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離水之情，惺惺相惜
景雅居里，甘農等一干人等正在密謀著如何向北唐皇室發難，而此時的場中還有一個人沒有任何的表示，顧紅錦馬上就注意到了這個問題，雖然他對於甘農的這個決定存在不同的意見，當時這次一個主要以甘農為首，而顧紅錦隨時皇室成員，但是不能過分的干預這些重要的大事，稍有不慎就會被人抓住把柄，這也是顧紅錦這段時間以來沉默不語的重要原因，她需要的絕對的安全。
作為此行的最高武將的完顏博根本沒有把三人的討論放在心上，一臉毫不關心的樣子更是讓顧紅錦感到奇怪，完顏博到底在打什麼算盤，之前自己派去跟蹤他的人全部消失，如果所料不錯已經遭遇了毒手，顧紅錦越發的覺得這個人深不可測，也開始明白父王對他的防備並不是空穴來風，畢竟完顏家的勢力還是存在的，顧紅錦的臉色並不好看，她太想知道完顏博到底什麼打算，完顏博悠閒的喝著小酒，並沒有投放過多的心思。
“大將軍覺得這次三國聯合怎麼樣？”
完顏博被這突如其來的提問嚇了一跳，根本沒有想到會有人徵詢自己的意見，而三國的首席大臣也被顧紅錦的問話所吸引，轉過頭來看著完顏博，這才想起來眼前的武將並不是一般的武將，而甘農的眼中卻有點尷尬，而三國首席大臣因為顧紅錦的緣故並沒有打斷，而是靜靜等待著。
顧紅錦不再有所保留，現在正是觀察完顏博偶的好時期，如果有必要必須把他拉上顧浩勉的船，這對於以後和大哥相抗衡更有優勢，權衡利弊之下，顧紅錦之大自己必須幫助完顏博，不僅僅是在軍隊中發揮所長，更重要的是在朝中提升其影響力，而現在正是一個機會。
而完顏博略有所思的撥弄著酒壺，很快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消失不見，面容嚴肅的看著眼前的三人，而三人也被完顏博忽變的神情下了一跳，而顧紅錦明白，完顏博的想法恐怕和大家不一樣，果然。
“此次和趙家的聯合其實在座的大人都明白這其中的原委，無非是趙家和三國中的世家大族形成了一個攻守同盟的約定，而作為約定的條件恐怕就是剛剛給位大人所說的幫助趙家成為太子軒轅帝熾最得力的助手，而這件事由使團出手無非兩點，其一，趙衛楷出手會引起軒轅扶風的反感和排斥，從而使得趙家和旁家鬥爭中趨於劣勢，這是趙家不願意看到的，其二，趙行陽的學成歸來，以及趙行陽背後的鬼谷山門的師父的影響，讓各國看到了趙家的利用價值，烈王和趙靈王都是開明之君，這一點恐怕早已經成竹在胸，對各位早有交代了吧。”
三人看著彼此，眼神中都有點不一樣的東西，都點了點頭，示意著完顏博繼續說下去，而一旁的顧紅錦也一絲不苟的聽著完顏博的見解。
“趙家的強勢和勢力的擴張會引起北唐世家大族的內鬥，此次石家應為石破天昏迷不醒，已經急流勇退了，不參與世家大族的爭鬥，而趙家想要成為太子的後盾，讓太子看見自己的實力就是最好的投名狀，使團出面攪局，太子就可以亂中取利，再加上趙家的穿針引線，趙家勢必成為太子的座上賓，但是大家別忘了，趙家是一隻不安分餓老虎，與虎謀皮所帶來的後果可是不堪設想啊。”
甘農略有所思的看著完顏博，剛剛完顏比偶所說的這些東西都是很客觀的，當時也是使團最容易忽視的，只惦記著趙家允諾的好處，卻忘記了趙家本身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存在。
“還有，據紅衣社的密探彙報，趙家和紫山這個人有聯絡，百變紫山，大家應該知道此人背後勢力的神秘吧。”顧紅錦不溫不火的在補上了一刀，三位大人終於冷靜下來了，這次議和並沒有想的那麼簡單。
“那按照現在的局勢，大將軍覺得我們該如何取捨。”
“趙家必須聯合，我們想要的也必須得到，旁家也不簡單，可以暗中聯合旁家，我們是第三方，有絕對的主動權，我想這樣絕對會讓我們的利益最大化。”
“我也同意大將軍的意見，不能做一手準備，必須保證萬無一失，預防趙家的過河拆橋。”顧紅錦的身份擺在那裡，甘農仔細斟酌了一番，也確定了大致的方陣，只等天亮就可以直接行動了，而完顏博在結束會議之後，回到了庭院。
“少主，首領回報，石延亮和三太子會面與離水之上，兩人相談甚歡，還有趙家的趙行陽也上了三太子的花船，具體的，還不知道。”
“下去吧，通知潛伏在龍城的烈勳衛，密切注意旁氏家族的動向。”
“是。”
黑夜之中，完顏博行色匆匆，來到顧紅錦的房門外，敲了敲門。
“是誰？”
“公子，是微臣完顏博。”
