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驚豔之才，落魄人生
洋河鎮距離都城臨曲也就二百來裡，在洋河鎮裡有一個蕭家寨，蕭家寨在整個洋河鎮是一個比較大的村子，蕭家寨也是洋河鎮一個小有名氣的世外桃源，在這裡的村民多半靠賣山裡的乾貨為生，這裡是一個杜鵑花的風景區，方圓四五十里在杜鵑花開的季節就一片緋紅，場面很是美麗。
蕭家寨裡有一戶人家的當家人叫蕭萬年，是整個蕭家寨裡默默無聞的一個小輩，對於家族式的村落而言，這家人的地位並不高，也是因為排資論輩的存在，親戚到是不少，但是真正認他們這個窮親戚的幾乎沒有幾家，也就是這樣的一家人卻因為一個人的到來而變得不一樣了。
蕭尚是蕭萬年的大兒子，蕭萬年還有一個女兒，而蕭萬年這一輩子最開心的是自己生了這兩有出息的兒子和女兒，夫婦兩平時省吃儉用就是為了兩個孩子能夠過上好日子，作為父母的二人臉上已經佈滿的歲月的痕跡，那麼的明顯，人生對與蕭萬年而言就是兒子有出息，女兒嫁一個富貴人家，就足夠了
蕭萬年原來也是一個寒門學子，也曾夢想考取功名，不歸那些現在對於他來說都是浮雲，那時候自己意氣風發，發誓要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可是理想和現實相差太過於遙遠，夢想還未真正的開始就已經夭折，胎死腹中。
蕭萬年因為出身貧寒，家裡能力有限沒有辦法資助他，就這樣開始了平凡的一生，這是他一生的遺憾，所以對於他而言就是他不吃不喝也要讓兩個孩子培養出來，因為只有那個地方才會改變命運，讀書才能改變命運。
也許誰也沒有想到，也是這樣的心思，老天貌似跟這樣的家開了一個玩笑，也許這就是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吧，蕭萬年一大早就帶著自己和夫人忙活了大晚上的酥餅到鎮上的集市去賣。
忙活了一天，終於將所有的酥餅買完了，酥餅是洋河鎮人很喜歡吃的東西，蕭萬年的夫人做的酥餅也是洋河鎮少有的，小有名氣，所以慕名而來的人很多，很快蕭萬年就賣完，準備收拾回家了。
“蕭老頭，今天賣得很快嘛，你的生意是越來越好了。”一旁賣肉的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大漢看著蕭萬年嘿嘿的笑著。
“大壯的豬肉也不錯嘛，今天估計也賺的也不少吧。”
“那是當然，我大壯家的豬肉可是洋河鎮最好的。”
說著大壯自豪的拍了拍自己胸脯，眼中盡是驕傲，大壯是洋河鎮有名的“豬肉大王”，他家的豬肉是洋河鎮最好的，也是最新鮮的，這都是大壯老母親的功勞，而大壯只是負責販賣。
“大壯，不說了，我收攤回家了。”
“好叻，明早見。”
“明早見。”
蕭萬年點著手裡的前，今天賣得還不錯，足足賺了三兩銀子，揣著手裡的錢，蕭萬年很是激動，這是自己這些年來平均每天賺的最多的一天，想著就決定要和媳婦慶祝一下，臉上的笑容很和藹，也許這也是他最後的笑容了。
蕭萬年走進一旁的綢緞莊裡，花了幾十文錢給自己的媳婦買了一批緞子，樂呵呵的走了出來，並在大壯這裡買了兩斤豬肉，很高興的向家裡走去。
慢慢走在大道上，蕭萬年心情很愉快，但是他並沒有意識到死亡正在一步一步的向他邁進，一步一步的向他走來，蕭萬年車慢慢的走在道上，就在蕭萬年準備轉彎的時候，一件事把他嚇得魂飛魄散，迎面疾駛而來的一輛脫韁的馬車橫衝直撞的衝向了自己，此刻想要避開已經來不及了。
