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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二等道師嫌,一等道師斷

“這小子看著…應該不是我的仇敵。”

王承現在已經不關心什麼神通了,他看著臺上那個被嚇得抱頭蹲地的土德仙體牛大將,心裡鬆了一口氣。

這一看就是沒見過世面的傻小子,和那些國仇之敵就不是一個路數的。

仙師搶人,點到為止。

不過幾個呼吸,天空便恢復了原樣。不過白雲都沒有,早就被打碎了。

最後王承沒看清楚,反正只看到黃光一閃,那傻小子牛大將就不見了,也不知道是哪一院得手了。

“下一個,姒謫仙。”

黃山真人皺著眉頭念出了這個名字。

王承這才發現,不知不覺竟然只剩下他和姒謫仙兩人了。

“走了走了,大家散了吧,就剩這兩個廢物了,一個一等,一個二等,人盡皆知,沒什麼好看的,汙眼睛。”

“哈哈,還是看看吧,反正閒來無事,漲漲見識。尤其是那個康國廢太子,竟然是一等,據說這玩意比仙體、道體還罕見,只怕也是千年來第一人,反正我是沒見過有記載的。”

“大哥,誰沒事記這玩意?世上智慧之人史書常有記載,世人也常比較。可你見過誰去記載傻子嗎?比誰更傻嗎?哈哈哈。”

“哦?一等、二等?二等就算了,雖然不多,但也有見過。這一等是怎麼生的?這靈根還能廢到底的嗎?”

“哈哈,一看師兄就是常年閉關,連康國廢太子都不知道。不過我等也沒親眼見過,今天正好開開眼,敢情這一屆學子是兩極分化的嘛,出了一個道體、四個仙體,又出來兩個廢體…嗯?等等,莫不是為了平衡我宗氣運?”

“啊?這個,還真不說定,據說我們宗主,擅長演算天機……”

“我看走眼了,剛還以為這位奇形怪狀、膽大包天的學弟會是個人才,沒想到竟然是個二等,誰給他的膽這麼囂張的?”

不出王承意料,他這資質果真可以震驚仙門,也不出意外引來了群嘲陣陣,連十二樓閣上的學長們都言笑晏晏地打趣起來。

只是王承怎麼也想不到十二宗院竟然如此缺德,還特意把他倆放在了最後壓軸!

居心何在?

何其歹毒!

“嗤,一群土狗蛤蟆,還仙體、道體,本皇子這煌煌謫仙人就站在這裡,你們那狗眼蛤蟆睛就能看得見?唉,仙道寂寥,一群求門不求道的垃圾,也配論仙?”

就在王承負手而立,看著蒼天狂翻白眼之時,一個白衣飄飄的身影跳上了撫頂臺,頭髮一甩,頭一仰,鼻孔朝天,以俾睨眾生的姿態,對著所有人就是一頓反諷。

“哈哈哈,笑死我了,這傢伙哪裡來的自信?”

“嘿嘿,這你就不懂了,此人乃聞名諸國的越國荒唐子,你看他長得就和常人不一樣,這腦子自然也和一般人不同,你若是知道他的事蹟就不會大驚小怪了。”

“哦,兄弟快說,我是從西南來的,還真不太知道東南吳越這邊的事,只是偶有風聞。”

“是啊兄弟,說說,我也想聽。”

臺下眾人攝於黃山真人的威嚴,不敢大聲喧譁。但姒謫仙實在風騷無敵,臺下不禁又開始嘈雜起來,有人說起姒謫仙的過往,引起了很多人的興趣,王承孤零零地站在一邊也是拉長了耳朵在吃瓜。

“哈哈哈,既然想聽,那我便說。此人乃越國國君第六子,據說出生之時祥雲萬里,天花墜落,更有仙音繞樑,故而取名謫仙。此子生來便與眾不同,但和康國廢太子的痴愚懦弱相反,他一月能言,一歲能走,兩歲便能讀書,可謂天生奇才。然而讓人萬萬沒想到的是,隨著年歲的增加,此子開始變得一心求仙,且手段荒唐至極。”

“嗯?求仙有啥荒唐的?我們不都是來求仙問道的?”

