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星命術入門
兩個人在旖旎的氣氛下結束一頓溫馨的早飯，葉秋白心裡還記掛著自己的修行，便開口道，“一會你先......”
“你又要幹嘛？”
江晚晚小臉一拉，只不過剛剛吃到葉秋白親手做的蜜棧，她的心情還算不錯，倒沒太過發作。
“老蔣可是發話了，今日若你再不去，以後便都不用去了。”
她氣哼哼道，“成為北斗書院最出色的弟子不是你一直以來的目標嗎？為什麼現在這麼放任自己？你還記得自己的初心嗎？”
她半是擔心半是焦急，咬了咬嘴唇，仰頭質問葉秋白。
在她看來葉秋白這是找盡藉口也不去學堂，不然一沒生病二沒其他瑣事，為什麼一直待在自己住處？
葉秋白微微一笑，“你放心，我從未忘記過自己的目標，只不過現在成為七星子對我來說已猶如探囊取物。”
“七星子”乃是北斗書院特有的機制。每逢大比，北斗書院會選出最強的七名弟子排名，一是為了檢驗眾弟子的進境，二來也是為了集中資源培養最出色的弟子。
而這七人，就被稱為“七星子”了。
江晚晚一跺腳，“這才隔了一天，你，你又說大話了。”
葉秋白看在眼裡，莞爾一笑，柔聲道，“好啦，我陪你去學堂就是。到了必要的時候，你便會相信我所說並非虛言。”
聽到他有些溫柔，略帶磁性的清朗聲線，江晚晚臉上一燙，心裡再有百般不滿，此刻也都化為烏有。
“不是陪我，是為了你自己！”
她還是強調道。
“嗯，知道，是我自己想去的。”
......
北斗書院是一間研究術數的書院，而術數到了高深的地步，則開始透過星象推演命理。葉秋白等人所在的天樞閣自然還沒到這個水準，所修習的是一部《太微算經》，其中問題涉及極限萬千，在所有分班中都是不錯的。
而天樞閣中最出類拔萃的那幾名弟子，更是隱隱已經觸及到那玄之又玄的境界底線，只差一步便能修習更加高深的學問，而若是到了那一步，便是整個北斗書院最為寶貴的學子。
葉秋白之前雖然頗為努力，但術數修行一分看努力，更多是看天賦以及靈光一閃，因此他的造詣，只能靠自己的勤勉，屈居在這幾名頂尖弟子之下。
天樞閣的教習名叫蔣唯，是個有些微胖的中年男子，私下裡被一眾弟子戲稱為“老蔣”。
看到葉秋白進門，蔣唯挑了挑眉，問道，“昨日為何沒來？”
葉秋白躬身行了一禮，小心道，“出了點狀況，處理了一下。”
蔣唯點點頭，不再說什麼。
北斗書院規矩寬鬆，並不強制要求弟子每日的出勤，但每期會有大比，若未達標會被請出學院。
蔣唯身為教習，術數造詣自是不凡，但在星象易算的領域只能算入門，自己修行的時間還不夠，又怎麼會分太多心思在弟子身上。多詢問了這一句已經算是比較盡責的表現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人進了學堂。
忽然，一個面相略帶陰柔的男子走了進來，看到葉秋白後眼神立馬一亮。
“葉秋白，你缺席一天，那麼便落後一天的進度，想來這一期的大比要被我壓過一頭了。”
術數修習，走神一刻鐘的功夫都有可能落後一大片進度，更何況缺席整整一天，教習可不會專門等某一個人。
這也是為什麼得知葉秋白又想開溜後江晚晚如此氣憤的原因了。
修行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個人的修煉，一絲一毫也不能放鬆。
葉秋白往日雖算不上頂尖，但表現卻也不錯，正因為不是頂尖，反倒讓其他人有追趕的動力。因此無端被人挑釁也在他預料之中。
更何況傳聞他與江晚晚關係密切，這更是讓天樞閣一眾寂寞男格外憤慨。
“四朵金花”裡，只有江晚晚面容姣好，是名副其實的“金花”，而且她性情直率可愛，很受追捧。
“梁矩，從前你不是我的對手，今後更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葉秋白從容一笑，若是之前他缺席一天可能還會為此頭疼，甚至要額外花時間補回來，但現在他養氣初成，身體愈發強壯，連帶著精神活躍，思維敏捷，往日傷腦筋的術數難題，此時往往只需沉思片刻便能解出。