隨著咯吱一聲，門開啟，完顏博快速的進入了房間之中，而顧紅錦眼中有點疑惑。
“怎麼了，大將軍有什麼事情嗎？”
“今晚離水上三太子和石延亮的會面公主知道吧，現在多了一個人，趙行陽，小臣將要前往，以保證三殿下的安全，公主殿下要不要一同前往。”顧紅錦沒有任何的猶豫立刻答應了，現在北唐的兩大傑出少年已經聚集，顧紅錦是不會放過的，說著，二人帶著手下趕往了離水之畔。
而此時的花燈已經到了最熱鬧的時候，伺機而動的紫山已經準備動手了。花船上，石延亮、顧浩勉以及趙行陽相互對飲，場面相當融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三人是多年的好友呢，只有彼此知道都心懷鬼胎，石延亮此次前來並沒有帶多少人，除了月凡一之外，就只有石進帶著兩個鐵衣衛護衛安全，而趙行陽身邊的滕樓更是怒火沖天的看著石延亮，因為之前的試探滕樓可是在他的面前吃了大虧，至於顧浩勉，船上的人基本上都是他的護衛。
“今天能夠和北唐乃至神州有名的青年才俊相遇，能夠把酒言歡，可謂快慰平生了，我顧浩勉到現在才真正的知道什麼叫少年英才，石兄智勇雙全，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沙場更是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此次圍野之戰，在下佩服。”
“三殿下客氣了，圍野之戰的慘敗已經說明我也不是什麼都能的，只是做了該做的，三殿下如此讚許，在下真是受之有愧啊。”
“石延亮有什麼可以慚愧的，三殿下說的是實話，縱觀古今，能夠在十三歲封將，十六歲封王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你真的是我北唐的標誌啊。”趙行陽如此肆無忌憚的誇張石延亮，還真是讓石延亮摸不著頭腦，但是石延亮明白，趙行陽的出現並不是偶然，恐怕是早有預謀，心中更是警惕不已。
“行陽兄這些年拜師鬼谷山門，師從名震天下的清和先生，如今步入北唐的朝堂，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啊，當下已經暫露頭角，在下也是很感興趣，日後要是有機會，還得請行陽兄多多指教。”
石延亮的話中有話，趙行陽如今的成就不過是依靠老師和家族勢力得來的罷了，眼中盡是嘲諷，而趙行陽也聽出了這話中之一，整個人陰沉了不少，但是僅僅秦克建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石延亮的眼中多的是警惕，趙行陽不簡單。
“二位都是當時俊傑，小弟很是敬佩，來，喝一杯，大家各自賦詩一首，抒發心中情懷，請！”顧浩勉毫不客氣，一飲而盡，瞬間靈感大發，只聽見他高聲吟唱：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對不起了王翰，借你的《涼州詞》一用）石延亮和趙行陽有點詫異的看著顧浩勉，別看此人表面不顯山不露水的，但是兩人相信這個人絕對不簡單，透過今天的會面，三人還真有點惺惺相惜的感覺。
“好，我也來，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征人未還。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趙行陽飄飄灑灑的說完，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還不盡興。
“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以此詩表達對岳飛的崇高敬意，也表現石延亮的雄心。）
兩人有點吃驚，但是此刻並沒有任何的不良情緒，多的敬佩，趙行陽知道自己這輩子最大的敵人出現了，難免有點興奮，三人舉杯，在這樣的日子裡盡情高歌，享受著不曾有過的時光。
“啟稟三殿下，二公主和大將軍完顏博求見。’”
“快請。”
顧紅錦進來就看著眼前的二人，不想放過任何的資訊，而完顏博直接忽視了二人，在晚宴包看來不是他自負，而是現在的他們還顯得稚嫩。
“大人，現在船上戒備鬆懈了。”
“命令幽冥三殺和所有的人動手，一定要殺了石延亮和完顏博。”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