“莫打岔,聽我講。求仙是沒問題,一個幾歲的小孩子天天嚷嚷著當仙人也不奇怪。可這荒唐子不止是說說,八歲時,他於雷雨天中爬上越國宮頂,手持長矛引天雷以求飛昇,險些被雷擊而死……”

“這…八歲就這麼猛的嗎?”

這故事才一開始就震驚了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臺上白衣飄飄、奇醜無比的姒謫仙,連王承也不例外。

他自問小時候也幹過不少又蠢又勇的傻事,比如看了《射鵰》後,學打狗棒法打大狗,然後被爺爺帶去打疫苗之類的。但他萬萬沒有想到,一個小男孩可以勇猛到如此地步。

這一瞬間,他看向姒謫仙的目光是佩服的,可下一秒他就更佩服了。

“這算什麼?十歲時他直接跑進越國國都最大的青樓,找花魁要雙修。”

“……”

“難道是我等誤會他了?這小小年紀,便是我輩楷模啊。”

“呸!這就是個色鬼,孃親說的沒錯,你們男人都是色鬼!”

眾少年看著臺上的鼻孔朝天、眼神蔑視的姒謫仙,突然覺得似乎有些偉岸。少女們則面色微紅,滿是鄙夷,不止鄙夷臺上的姒謫仙,連王承等人也無故遭殃。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的,他就是為了飛昇成仙,哪裡懂什麼風花雪月。此事過後他被越君禁足,不得出宮。可誰也沒想到,他竟然迷上了煉丹之術,苦學一年,又耗時一年,自撰一丹方,自名為‘九轉無極丹’,煉成之後,不待驗證,自己當場服食……”

“嗯?然後呢?怎麼樣了?”

說到這裡那人一頓,其他人皆好奇,急忙問道。

那人見眾人都在側耳傾聽,不由大感滿足,故作玄虛,想吊人胃口。

“然後越國御醫全體出動,救了三天三夜差點沒救回來。”

不料旁邊有知情者給接上了,聽得眾人一愣。

“喏,他現在這幅鬼樣子,就是後遺症。”

接話的人撇了撇嘴,看著臺上的姒謫仙道。

“哈哈哈哈,不行了,真的要笑死我。”

“哈哈哈,孃的,萬萬沒想這一屆還有這麼奇葩的人,還是一國皇子。”

滿堂大笑,看著、指著姒謫仙笑得前俯後仰,連王承也沒能忍住。

這絕對是個人才!

“笑?哈哈,凡人笑仙人,確實好笑。”

臺上,姒謫仙依舊衣袂飄飄,神態自若,不為所動,反而是眼中的蔑視更深幾分,恍若真的是超脫的仙人一般。

“這位學子,請來測靈根,不要耽誤時間。”

黃山真人乃仙師,耳力遠超常人,自然也聽到了臺下的議論。雖然早已知曉姒謫仙的生平,但也不免露出一絲笑意,微微搖頭催促道。

“也好,不過本皇子仙根深藏,就不知道這十二宗院所謂的‘道師’能不能夠測出來?”

姒謫仙轉身,走到道師石像前,仰頭…哦不,他一直仰著頭,看著道師石像露出一絲輕蔑。

“放肆!”

“此乃道師!天下萬道之師,你怎敢質疑?!”

“再有不敬,我即刻逐你出門!”

黃山真人聞言大怒,指著姒謫仙,厲聲道。

“切,道師是道師,石像是石像,我敬道師,和這石像無關。再說你有何資格逐我出門?你與他們相比,不過是早走幾步罷了,都是瞎眼土狗。”

姒謫仙罵人從不看身份地位,一視同仁,且口無遮攔,頓時又是驚掉無數人的下巴。

“豎子!你,我……”

黃山真人怒髮衝冠,臉色漲紅,氣得發抖,顫顫巍巍地指著姒謫仙。臺下黃玉葫蘆似乎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憤怒,葫身一轉,飛回黃山真人身邊,懸於頭頂,垂下厚重黃雲,散發無量神光。

嗡!