看著眼前出現的蕭萬年，駕車的人也嚇得不輕可是事情還是發生了，只聽見“嘭嘭”兩聲，蕭萬年整個人被撞在了路邊，而身上責備旁邊的貨架狠狠的壓在了身上，整個人躺在地上，因受的壓力太大，蕭萬年嘴裡不停的冒著血水，整個身子受的創傷不小，自己買的豬肉和一些生活用品撒了一地，蕭萬年模糊的看著不遠處，一箇中年人走下車，看著眼前的蕭萬年，叫手下的人扒拉扒拉了一下腦袋，兩個人嘀嘀咕咕了半天，終於做出了一個決定，沒有管蕭萬年，而是跑了。
蕭萬年的一隻手努力的伸了伸，想要那兩個人救他，可是儘管他盡力表現自己的求生慾望，對方也熟視無睹，還是選擇了揚長而去，對蕭萬年不管不問，蕭萬年的喉嚨慢慢的變得沉重，再也吼不出任何的聲音，再生命的盡頭，他的那隻手緊緊的拽著手中的錢袋，絲毫不敢放鬆。
眼中逐漸變得模糊迷離，蕭萬年知道自己已經撐不了多久了，就在蕭萬年意識慢慢模糊的時候，一個聲音傳了過來。正是賣豬肉的大壯，此時的大壯整個人都驚呆了，看著倒地不起的蕭萬年，看著那場面整個人無比的震驚。
“蕭老頭，你怎麼了，蕭老頭，你醒醒啊。”大壯抱著蕭萬年，整個人顯得很焦急。
“大壯，，你聽我說。”
“蕭老頭，你怎麼了，怎麼那麼的虛弱。”
“大壯告訴尚兒，以後家裡就靠他了，要他照顧好他母親和妹妹。”說著蕭萬年再也支撐不住了，倒在額地上，陷入了深度昏迷。
洋河鎮的集賢書院裡一個少年此時正在焦急的等待著，這個少年正是蕭萬年的兒子，蕭尚，蕭尚的心一直跳個不停，心中總是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似得，終於還是接到了通知，而這個通知卻是如此的震驚。
“大壯叔，咋回事，我父親咋了。”
“蕭尚，你父親在集市上被馬車撞了，現在在鎮醫館裡。”
大壯顯得很焦急，這時的蕭尚整個人都癱在了地上，蕭尚像只受傷的小貓蜷縮在角落裡，好像在等待著什麼來救自己出去，因為他不相信，不相信自己的父親出事了，父親一向都很小心的，怎麼會離開了自己，離開了這個家。
集賢書院裡有一個揹著行李的少年，身著一身麻衣，顯得那麼的精氣神，只不過現在的他行色匆匆，一臉的焦急，好像再焦急的等待著什麼，只見一個有點胖，身著大廚服裝的一箇中年人走了出來，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錢袋遞給了眼前的少年，少年對他鞠了一個躬，中年人連忙的扶起了他。
“蕭尚，這兩年你也幫了我不少，現在你家出現這樣的事情，李哥也只有這點錢，希望你不要介意。”
“謝謝李哥，謝謝你這兩年的照顧，這些錢我會盡快還你的。”
“不用謝，我們是兄弟嘛，不必跟我客氣，回去待我向你父母問好。”
“行。”
看著遠去的的那個有點肥胖的身影，蕭尚感覺到了人間還是有溫暖的，蕭尚在書院的人緣很好，但是真正的朋友恐怕也就那麼幾個，這一次蕭尚家出事了，幾個好兄弟立刻將錢借給了他，雖說加起來還沒有十兩銀子，但是對於蕭尚來說這就夠了，眼前離去的李哥是書院食堂的大廚，也是蕭尚最好的朋友，聽說蕭尚家出事了，蕭尚找他借錢，二話沒說，把自己準備買輛車全部借給了他。
蕭尚立刻下山前往洋河鎮，集賢書院在山上，並沒有在鎮裡，來回得兩個多時辰，蕭尚也管不著了直奔鎮醫館，這次回來，蕭尚並沒有去妹妹的書院，因為現在正是妹妹的重要的時期，還不能影響她，但是這個訊息還是被蕭尚的妹妹知道了。
