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群眾的愚昧
禮堂中登時響起一陣嘈亂的討論聲。
未等副校長回應，旁邊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出去不一定是送死，但留在這是肯定會餓死。”
馬隊長走出人群，他那一米八五左右的身高，圓圓的肚子看著很笨重，但那比很多男同學大腿還粗壯的手臂，讓人明白他可不是光是胖而已。
他走到那幾個男生面身，那幾個男生一直間竟不自覺地往後縮了縮。
“何況這次是硬制徵召，如果不接受，現在就離開這裡。”馬隊長臉色陰沉，指著外面。
現在外面伸手不五指，還有喪屍遊蕩，叫人離開無異於讓人自入險境，自然沒人願意。
“可是。。。。。。”為首的男生還是打算爭取點什麼，然而他剛開口說了一個可是，脖子就被掐住，那隻汗毛卷曲、如鋼鉗般的大手傳來的力量，幾乎讓他窒息。
“啪！啪！”兩聲清脆的耳光響聲，這兩個耳光讓男生的臉高高腫起，鼻血溢位。
馬隊長手輕輕一推，那男生往同伴身上一軟，竟被兩耳光直接扇暈過去。
他有些意猶未盡地看著剩下的六個男生，卻無人敢直視他的眼神，扶著又紛紛朝後退了一些。
禮堂裡的師生間的氣氛為一之肅，有不少人下意識地望向副校長。
副校長直直地站在講臺邊上，他有些尷尬地扯了扯嘴角，最終什麼都沒有開口。
於是所有人明白了，現在這裡的規矩，和他們以往熟悉的校園，真的完全不同了。
馬隊長不屑地朝地下啐了一下，轉身登上講臺。他的聲音洪亮，完全沒有用擴音器的打算。
“兔崽子們，歡迎來到保衛隊，你們，全部被徵召了。從今天起，那邊坐的那位，就是你的最高首領，秦處長。而我，就是你們的教練，明白了嗎？”
底下的人一片死寂，無人敢多言。
他們平時都是溫室裡的花朵，雖然在末日來臨之際也是拼死求生過，以為自己堅強了不少。可一碰到馬隊長，瞬間又萎了下來。
何況那邊站得如標槍般的另外幾人，身上可都是拿著自動步槍。只要他們願意，看起來全殺了他們也不是難事。
雖然人多力量大，理論上他們如果一擁而上，保衛處的人擋不住。
如果他們一鬨而散，保衛處的人也攔不了。
但脆弱的人聚集在一起時，經常有兩個顯著的特點。
順境容易滋生公權欲，對更弱者施暴。
逆境容易分散責任感，容易讓一些本不應發生的錯誤，一步步縱容發生，喪失較正的時機。
馬隊長朝秦處長那邊看了一眼，對方輕微地點了點頭。
“現在，開始全部站好，接受分配隊伍，別亂走動。記住，我們不是你們的老師和校長，沒時間給你們敦敦教化。”他沒放太多狠話，但陰森的語氣卻讓底下所有學生立即站直。
陳曦看著他們人打散分小隊。略感不對勁。
為什麼一直沒有分配她？
不僅是她，還有其餘幾個女生和肖離紅老師也沒被分配。
等到所有學生分隊完畢，馬隊長在講臺上道：“現在，今晚就在禮堂裡原地休息，任何人不得到處走動。要上廁所的報告教練後排隊，全體禁言不得聊天。違者按隊伍紀律處分。”
他頓一頓，才惡狠狠地道：“丟到外面過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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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自牧回到家裡時，第一時間檢視趙小結。
小女孩似乎今天也沒有睡來過，靜靜躺在床上，未有任何變化。
彷彿只是太過疲憊而睡去。
“咦？”李自牧疑惑地盯著趙小結良久，他感覺趙小結變高了一點點，也變白了些。
不過小孩子這時候都在發育期，趙小結這年紀發育，已是比普通小女孩晚的了。
至於白了一些，那也正常，在暗無天日的床上躺了十幾天了，總歸得變白的。
但這樣拖下去總不是辦法。
他明天得繼續去一趟書山大學。探一探大裂谷，裡面可能有治好趙小結的東西。
李自牧整理了今天的收穫，手槍放了一把在抽屜裡備用，子彈整整齊齊碼成一櫃子，只留下一次戰鬥中需要的量。又把魔晶放到一個戰術腰包裡。
接著開啟了另一個抽屜，裡面擺放了十幾隻手表，全是卡修的各個型號的指標表。
數字顯示的電子錶他沒買，也不知道這東西在輻射下還能不能正常使用，反正上一世沒見過人使用。
他嘆了一口氣，當初的工作半年積蓄還是太少了點，要不然真應該多進一些手錶和如越野摩托車之類的末世實用物品。今天就靠這兩樣東西達到不小的戰績。
要不然光在末世中倒賣這兩樣東西，也能活得很滋潤啊。
但旋即他又打消了這個想法。末世裡，實力才是公平交易的保障，沒有實力空有財富，那就是懷璧其罪。
末世是如此艱難，誰都不知道會在一刻死去，誰又能計劃得那麼長遠呢？現在的他，能保護好妹妹，就是短期內唯一的目標了。
他看著趙小結，輕輕地撫一小女孩額頭上的碎髮，小女孩的臉蛋因連日臥病在床，變得有些蒼白，削瘦。
李自牧這才發現平日裡有些討厭疏遠的乾妹妹，突然發現她這麼臥病躺著，倒是平添幾分讓人憐愛的柔弱。
沒有平日裡那麼討厭了，他暗暗地想著。
但望著小女孩，他的心裡突然浮現起另一個少女的身影。
他同樣想到陳曦和他分開時，臉上的神情也是同樣的柔弱，讓人忍不住心憐。
他雖涼薄卻也不是絕情之人，少女的近乎乞求的眼神讓他也有過惻隱。
畢竟那可是印象中高高在上的曙光女神啊。
可是他活得太辛苦了，活得沒有空間與精力往那方面多做幻想。
而且跟著自己，她註定成不了未來的曙光女神。
可是，未來，就真的會來嗎？自己重生這一回，已有太多的改變發生了。
又回到剛剛的問題了，誰都可能在下一刻死去，長久的未來規劃，真的比短期的兵來將擋更重要麼？