣。
“這個地方，你記得嗎？”
路民點了點頭。
“路過幾次。”
“昨天，你說神秘人讓你來了紅燈區，是這裡嗎？”
“不是，不過離的很近，就在那個方向一百多米左右的距離。”
這樣的話就可以基本確定路民口中的神秘人就是兇手了，現在要做的是確認那個人的身份。
路民雖然和本案有直接關係，但是他作案的可能性不大，於是就先放他回去了，畢竟以上探所的能量要想找一個人非常容易，他一個普通人躲不掉哪裡去。
在路民的車裡收集了一些生物樣本，送到上探所後勤部門做生物特徵分析，在這之後，二人決定去找那個老鴇再好好聊聊。
很明顯老鴇沒說實話，她肯定是有所圖謀，至於到底是什麼，就要和她當面對質才能知道了。
女孩們的宿舍下站著一群男人，不用想就知道是來做什麼的，這弄得十一有些尷尬。
尷尬持續了沒多久，糖糖就來開門了，看到十一後立刻上前詢問道：
“你找到殺害悠悠姐姐的兇手了嗎？”
十一搖了搖頭。
“有線索了，糖糖，你媽媽在嗎？”、
“她在等你們，糖糖是我的藝名，你既然不是客人那就叫我真名唐雨涵就行了。”
唐雨涵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領著十一進到了宿舍樓內。
在這個時間段樓內不斷有女孩在樓道來往，年齡大小不一，可以看出這個老鴇‘媽媽’的確收養了不少女兒。
“哥哥你一定要抓到殺害悠悠姐的兇手啊。”
唐雨涵將十一領到老鴇所在的屋子前，用期待的眼神看向十一。
十一瞥了一眼在一旁面無表情的海瑟薇，然後點了點頭，推開門進入到了裡面。
穿著一身貂皮大衣的老鴇正在抽一根雪茄，彷彿已經知道十一要來了似的，指了指面前的兩把椅子，示意二人坐下。
“不用，我們站著就行了。”
海瑟薇沒有坐下。
“你手下死了人，你不去找紅燈區的本地幫派，為什麼找上探所幫忙？”
海瑟薇直奔主題。
老鴇笑了笑，吐出一個菸圈。
“因為我知道，這個案子他們破不了，就算能破，也主持不了公道。”
“那你覺得我們能？”
老鴇搖了搖頭。
“不能。”
“那你.....”
“今晚留下吃飯吧，我的女兒們準備了豐盛的晚餐，有些答案還是要你們自己去尋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