在蕭尚前腳剛到鎮醫館，蕭韻也就後腳就跟了上來，兩個兄妹都心照不宣的走進了病房，此刻的病房孤零零的，只剩下了蕭尚和蕭韻的母親靜靜的坐在蕭萬年的病床前，靜靜的守候著。
“母親，我們回來了。”
一聲輕輕的母親，讓眼前的這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百感交集，一把抱住了蕭韻，母女兩就抱在一起，小聲的抽泣著，蕭尚的母親是一個老實本分的鄉下人，也在未出嫁以前就已經學會了趕製酥餅的手藝，所以這一家人才會不至於餓死，這大半功勞都歸於自己的這位偉大的母親。
“母親，把怎麼樣了，大夫怎麼說的啊。”
蕭尚一臉焦慮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心中很是不安，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父親，自己的心裡甭提有多難受，蕭尚望著自己的母親，想要知道到底怎麼樣了。
“那天傍晚的時候，和你父親在集市上的大壯傳回來訊息，那個時候我並不在家裡，他就告訴了村長，我看那麼晚了你父親還沒有回來，我仔細一琢磨指定是出啥事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村長急匆匆的來到家裡，臉色很是凝重，我意識道有事情要發生，有可能是關於你爸的，於是我就等村長說，村長就將大致的情況講給我聽了，你父親在距離村子不遠的村前的彎道被馬車撞了，傷勢很嚴重，幸虧大壯當時及時的出現，將他送到了鎮裡的醫館裡，現在的情況不太樂觀，我當時就帶著你二表哥來到了醫館，大夫說受到了重創，需要馬上急救，要一百兩。”
說到錢的事，蕭尚的母親再一次忍不住眼淚，再一次的流了下來，蕭韻抱著母親，這心裡也是五味雜成的。
一百兩，對於一箇中低收入的家庭來說不宜是一座大山，壓得三個人喘不過氣來，蕭尚口中念道一百兩這個數字，心裡直打顫，對於他家來說能不能拿出十兩都已經很困難了，現在是一百兩，這無疑是重錘打在一家人的心上，看著病床上的父親，蕭尚彷彿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情。
三年前，蕭尚的父親的私塾沒有辦法為繼了，那是的家庭情況還好，但是家裡自己和妹妹高昂的費用給整個家庭帶來了不小的壓力，看著眼前的兩個孩子，蕭萬年並沒有讓兩個孩子輟學，因為他知道，想要兩個孩子有出息，就必須讀書，而蕭尚就必須考取功名，有安身立命的資本，這些東西都是曾今自己的父親親口告訴自己的東西，如今回想起來那麼的懷念。
自己如願以償的考進了集賢書院，而這高昂的學費幾乎令這個家庭分崩離析，但是父親和母親還是抵住了壓力，毅然決然的決定要送自己進入書院學習，這就是自己父親的願望，希望自己出來以後能夠讓家庭過得好一點，這就是一個淳樸父親的最初的願望和理想，並不過分，很切合實際。
蕭尚自己在書院裡也很用功，為了給家裡減輕負擔，他很少出去揮霍，靠在書院打雜維持著日常的生活，這樣的做法使得家裡的壓力輕了一點，也讓妹妹能夠進入好的女子私塾騰出了空間，看著眼前躺著的男人，昏迷不醒，蕭尚心中充滿了悲傷和憤怒，對逃跑的人的憎恨越發濃郁，這一刻，蕭尚開始進入了自己人生旅途上的最重要的一次轉變。
淚流滿面的蕭尚趴在病床上，回想著自己考進集賢書院的時候父親高興和驕傲的表情，那一刻的父親是自己見過最高興的，那時父子倆抱在一起，品嚐著理想實現的喜悅，那一刻這些已經成為了蕭尚心中最美好的東西了。
