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內鬥
“呃，啊？”
海瑟薇在幻象中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張著嘴滿臉難以置信。
身體劇烈的顫抖，這是死者記憶中死亡的部分帶來的後遺症。
海瑟薇每次使用這個能力都會一定程度上體驗一遍死亡的感覺。
“你看到了什麼？”
十一扶著海瑟薇，遞上去一杯水。
海瑟薇接過水，漱了漱口又吐掉，嘴裡的血腥味並不是真實存在的，所以漱口並不能將其消除。
“處決，他是被處決的。”
長長出了一口氣，海瑟薇開始回憶她所看到的。
“死者生前被蒙上了眼，似乎跪在地上。”
仔細觀察這具屍體，後腦上有一個明顯的彈孔，看來是跪在地上被近距離槍決的。
“他們內訌了？”
十一做出了猜測。
“不好說，現在首要應該搞清楚這七個人都是誰，分別是什麼關係。”
海瑟薇在屍體上搜尋著，試圖找到一些關鍵線索。
“你換一個人再發動一次能力試試？”
毫無頭緒，十一隻能攛掇海瑟薇再試一次。
“混蛋。”
海瑟薇低聲罵了一句，發動死亡回放的能力顯然是很難受的，十一不僅不關心她，居然還讓她再發動一次，這讓她很不爽。
為了破案海瑟薇還是換了個人，猶豫著舔了一口。
“嗚哇。”
窒息的感覺傳來，海瑟薇攥住了自己的喉嚨，就像溺水一樣擺動胳膊。
“你沒事吧？呼吸，別忘了呼吸，吸氣，呼氣，吸氣，呼氣。”
窒息的感覺讓海瑟薇忘記了呼吸，在十一的提醒下才想起自己不是真正的窒息。
“呼，啊。”
海瑟薇大口喘氣，終於從窒息中擺脫了出來。
“喝點水？”
十一關心試圖關心一下海瑟薇。
“喝水，你就知道喝水，喝你個頭啊。”
海瑟薇一拳頭敲在十一的腦袋上，然後拿起杯子猛灌了一口水。
“呃。”
十一撓撓頭，不確定自己做錯了什麼。
“這一個是被人勒死的，死的很緩慢，最後的記憶就是慢慢的死亡，沒什麼線索。”
居然真的跟海瑟薇先前說的那樣，敵人完全熟知了她的能力，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叫程丹來辨認一下死者吧。”
海瑟薇拿出一個小本子，在上面寫寫畫畫記錄線索。
雖然是敵人，但是出於對死者的尊重，神父雲疊掏出了一個十字架，讀了一段聖經。
“願主寬恕你們的靈魂。”
十一撇撇嘴，看著雲疊一副神棍的樣子有些不屑。
過了一會，雲疊又用西班牙語嘀哩咕嚕說了一段十一聽不懂的話，然後又從兜裡拿出幾個符咒，扔了過去。
這還沒完，雲疊最後又雙手合十，開始誦經。
“南無阿彌陀佛。”
“你有完沒完？”
十一扶額，這傢伙是正經神父嗎？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這不是不確定死者信什麼嘛，各個地方的儀式我都會一點，都試試。”
雲疊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薩滿教的跳大神會嗎？如果不會那我不能認可你。”
十一抱著胳膊，來了興趣。
“略懂一點，哈哈。”
雲疊有種不祥的預感。
“來一段，你說的嘛，不確定死者信什麼，說不定人家就信這跳大神。”
十一看熱鬧不嫌事大。
“你還別說，跳舞我還真很擅長，可能和我那2%的阿三血統有關吧，說起他們，你知道他們超度死者用什麼方式嗎？”
雲疊開始轉移話題。
“你還有阿三血統呢？”
雲疊有一半中國血統是確定的，剩下的那一半就複雜到姥姥家去了，雲疊動不動就喜歡拿自己的基因血統說事，每次都是胡謅亂扯，反正沒人能證明。
“別鬧了，趕緊辦正事。”
就連高冷男神雲疊已經被十一的不正經同化了，這讓海瑟薇一個頭兩個大。
程丹在這時候進來了，她身上打了石膏，是坐著輪椅被推進來的。
“你居然真沒騙我？”