他懷疑，自己養氣之後，資質也發生了翻天覆地般的變化，現在光是觀看《太微算經》，心中就有無限靈感迸發。
對於那玄之又玄的境界，心底又多了不少把握。
梁矩盯著葉秋白看了兩眼，冷哼一聲，“死鴨子嘴硬！”說完便一拂袖，坐到離葉秋白最遠的座位上去了。
“好了，人差不多到齊了，今日我們開講。”
蔣唯等了半晌，待人來得差不多了，便開始一天的算學課程。
到了這個時候，幾乎所有的弟子都緊鎖眉頭思考著各自遇到的難題。江晚晚也不再纏著葉秋白，拿著筆小心的在紙上比劃著，嘴裡嘀嘀咕咕。
等到基礎的算學課程講述完畢，蔣唯還會接著講一段更加高深的易算知識，以期自己的弟子能夠突破現有的極限，進入全新的境界。
那是能借助星象天命，窺測他人命理的全知境界，因為需要藉助星象，所以這一門由術數升格上去的技藝，被稱為“星命術”。
可惜的是到目前為止，他最出色的弟子也只是堪堪抵達門檻，並未真正踏足其中。而他自己，也僅僅只是在星命術的修行中邁出了一小步而已。
這便是北斗書院真正的目的，培養能夠窺測命理、掌握星命的妖孽弟子。
這亦是此前葉秋白能接觸到的唯一一個超凡技藝。當然，此刻他並沒有靠著星命術踏上修行路，而是走的正統養氣的路子。
“不管我在養氣的道路上進展地怎麼樣，星命術一定要掌握。”
葉秋白暗暗決定，他在北斗書院籌備了數年時光而不得入門檻。眼下藉著機緣巧合，資質大增的機會，有那麼幾分可能踏足星命術的世界，自然不希望就此浪費掉。
隨著蔣唯的講述，葉秋白腦袋愈發清明，對往日晦澀難懂的知識不再是霧裡看花，而是能很透徹地瞭解其中的意義。
漸漸地，他忽然覺得自己的精神無限拔高，時而化作河邊的花草，時而化作天上的飛鳥，時而化作路邊的石頭。
“這？！”
葉秋白心中大動，明白自己突破的契機到了。
數年寒窗苦讀，今日將盡數化作領悟的資糧。
他仰頭望向天空。
依舊是藍天白雲，無數術數算式在他眼底流過，依稀間他“看到”了漫天的星辰。
星天界的傳說，每一個生靈都對應著天上的一顆星辰，星命術正是依此而創出的星象易算之法。
根據冥冥中的牽引，他來到一顆有些黯淡的星辰面前，無形中的感應，讓他在打量這顆星辰的同時，便猶如在看鏡子中的自己。
於是福至心靈地，葉秋白將一絲精神烙印其中，這便是他自己的命星了。
藉著這一絲精神烙印，他終於窺探到星命術的世界，之後便能以自己的命星為根基，開始星命術的研究了。
順著自己的命星，葉秋白不斷深入，隱隱發現自己在最近幾日內似乎還有一場不錯的機緣。
何人何事何物？這就不清楚了，他的星命術剛剛入門，連大概都推算不出來，只是能模糊感應到。
這是星命術的“預知”。
他心念一動，過往十九年經歷過的事情，纖毫畢現般映照在心裡。哪怕是少不更事時期的舊事，亦或者夢境中的事，都如記載在書冊上一樣詳細。
這便是星命術的“前知”。
他搭眼看向旁邊的江晚晚，很快就將其生辰八字，隱秘喜好都算得七七八八，而以他對江晚晚的認識來看，八九不離十！
這是星命術的“他知”。
星命術入門的葉秋白，儼然和昔日的同學們不再是同一個世界。
他們還在凡世間浮沉，而葉秋白搭眼一看，就能將他們的前塵往事算得一清二楚，心念一動，便能預知他們三日內的禍福運勢。
這便是星命術的玄妙，凡人對上了，幾乎藏不住任何秘密。
“現在我若是去天橋底下襬一個攤子，估計能賺不少銀子吧...”
忽然，葉秋白感到一道視線，他朝那個方向看去，目光撞上窺視者，不由一愣，隨後露出微笑，點頭示意。
看到葉秋白大大方方點頭微笑，那人嘴角一勾，“有意思。沒想到，第四個突破門檻的，竟然是他...看樣子，大比的對手又多了一個人了。”
葉秋白轉過頭去，以只能自己聽到的聲音低聲道，“厲害厲害，佩服。”
在人群中打量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天樞閣那幾名術數造詣最高的弟子之一。
此人名叫左瑾瑜，家學淵博，相貌俊美，身邊圍繞不少擁躉。
葉秋白之所以道一聲厲害，是因為他竟然看不透左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