誰想,就在這時姒謫仙伸手觸碰到了道師石像的手指,石像竟微微抖動,腦後沒有光輪出現,但渾身都散發著淡淡清光。

“這?”

黃山真人詫異,停下了手。

“這?”

臺下眾人皆驚,露出不可思議之神色。

“這……”

王承也看得一愣一愣的,難道這傢伙和我不同,是真的深藏不露?

是真的因為出身皇室,天生神慧,自晦以自保?

連石像都發光了,莫非是仙體、道體?

難道這傢伙說的都是真的?

“呵。”

姒謫仙鼻孔對著道師石像,在清光中露出一絲滿意的神情,一副對道師石像頗為讚賞的樣子,彷彿在說:不錯,不愧是道師之像,有些眼光,比土狗好一點。

然而下一秒,道師石像身上的清光匯聚在手指前,彷彿凝成了一個巨大的拳頭。

“不要!”

姒謫仙臉色大變。

砰!

清光拳頭一拳杵了過去,劈頭蓋臉打在姒謫仙身上,將其擊飛,如炮彈一般直接打出了廣場,落在廣場之外,伴隨著慘叫,升起一路的煙塵。

“啊!殿下!”

“嗚嗚嗚,完了,殿下被道師打死了。”

“胡說!殿下仙體不滅,不可能死!一定是這道師石像嫉妒我們殿下才下此重手。嗚嗚,仙門無仙啊,竟然也看不出殿下的仙人之資!”

“殿下莫怕,我們來了!”

眾人愕然,看的是目瞪口呆,不明所以。倒是他手下六名少年反應很快,哭哭啼啼著胡說八道,一溜煙追著姒謫仙的方向跑了。

“咳咳,有意思。”

“古怪,道師真顯靈了?”

滿場鴉雀無聲,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說什麼好,直到天空中隱隱飄來幾聲議論,其中有仙葫院玄一真人的聲音,似乎是連各大院長都看懵了。

“這,道師像還能打人?”

“聞所未聞!我們一直以為道師石像只是測試靈根的靈器或者法器,沒有意識。”

“不止,我怎麼看著像是這玩意被道師嫌棄了?你們看,還真的是二等,土靈根。”

“也可能是大不敬,道師顯靈教訓。”

“不管如何,此子算是開先河了,第一個讓道師像顯靈後表露情緒,也是第一個讓道師像動武的。你們說,我們這道師像會不是傳說中的仙器啊,這怎麼還有意識情緒?幸好當年老子喝醉打賭,沒有真的跑到道師石像下尿尿,不然……”

“以後得恭敬,要多拜,搞不好有奇遇造化。”

下一刻,整個廣場、十二樓閣全是議論聲,這時大家對道師石像的興趣,遠遠大於姒謫仙這個二等土靈根的荒唐廢物,所有人都看著道師石像在竊竊私語,甚至有人開始膜拜。

王承則不一樣,他現在真的有點蛋疼了,因為他聽到有人說姒謫仙之所以被打飛,是因為資質太低遭道師像嫌棄。

姒謫仙是二等,他一等,如果是這樣,那麼他……

“咳咳,肅靜,請最後一位學子上臺,王承。”

這時,黃山真人非常敬業地點了他的名,不上也得上。

“哦豁,是康國廢太子!據說這是比仙體還要罕見的一等廢體,看他會不會被道師像嫌棄!”

“額,不愧是一等廢體,好像連靈枷境也沒有,毫無真氣波動,這副虛胖的身子骨如果被道師像打一拳,只怕命都沒了。”

王承上臺的腳步很沉重,臺下的議論讓他很忐忑。

回頭瞄了一眼姒謫仙被打飛的方向,嗯,很好,至少一千米開外。

同時也看到自己六名神色各異的手下,朱朋的表情很複雜,既激動又擔憂,激動是他覺得王承可能“天賦異稟,天根深藏”,擔憂是怕王承被道師像打死,他被問罪;洪長偉、吉寶兩人面露憂色,因為王承是大康福王,而他們是護道者,職責所憂;嶽玉兒一雙大眼睛水汪汪,一副沒心沒肺看熱鬧的樣子;嶽穎兒依舊冷冰冰,面無表情;符宣承同樣面無表情,但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王承,似乎有些興奮,還帶著某種惡意的期盼。

“那個,敢問仙師,資質太低是否會被打飛?”