蕭尚撫弄著父親蒼老的臉，眼淚滴在了父親的臉上，蕭尚打定了一個主意，一定要儘自己一切努力，去挽救父親，不管付出多少也在所不惜，父親的生命最重要，打定了主意的蕭尚，決定向自己的那些親朋好友們借錢，但是事情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
“母親，父親在村口被撞，那駕車一定是從村裡出去的，而且通常從村裡國的車並不多，我想這車主一定和村裡的某個人有關係。”
“兒啊，這件事捕快正在調查，他們說有結果了會通知我們的。”
“好，母親，這件事就交給兒子來處理吧，蕭韻，你好好的陪著母親母親，至於父親做手術的錢我去解決，你們就在家待著吧。”
看著悲傷過度的母親，蕭尚的眼中盡是心疼，同時也痛恨自己的沒有用，讀那麼多的書有什麼用，現在什麼也幫不上忙，蕭尚第一次對自己的人生產生了懷疑。
“哥，一百兩不是小數目啊。”
“蕭韻，你放心吧，爸我一定要救！”
看著蕭尚那個堅定的表情，蕭韻心中很踏實，自己的哥哥終於挑起了家裡的大梁了。
蕭尚在醫館呆了一上午，在此期間，蕭尚安撫了自己悲痛欲絕的母親，看著床上的父親，蕭尚的心中很是苦悶，這就是自己的父親，一個老實的生意人，如今卻躺在了床上，面對高額的醫療費用，蕭尚決定為父親討個公道，同時也想要找自己的幾個叔叔伯伯借一下錢，解決一下眼前的危機。
蕭尚叮囑妹妹蕭韻照顧好母親，自己一個人騎著家裡的唯一交通工具小毛驢走進了鎮裡的衙門裡，看見稀稀拉拉的人員，蕭尚按照母親給的聯絡方式找到了負責這件事的捕快
“你就是蕭尚嗎？”捕快看著走進來的蕭尚，隨口問道。
“沒錯，我就是。”
“你好，我是調查這次事件的捕快，捕頭出勤了，就由我來給你講一下大致的情況。”
“好，謝謝捕快大哥。”
“事情是這樣的，據我們對現場的調查取證，對現場的一些勘察和走訪，發現這件事好像和洋河鎮的周家有關，他家的馬車那時候剛剛在鎮裡出現，只不過周家的勢力恐怕你也知道，不是我們這種人能處理的，你必須做好準備。”
捕快大致說了一下基本的情況，看著陷入思考的蕭尚。
“捕快大哥，這件事什麼時候能夠有結果啊。”
蕭尚現在關心的就是這個問題，所謂冤有頭債有主，自己父親手術的那筆高昂的費用才有著落，要不然，僅憑自己家的情況這一劫是挺不過去的。
“你這個問題我還不太清楚，捕頭已經帶人去蕭家寨去走訪了，已經可以判斷那輛肇事車就是從蕭家寨出來的，估計得等三四天，到時會給你結果的，你們回去等訊息吧。”
“好好，謝謝周大哥，這點是個心意，你拿著，麻煩你了。”
“這是我們的職責，我們也希望早日抓住這個人，為你父親討回公道。”
蕭尚看著眼前的人，知道事情的可能性不大，要是真是周家的人自己還真沒有辦法，周家在洋河鎮可是一霸啊，誰惹得起啊，但是蕭尚可不想這麼久算了，這一次沒有誰敢當自己的路，要真是周家就一定要他付出代價。
蕭尚沒有注意到，在身後有人跟著他，此時走到一個小巷的時候，忽然這些人竄了出來，將蕭尚圍在中間，蕭尚是見過世面的人，此時表現的很鎮定。
“你們是誰？”蕭尚戒備的看著眼前的人。
“你就是一年前在臨曲上書面前陛下的集賢書院的蕭尚。”
“沒錯，就是我，怎麼了。”
“你跟我們走一趟吧，有人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