剛進來程丹就用狐疑的眼神看著十一，本來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自己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就算被卸磨殺驢也有可能，結果被帶下去等著自己的居然真的是醫生。
“你們的人是被處決的，為了找到兇手，我現在需要他們每個人的資訊，越詳細越好。”
十一提出了要求。
“被人處決？這不可能！”
程丹完全不相信，按照道理這完全說不通。
“你自己看，後腦勺中彈，手上有拘束的痕跡，場景沒有反抗痕跡，所以可以確定他們是被處決的。”
十一列舉了一堆鐵證，不由得程丹不信。
“周小潔你們見過了，她是這個世界的接頭人，在003號當艦長，已經培養出了一幫本地勢力，長期出差駐紮在此。”
程丹的聲音有些難過，看來隊友死亡對她打擊不小。
“千遠越，安全屋負責人，我對他的印象就是做事小心謹慎。”
“林子文，物資負責人，之前九龍集團希望策劃一起針對鯤鵬號高層的奪權以拿到控制權，而籌碼就是由他負責分發的。”
“段千羽，他是個刺客，如果奪權不成功就會刺殺指揮層，變相拿到控制權。”
程丹頓了頓，嚥了口唾沫，她意識到自己似乎說的太多了。
“剩下的我不太熟，中興文，資訊部門，朱夏月，統計會計，剩下的兩個人我沒見過。”
程丹迅速地概括完了死者的資訊，然後一言不發。
“我來總結一下，九龍集團第三隊滲透勢力在安全屋內，遭受到了不明勢力襲擊，林子文被從背後槍決，朱夏月被勒死，剩下的成員死因都不相同，有什麼想法嗎？諸位。”
十一眯著眼睛，做思考狀。
“首先可以確定屍體被移動過，而且被處決者沒有反抗，很不尋常。”
海瑟薇正在仔細的觀察每一具屍體，找尋著規律。
“完全沒有頭緒。”
十一搖了搖頭，腦袋一團漿糊。
海瑟薇蹲在地上，閉上了眼睛，良久才重新睜開，緩緩開頭說道：
“第一個死者是千遠越，他比所有人死的都早。”
“判斷依據呢？”
十一提出質疑。
“傷口血痂凝結成度，屍體的新鮮程度，血液氧化的程度等等，各個方面都顯示千遠越的死亡時間比其他人要早很多。”
不像十一這個花錢買證的人，海瑟薇是實打實的學了很多探案的相關知識，其中包括解刨學。
“那誰是第二個死的呢？”
“看不出來，除了千遠越其他的都差不多，所以我只能確定千遠越是第一個死的，而且比其他人要早很多。”
海瑟薇的話讓十一開始思考，也許可以從千遠越的身份入手，確定為什麼兇手要第一個殺他。
“千遠越死於背刺，是被人悄悄接近然後擊殺的。”
海瑟薇很快的分析出了死亡原因，並沒有使用腦域天賦。
十一和海瑟薇二人圍著屍體轉了一圈，都發現了一個疑點，頗有默契的開始配合搬運千遠越的屍體。
“你想的和我想的一樣嗎？”
十一看向海瑟薇，緩緩說道。
“嗯。”
海瑟薇點頭表示肯定。
千遠越是安全屋的負責人，兇手第一個殺他肯定抱著某種目的，所以他的身上肯定有關鍵線索，只要仔細搜查一定能在細節處發現關鍵。
正當海瑟薇準備仔細搜身的時候，突然聽到十一來了句：
“舔吧。”
十一將千遠越的胳膊抬起，遞給了海瑟薇。
海瑟薇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黑著臉，看向十一面露不善。
“豬腦子。”
罵完之後不再理會十一讓人血壓升高的操作，繼續忙著手上的事。
果然，千遠越的身上空空如也，兇手做的很漂亮，將所有可能的證據都抹除掉了。
這符合海瑟薇的預期，她要找的是兇手也注意不到的細節，這些才是引導向真相的關鍵。
功夫不負有心人，很快海瑟薇就發現了一個值得推敲的細節。
“剛才程丹說過千遠越做事謹小慎微是吧？那他為什麼會在這個緊張時刻毫無反抗的就被人揹刺？除非是有隱身能力的刺客......或者......”
海瑟薇猶豫片刻，十一的眼前一亮。
“他是被認識的人接近的。”
十一脫口而出，與海瑟薇異口同聲。
“怎麼會？”
程丹立即表示抗議，如果十一和海瑟薇的推論成立，就能說明一件事。
這是一場內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