來到道師石像前,王承在萬眾矚目之下,站在道師像前幾個呼吸,反手轉身問黃山真人道。

“切,膽小如鼠!”

“呵呵,都說了,這是康國廢太子,以痴愚懦弱出名的。”

臺下一群沒良心的吃瓜群眾彷彿鼓足了一口氣又洩了一般,失望地喝倒彩。

王承翻了個白眼,不理他們,只盯著黃山真人。

開玩笑,打飛那麼遠,姒謫仙死沒死他不知道,但就他這身子骨,百分百當場身亡好不好?

我是來修仙的,不是來送死的。

黃山真人神色猶豫,一臉驚疑地看了看道師石像,又沉吟著對王承說道:“這個…你放心,道師有靈,不會以資質論人,方才那姒謫仙應是大不敬所致。你莫怕,去吧,有事我接著你。”

不說還好,越說越不靠譜,最後王承只想抱拳說一句“告辭”。

不過抬頭一看,道師石像高大偉岸,半蹲在地,伸出一隻手來,莫名地王承想起了剛才黃山真人拉起那名求藥救母的小姑娘的情景。

再一看道師石像的面部,似有霧氣遮擋,看不清眉目,但卻讓人感到一種親切的笑意。

如長者,如師者。

“搞什麼呢?磨磨蹭蹭的,就剩你這麼一個廢物了,快點測完大家好散會啊。”

“快點吧,雖然是廢太子,但好歹還是我大康親王,這副怯懦的模樣你不嫌丟人,大康嫌丟人!”

臺下風言風語越來越大。

“罷了,飛就飛吧。”

王承如若未聞,與道師對視,抬起右手輕觸道師石像那巨大的手指。

嗡!

黃山真人又一次瞪大了雙目。

“這,真的又顯靈了!”

“哈哈,果然是一等!看!一等木靈根,天下竟然真的有這種廢到底線的一等廢體!”

“哦豁,道師整個都在發光,比剛才更耀眼,不,是比五行道體更亮啊,這怎麼回事?難道道師被噁心到不行了,要殺人?”

人聲頓時鼎沸,所有人都一副不出所料的興奮,又被道師像散發出來的刺眼光芒震驚。

轟!

接著大地震顫,道師石像晃動,連身後十二尊祖師像也跟著搖晃起來。

“怎麼回事?”

“沒道理啊,廢體而已!又不是無雙、無上體!”

“不好!道師像好像要裂了。”

群山之中,各院院長的聲音再度響起,充滿驚疑,隨後十二道神光沖天而起朝撫頂臺而來。

“什麼玩意?等等,我沒罵你啊!!!”

其他人怎麼想王承不知道,但他在看到道師像發光的瞬間就臉色大變,這場面和剛才姒謫仙的太像了。

他驚駭欲絕,剛要轉頭去求助黃山真人,便地動山搖起來。

咔!

轟隆隆!

一陣土石崩塌的巨響之後,眾人再次驚呆了。

撫頂臺上,煙塵裡,那高大偉岸的道師石像竟然損毀了!

那伸出來的手斷了,落在撫頂臺上。

石像本身佈滿細微的裂痕,其中眼睛部位更是橫著碎裂成一道深深的裂痕。

“這,資質低到連道師都沒眼看?自毀雙目?”

人群裡的一句呢喃,在隨後的一夜之間,傳遍整個宗院。

而跌坐在地的王承,此時正被十二位院長圍在斷手的廢墟里,一臉茫然。

“這個,我什麼都沒做啊。”

他看著十二雙審視的眼睛,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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